云秋君立即緊張的看向俞敬:“閣主怎么了,難道是傷的很重嗎?”
俞敬皺眉:“不重啊,應該是在睡覺吧,這一路上閣主好像累壞了,一直都在睡。”
云秋君這才松了口氣,上前去將車簾掀了開。
在看到景熹面色紅潤如常,只是睡著了的時候,云秋君的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才徹徹底底的放回了肚子里。
她伸出手,輕輕在景熹的面頰上撫了撫,又柔聲的喚著:“夫君?暮雪?到家了,你快醒醒,回房去睡吧。”
景喜覺得頭疼無比,恍惚中聽見了一道溫柔似水的女聲,可眼皮卻好似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睜不開。
但是很快,她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只溫柔的細手緊緊握住了。
她一邊揉著眼睛,一邊順著那溫柔的力道鉆出了車廂。
鉆出車廂的那一剎那,她就感覺到眼皮子好似忽然沒有那么重了,輕易就張開了。
睜開眼后,她下意識就望向了空中的那輪明月。
隨后夜空中這輪金色的明月就和那天晚上的月亮漸漸重合了。
那天晚上的大火,燒的熱烈而無情。
一陣大風襲來,火勢連綿不絕,火舌卷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紅光,到處都是濃煙。
……還有不絕于耳的慘叫聲。
有人要抓她,她的手里拿著一把匕首,瘋了一樣的揮砍,漸漸的,她殺紅了眼。
眼前的一切,不遠處的火,和天上的月亮,就都變成了血紅色。
可是今夜頭頂上的這輪明月不是血紅色的,而是淡淡的金黃。
這溫柔的顏色令景喜從慘烈的記憶中回過了神。
她的眸光由一開始的驚懼不安,漸漸恢復了成了清明安寧。
她轉而去看眼前陌生的女人……和周圍陌生的一切。
她打量著周遭的一切,好奇又和氣的問:“我這是在哪兒?”
聲音是天生柔和的音色,不嘶啞,不低沉,不破敗。
云秋君聽到這道久違了的聲音,當場愣住。
周圍聽到景喜聲音的人也都奇了奇,但并不如云秋君的反應那樣劇烈。
“閣主這……?”俞敬有些懵,“嗓子是突然好了嗎?”
云秋君猛的看向俞敬:“……俞坊主,你先回去吧,我先帶他進去休息了。”
這么晚了,閣主夫妻要歇息了,俞敬自然是不好再留了。
不過他還是很為閣主感到高興,因為嗓子忽然變好了,雖然乍一聽有點像女人聲音,但總比之前那副破嗓子要好。
景喜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慌亂,于是她就沒再說話,先看她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
云秋君扶著景喜回了房間,簇錦和團花要跟著進來,都被云秋君打發走了。
“這里沒你們的事了,你們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進來。”
兩人面面相覷,都退下了,但心中還是不免疑惑,剛才沒聽錯吧?閣主的聲音忽然變了呢。
而且……怎么說呢?
好像眼神也變了,神態也變了,走路的姿勢也變了,總之整個人都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云秋君要扶景喜在床上坐下。
景喜覺得自己和這位夫人不熟,且室內也有凳子,坐床可能不太合適。
于是便淡笑著拒絕了:“我坐桌邊就可以了。”
聽到她聲音果然恢復如初,再不嘶啞,且連看自己的眼神、和自己說話時的神態也變了,云秋君的心又不安了起來。
她勉強笑了笑,走到景喜旁邊的位置坐了下去,但是她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景喜見眼前這位夫人似乎有話要說,但又難于啟齒,于是主動問:“你應該是暮雪師父的義妹吧,我在暮雪師父那里見過你的畫像。”
“你…………”云秋君細柔的嗓音有些發顫,緊緊的盯著景喜,“你都想起來了嗎?”
景喜皺眉:“其實我很疑惑,我是不是忘了什么?我記得我受傷了,是暮雪師父救了我。但我應該一直和暮雪師父在一起,為什么我會在這里?暮雪師父呢?”
“暮雪他…………”云秋君有些哽咽,“暮雪他已經死了。”
“什么?!”景喜狠狠蹙眉,“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三年前……”云秋君輕顫著說。
“三年前!?”景喜腦中一片混沌,她感到無比震驚,“怎么可能,我記得前不久我還在幫暮雪師父抄佛經,怎么可能一晃就三年了?
如果真的已經過去了三年這么久,那我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來,我腦海里并沒有你所說的關于這三年的記憶。”
景喜皺眉,目光由一貫的柔和變的冷冽了起來:“你為什么要騙我?”
云秋君輕輕搖著頭:“不,關于這一點,我并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義兄云暮雪真的已經在三年前就過世了。”
景喜眉心緊緊擰成了一個疙瘩,她努力的回想著腦海中的記憶。
和宣鐸一同落江之后,她被阿克青帶回了烏金國。
阿克青找大夫替自己解了毒,并要求自己為他制造毒火藥。
她拒絕了,就被阿克青關進了斗獸場。
那個地方…………極盡骯臟與罪惡……但是……但是她也在那里犯下了罪惡……那些事情……直到現在她也不能想……沒有辦法去回憶……
后來她在烏金國太子的幫助下跑了出去,順水而逃,回到了宣國境內,但是那是她受了傷,又被云游的僧侶暮雪所救。
暮雪把她帶回了……帶回了……應該是洛城吧。
那段時間,她失去了摯愛,她的內心極度混亂……
只要一想到慕容玉,想到在烏金國斗獸場發生的事情,她就片刻不得安寧。
若不是慕雪師傅為她祈念佛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放棄求生。
可是暮雪師父怎么會死了呢?
她真的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最近的記憶便是剛才在馬車中……
景喜猛的看向身旁的云秋君,狠狠皺起眉頭:“剛才我聽見……你叫我夫君?”
云秋君點了點頭:“是。你答應過我義兄暮雪,你也答應過我,要幫我復仇的,這三年里,我們是夫妻。”
景喜如遭雷擊,如果眼前這個女人說的都是真的,那這三年,她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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