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十八歲,正是一個女人一生當中最好的年華,我十五歲那年就嫁給了你,到現(xiàn)在我整整守了三年的活寡!
你看我那些姐妹們,他們的孩子都會下地走路了,而我呢?
你有沒有想過我也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啊,我也需要一個完整的丈夫。我不想我的丈夫每天早上起來穿衣還要先緊一緊他的裹胸布。
我不想等我人老珠黃的時候我的丈夫忽然想起來她原來是一個女人,然后毅然決然的丟下我一個人孤獨終老。
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給不了我想要的,我請你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從來!都不是我的義兄云暮雪,我不知道你曾經(jīng)是誰,但我們之間結(jié)束了。”
“這不對,”景熹執(zhí)劍的手有些顫抖,“你從前不是這樣對我說的。我知道閨中之事是我虧欠你,可是你說過的,只要有我就足夠了。”
云秋君揚起下巴,肆意的笑著,但她的聲音卻是哽咽的:“那是從前,從前我家仇未報,我必須要依附于你。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
現(xiàn)在我不怕云家的那些人了,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娘和我弟弟了。更加讓我感到慶幸的是,我竟然與謝晉哥哥重逢了。
你知道嗎?這是上天的安排,老天終于開眼了,我的悲慘生活終于要到頭了。”
“你說…………從前你與我一起,過的都是悲慘的生活?”景熹神色悲哀的看著云秋君,“從前你……只是利用我?”
“對,從前跟你在一起的每時每刻我都很煎熬,每次我的笑都是裝出來的。我每天都疲于應(yīng)付你,但卻不得不依附你。可是現(xiàn)在我終于不用依附你了,我真的好開心啊。”
云秋君一邊說著這些剜景熹心、同時也在剜著她自己心的話,一邊流眼淚。
景熹也是第一次嘗到眼淚的味道,他才知道,原來眼淚竟然不是咸的,而是苦的。
“云秋君,在你眼中我究竟算什么?難道我就只是你的一條狗嗎?”
“我是不想這么說的,但你既然這么講了,那我也就不怕承認了。對,你就是我的一條看家狗,你替我守了整整三年的家業(yè),我謝謝你。
可我現(xiàn)在真的不需要你了,但凡你是個真男人,就算你的頭發(fā)白了,就算你的嗓子壞了,我也不是不可以嘗試著去接受你。
可你是個女人,我真的無法忍受!何況從頭到尾我只是在利用你,我真是惡心透了我們之間這令人作嘔的夫妻關(guān)系!你真的讓我感到好惡心!滾吧,徹底從我眼前消失!”
“你住口!!!”這是這三年來,景熹第一次對云秋君這么大聲,“要滾也是你滾!是你對不起我!這里是我家!”
景熹倏地將長劍移到了云秋君的脖子上:“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你的心不會痛嗎?”
“這句話應(yīng)該我來問你才對吧?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你一個女人為什么要來耽誤我的一生。”
“我不是!”景熹幾乎是歇斯底里了起來。
“你到現(xiàn)在還不承認是嗎?難道你要非要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你的衣服都扒開嗎?”
“你敢!”盛怒之下,景熹的劍往里去了一分,云秋君的脖子頓時見了血。
謝晉見了,抬手一把就握住了劍身:“景大夫,請你不要傷害秋君。”
“你算什么東西,竟敢這樣叫她名字?”景熹挪劍便要往謝晉身上刺去。
謝晉怕傷了景熹,只防不攻,握著劍身不肯放手,手掌頓時被劍刃割破,血流如注。
云秋君不愿再拖,咬了咬牙,拔了發(fā)間簪子便往景熹肩頭刺了過去。
景熹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云秋君會拿著利器對準他。
他壓根就沒有設(shè)防,尖利的簪子插進肩膀的時候,他甚至聽到了簪身入肉的聲音。但是那個傷口一點也不痛,他什么也感覺不到。
“你…………”景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中滑落,可除卻這一個字,他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來了。
目眥欲裂,大概就是他現(xiàn)在的樣子。
看‘他’眼中忽然爆出了密布的紅血絲,看‘他’隱忍無聲的落淚,云秋君的心在滴血。
但她還是咬牙吼了一句:“你敢傷我謝晉哥哥試試!”
景熹的心碎了一地,他甚至有了想殺人的沖動,可是那是云秋君啊,那是他朝夕相處三年的……夫人。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謝晉哥哥,我們走。”
“三年前的六月初八,我與你結(jié)發(fā)為夫妻,如今……”景熹繞劍,斷了自己一縷白發(fā),“我們恩斷義絕。”
“要斷就斷的干凈點,請你日后也不要再用我義兄的名號了,景喜!”
云秋君大步朝外走去,一轉(zhuǎn)身,眼淚就無法控制的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掉。
行至轉(zhuǎn)彎處,云秋君忽然停了下來。
因為芳杜若和白露四喜她們正在那里。
云秋君雙目沒有焦距,只朝著芳杜若的方向,失去了精氣神一樣失魂落魄的說:
“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都做到了,我希望你們能治好‘他’的病,讓‘他’徹底忘了我。”
“謝謝你做出的犧牲。”芳杜若從袖中掏出一方干凈的帕子,遞給了云秋君。
云秋君沒接,只是抬手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淚:“不算什么,比起‘他’曾經(jīng)為我做的那些。”
白露抿了抿嘴角:“她現(xiàn)在這個情況,或許清醒之后真的會完全忘記你的,你……你也要想開些。”
云秋君剛擦干的眼淚又掉了下來:“那樣也好,我希望‘他’永遠也不要回憶起我今天對他的所作所為,我會永遠記得‘他’的好。”
芳杜若微微皺眉:“你也忘了她吧。”
云秋君好笑的看著芳杜若:“忘記一個人有那么容易嗎?果真那么容易的話,你們怎么也沒有忘記你們的景大夫?”
“我們是同生共死的摯友。”
“我和‘他’也是,當我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時候,‘他’忽然從天而降來到我的世界,牽著我的手一步一步從黑暗里走出來。那時候,我們的命運就連在一起了。”
“云夫人,”芳杜若皺眉看云秋君,心生警惕,“我以為你已經(jīng)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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