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石鎮已經好幾日沒下雪了，街道上很干凈。太陽照下來，暖洋洋的。夏芊芊牽著馬四處遛。

    毛石鎮有很多青磚瓦房，路邊隨處可見賣瓷器的，不過都是小作坊里出來的粗瓷。

    夏芊芊詢問了價格，暗暗記在心里。但是，如掌柜所說，走遍整條街都不見賣瓷土的。夏芊芊只好先送馬回秦府。

    幾輛木板車停在秦府外，車上拉著瓷土。

    夏芊芊看到瓷土，頓時兩眼放光撲上去：“你們的瓷土……”

    “小姑娘，別亂碰。”車夫趕緊說。

    夏芊芊抬手捏著瓷土，贊嘆不已：“品質不錯，可以燒出好瓷……”

    “小姑娘，聽口音你是外鄉來的吧？”

    “我是從平寧鎮楊柳村來的。”夏芊芊說，“你們的瓷土怎么賣？”

    “不賣。”車夫說，“這是專供秦家的瓷土。”

    夏芊芊失望極了：“若我肯出重金呢？”

    “誰要從秦家嘴里搶生意？”

    就在這時，秦家大門開了，兩個滿臉橫肉的人大搖大擺的走出來，怒瞪著夏芊芊。

    夏芊芊縮回手，小心的賠著笑臉：“不敢不敢，我是初來毛石鎮，看到這瓷土不錯，便想買一點兒帶回去。”

    “你是何人？”其中一人問，“可是老宋家派來的奸細？”

    “當然不是了，我昨晚才到毛石鎮。我家里是燒瓦的，現在我想試試燒瓷，聽說毛石鎮出瓷土，便來看看。”夏芊芊小心翼翼的措詞。

    “哼，一個黃毛小丫頭也敢燒瓷？快滾到一邊去。”秦府的人下臺階，正欲發威，卻認出秦歌的馬，臉色大變，“這是我們秦歌少爺的馬，怎么會在你手上？”

    “我是替客棧來送馬的。”夏芊芊說。

    管家狐疑的打量著夏芊芊：“一會兒說是來買瓷土，一會又說是送馬，你到底想干什么？”

    “來看瓷土，順便送馬。我認識你們秦歌少爺，不信你喊他出來。”夏芊芊一直陪著小心，卻還是被噴一臉口水，她也惱了，挺直小腰桿大聲說。

    管家被她吼愣了，命人把馬牽回府，對夏芊芊的態度也好了許多：“小姑娘，這些瓷土是從孫家送到秦家來的，不對外銷售，你還是回去吧！”

    “那我看看也不行嗎？”夏芊芊不服氣的問。

    “不行。”管家說。

    夏芊芊氣得眉心猛跳。

    就在這時，秦軒出來了。看到夏芊芊，他皺了皺眉，說：“你要是想玩燒瓷，可以找農戶買些次等瓷土玩玩。像這種上等的瓷土，給你也是浪費。”

    “秦軒少爺。”夏芊芊跑過去，站在臺階下仰視秦軒，“聽說你是毛石鎮燒瓷最厲害的人，我想和你談談瓷道。”

    “哦，你懂瓷？”秦軒吃驚不小。

    “小女子不才，略知一二。”夏芊芊從懷中掏出自己在路邊買的粗瓷，“這瓷為什么這樣丑，首先是瓷土質量差，其次是溫度不對。我沒說錯吧！”

    管家笑了：“小姑娘，你說這個大家都懂。”

    秦軒淡淡的看著夏芊芊，默認了管家的話。

    夏芊芊從包袱里掏出顧長生給的酒壺：“那我問你，秦家能燒出這樣的瓷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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