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冷笑，轉身就走。

    “歌兒，你要去哪里？”秦老太太不知何時來了，正好擋住秦歌的去路。

    “娘……”秦瑾心里又驚又怕，他不知道老太太聽見了多少。

    可是，他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劉管家匆匆跑過來：“大人，不好了……”

    “號什么？”秦瑾急忙打斷劉管家，不停的朝他遞顏色。

    秦歌笑了，滿面嘲諷之意：“爹，你是不是怕奶奶知道你不認自己的妹妹嗎？”

    “什么妹妹？”秦老太太臉色大變，“歌兒，你在說什么？”

    “秦歌！”秦瑾吼，太陽穴突突的跳的歡快極了。

    他越這樣，秦歌越發大聲的說：“奶奶，今天我小姑姑秦雪帶著信物回家來認親了，但是我爹不認她，把她趕走了！”

    秦瑾眼前陣陣發黑，劉管家急忙扶住他，低聲說：“大人，小姐去了李隨那里，李隨認出她了，正在為她治病。”

    “怎么會這樣巧？”秦瑾這回真要暈了。

    秦老太太用拐杖敲擊著地面，厲聲道：“秦瑾，你說！”

    “娘……”秦瑾只好上前，“娘，你別聽歌兒胡說，沒有的事。”

    “我沒胡說！我這就離家去投奔我小姑姑！你們什么時候認她了，我就什么時候不回來。你們要一輩子不認她，我就一輩子不回來了！”秦歌撂話走人。

    秦瑾已經無暇管他，對秦老太太說：“娘，你別著急，歌兒他就是在胡說……”

    “她真的回來了？”秦老太太威嚴的打斷秦瑾，蒼老的眼睛緊盯著他的眼睛，“是她，對嗎？”

    秦瑾猶豫了一下，低下頭：“是的。”

    “她竟然還活著？”秦老太太吃驚極了，似是被現實震撼到站不穩，伸手去扶身邊的丫頭嬤嬤。

    丫頭嬤嬤們急忙攙扶住她。

    “娘，我今天沒認她。”秦瑾苦澀的說。

    “你不信有什么用？她還活著，總有一天會回來。”秦老太太眼中涌起復雜的情緒，腰佝僂了下去，“十五年了，真沒想到她還活著……”

    秦瑾命人把秦老太太扶進書房坐下，關上門，他跪下去，悲聲道：“娘，我們讓她回家吧！”

    秦老太太沉默著，身子輕輕的顫抖著。

    她沉默了有多久，秦瑾就在地上跪多久？案上的蘇合香絲絲縷縷的融入空氣中，待香柱燃去三分之一，秦老太太才說：“不行！”

    “娘……”秦瑾抬頭，顫聲喚，滿目凄愴之色。

    “秦瑾，你要記住，秦雪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我們全家還為她風光大葬，秦氏族人還為她立下貞潔玉女的牌子。”

    “可是娘啊，她現在過得很不好。她新死了丈夫，帶著三個孩子在楊柳村生活。你想想，一個寡婦帶著孩子，萬一不受公婆待見，可怎么活？”秦瑾問。

    “唉！”秦老太太長長的嘆息一聲，“那也沒辦法，那是她的命。”

    “娘啊……”

    “秦家是體面人家，你官至府尹。不管是你還是秦家，都容不得半點兒污垢。秦瑾，放下吧！十五年前我們已經為秦雪傷心過了。”秦老太太起身上前，欲扶秦瑾起來。

    秦瑾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祈求的問：“娘，若我執意要接她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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