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頭拿自己的女兒沒辦法，只能警告李隨：“安份些，不許欺負女人。明天治完病，你就拿診金走。”

    李隨心里又怒又氣，極力忍著才沒有發作。這就是秦雪的惡公公，真是野蠻人一個！

    “爹，你趕緊走。”夏如玉把夏老頭攆出門，抱歉的對李隨說，“李大夫，讓你受委屈了。”

    李隨搖搖頭，拉開門往外走：“夏芊芊，我有話和你說。”

    “好。”

    門一開，冷風就往里灌。秦氏在屋里不安的問：“怎么了？怎么了？”

    夏如抖了抖，返回房間安慰秦氏沒事。

    …………

    雪夜風冷，李隨只穿著單衣，顯得形單影只。他啞聲問：“你爹死了，是不是？是什么時候的事？”

    “幾個月前。”夏芊芊嘆口氣。相處了幾天，她也看出來了，李隨曾經對秦雪有意，并且至今沒有忘情。可秦雪已經遺忘了一切，對李隨并無半點兒兒女私情。“既如此，明天就跟我回六安州。同樣是窮人的生活，州府比這里條件好。”

    “我娘不會同意，我也不同意。我娘心里還抱著希望，她認為我爹還會回來。而我，已經準備好材料，等開春就建窯燒瓷。總有一天我們會離開這里，但不是現在。”夏芊芊輕聲說。

    “你們怎么這樣固執？”

    “李大夫，我娘在這里生活了十五年，這里已經是她的根了，誰也改變不了。”

    “可他們，都是怎樣對你們的！”李隨氣得直發抖，“趕走守寡的媳婦，卻霸占著孫子。動不動就上門打罵，我真不敢想像，你們是怎么生活的！”

    “人生在世，誰沒嘗過點兒苦頭？總會過去的。”夏芊芊笑笑，安慰著李隨，“李大夫，謝謝你無償幫我娘和弟弟治病。明天我弟弟好了，你就去鎮上住吧，童大夫那里房間多。”

    今晚的事，就是教訓。明日宇兒一好，說什么也不能再留李隨了。她怕秦氏承受不住流言蜚語。

    這道理，李隨也明白。他只能無奈的仰望雪空，除了幫忙治病，別的他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夏老頭受了女兒的氣，回家把夏定海和宋氏罵了一頓，并且轉告了夏如玉的話。

    夏定海一聽夏宇要走，急了：“爹，你可千萬不能讓夏宇走，他是我們老夏家的大孫子啊！”

    “明個兒你和你妹妹說。自己生不出兒子，給你們過繼一個，還不好好養著。這次是如玉親眼撞見的，說什么也沒用了。”夏老頭甩手走人，把煩惱留給夏定海和宋氏。

    一旦沒有了養子，二房便爭不過三房。夏定海懊惱的罵宋氏：“平素你是怎么教孩子的？竟讓珍珍罵出那樣的話來。”

    “誰知道如玉會突然回來啊！”宋氏也覺得自己委屈，“她每次回來都會提前通知，這次肯定是夏芊芊故意把她帶回來的。”

    “胡說，夏芊芊出門幾天了，怎么可能知道夏宇病重？”夏定海問。

    宋氏想了想，想到了顧長生：“也許咱們村里有夏芊芊的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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