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就在這時，顧長德和柳氏來了。顧長德說：“娘，長生的病也不知什么時候能治好，韓家心中肚明。說句不好聽的，誰要嫁給三弟，就要做好青年守寡的準備。”

    “就是。我這身子骨能干什么呢？生孩子都有心無力。”顧長生就勢又咳了幾聲，顯得自己格外虛弱。

    關于兒子的病，顧夫人心里是有底的。肺癆，沒得治。也就是他們家有錢，各種好藥吊著命，擱普通人家早就放棄學治了。正因為兒子的病太重，她才格外疼他。

    她為人母，疼孩子是天性。那韓玉清呢？她長得好、家世好、才情好，怎就偏偏瞧中了長生？

    “娘，長生說的都是真的。玉清表妹嫌棄他的話，以前我也聽過。只是怕娘傷心，一直沒有說出來。”顧長德道。

    如此那些話只是顧長生一個人說，顧夫人還不會全信。但長子也這么說，顧夫人便確信無疑了。她氣得渾身發顫：“真沒想到玉清是這樣的人！”

    “娘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別生氣，我已經不在乎了。”顧長生反過來安慰顧夫人。

    “兒啊，你應該早點告訴娘的。”顧夫人后悔死了，因為她的疏忽，讓兒子受了多少欺負！

    “娘，我現在不傻了，我能保護自己。將來我也會給你找個好媳婦。”

    顧夫人迅速在腦海中把平民鎮的好姑娘都過了一遍：“長生，李家的姑娘也不錯……”

    顧長生無奈的撫額：“你還是先把韓家那邊回了再說吧！”

    “也是。”顧夫人嘆口氣，兒子說的這些話，她自然不能告訴自己的大哥，須得另外尋個理由退親。

    成功說服了顧夫人，顧長生唇邊泛起細微的笑意：“娘，我回房了。”

    顧夫人坐在朱漆大椅上，陷入思索。

    顧長德獻計：“娘，其實這事也簡單，就說長生不愿意就行了。免得表妹心里還惦記著，當斷不斷后患無窮。”

    “長德啊，我真沒想到玉清是這樣的人。”顧夫人嘆息，“你啊，為什么不早些告訴我呢？”

    “我們家沒有妹妹，娘喜歡玉清，我們看著也無妨。只是如今論及婚嫁了，斷不能誤長生一輩子。”顧長德握著母親的手，感慨道，“娘，長生身體不好，我們讓他快快樂樂的。”

    顧夫人悲從中來：“長德，你不是請了京城的大夫了嗎？怎么大夫還沒來給長生治病呢？”

    “路遠，一時半會兒來不到。”顧長德說。

    柳氏安慰道：“娘，我看長生近來氣色挺好的，您不要太擔心了，他肯定會好起來的。”

    “希望吧！這孩子從小就讓我.操碎了心。”顧夫人看看柳氏隆起的肚子，“行了，你們回去吧，有空多去陪長生聊聊天。”

    “是。”

    …………

    廊廡迂回，顧長生站在拐角處，已經等候多時。看到顧長德，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謝了，我的好大哥。”

    顧長德給他一個擁抱：“對不起！大哥疏忽了，讓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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