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夏定風還想再勸。

    秦氏說：“這是我最大的底限。”

    夏芊芊樂樂了，娘現在可真是耳清目明，心里倍有數啊！

    “對，只恢復族譜便可。”夏芊芊說。

    不管夏家人再怎么勸，她們都如此堅持著。

    夏老頭和夏奶奶沒辦法，只得依了他們。

    秦氏中午還要去鎮上看病，他們不便繼續打擾，便先回家去。

    夏定風說：“大嫂，我回家喝口粥就趕馬車過來，你們等著我。”

    “好。”秦氏撐著病體，送他們到門口。

    夏芊芊把藥給她，問：“娘，你為什么要同意入族譜？”

    “為了宇兒的將來。”秦氏笑笑，把藥喝了才解釋，“宇兒要有準備，須得有清白身家。被逐出族譜是件可恥的事，恐怕將來會有影響。”

    這些道理，夏芊芊是不知道的。在現代可沒這規矩。想來老夏家的也不懂這個理，秦氏怎么會懂呢？

    夏芊芊看著秦氏明亮水潤的眼睛，暗暗猜測：“難道娘已經恢復記憶了？”

    但是，她沒敢問。

    若秦氏恢復記憶，卻假裝沒有，那一定有她的理由。

    ……

    全村的人都知道老夏家的事，隔壁鄰居都三三兩兩的看望秦氏。有送蔬菜的，有送柴炭的，淳樸的鄉情給人一些安慰。

    秦氏看著這破落的小山村，目光變得悠遠。她喃喃道：“其實這里，也不錯……”

    夏芊芊抬眸看了看她的側顏，假裝沒聽到，生火做飯。

    接下來的幾天，夏老頭和夏奶奶每天都會來家里探望，偶爾還帶些吃的用的。

    可是，傷害已經發生，現在示好還有意義嗎？

    秦氏既不拒絕，也不說接受，隨便他們愛怎樣就怎樣。

    夏定風殷勤的每天駕車送秦氏去鎮上看病，楊氏更殷勤，一天來兩遍。

    小小的家院，變得熱鬧起來。

    每天顧長生都會提前到李隨的醫館等他們，借機和夏芊芊見上一面。

    五天后，秦氏的病總算好得差不多了。

    夏奶奶高興之余，特地和她商量宋氏的事：“大媳婦，你覺得宋氏要怎么處理好？”

    “隨你們。”秦氏的面色紅潤了一些，神情卻越發清淡。仿佛一切，都和她沒關系。

    “你是家中長媳，說說吧！我們尊重你的意見。是留下，還是攆出去，都行。”夏奶奶道。故意給秦氏出氣的機會。

    林前，宋氏沒少欺負秦氏，她都看到了。只是她也嫌棄長媳眼瞎，便和著宋氏一起欺負人。

    現在秦氏報仇的機會來了！

    夏奶奶心里渴望秦氏出手，收拾了宋氏，她也就跟立了功似的，能掩蓋她過去的罪行。

    秦氏卻淡淡道：“不必，爹娘做主就行了。”

    自小良好的教養讓她懂得，不趁人之危，不落井下石。

    “那就讓她們母女留下？”夏奶奶試探著問。

    “隨便。”

    夏奶奶嘆了口氣，感覺自己才是媳婦，秦氏是掌家婆婆。

    宋氏到底還是留在了老夏家，但她沒臉出門，成天縮在家里。

    …………

    一晃眼，就到了除夕。

    夏芊芊算算手上的余錢，心肝脾肺都在疼。

    錢越來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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