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翎聽到蔣聽雪言語形容,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她回過頭來,正好撞見曾憶的目光。
那目光深邃,似一潭深水。
薛翎低聲說道,“聽雪,你失言了。”
蔣聽雪不以為意的回過頭,也有些不好意思,拉了薛翎加快了腳步,一面壓低了聲音,“我方才并沒說什么。”
然后又繼續(xù)方才的話題,“我方才的話還沒說完,阿翎你放心,你以后肯定會得一個如意郎君,比我的好一百倍一千倍,這樣好不好。”
兩人漸漸遠(yuǎn)去,薛翎估摸著里面的人已經(jīng)聽不到了,這才笑了起來,“我瞧著你方才笑的這樣開心,我猜測曾先生應(yīng)該斷了一個舉世無雙的好姐夫,若是我的再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那得成什么樣子,莫不是天上的神仙不成,我可高攀不起。”
蔣聽雪連連說道,“攀的起,攀的起,你長得這樣好看,又這樣的聰明,須得一個神仙一般的妹夫才配得上。”
薛翎看蔣聽雪開心,便沒有繼續(xù)掃她的興,只是敷衍的附和著說道,“好好好,走吧,咱們?nèi)ヒ娨娡庾婺福先思铱隙ǖ燃绷恕!?br />
蔣聽雪連聲囑咐,“等會不許說我,也不許取笑我。”
“好。”薛翎含著笑答道。
兩人聲音越來越遠(yuǎn),蔣修文越過屏風(fēng)走了進去,發(fā)現(xiàn)曾憶透著窗子回廊中遠(yuǎn)去的身影。
蔣修文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舍妹過于頑劣,叫時月兄見笑了,你是喜凈之人,她們?nèi)齻丫頭卻這樣纏著你問了半日,實在是過意不去。”
曾憶收起目光,說道,“蔣姑娘活潑開朗,心無旁騖,是大福之人,兩位薛姑娘也是世家少有的奇女子。”
蔣修文嘆了一口氣說道,“舍妹有家族護著,以后便是出,想來也是平穩(wěn)一生,現(xiàn)在我家更擔(dān)心的是表妹。父親私下里和我說起過一次,表妹如今的路只怕是不好走。”
曾憶感慨的說道,“薛三姑娘志向高遠(yuǎn),不過腳下的路卻也并非一馬平川。進一步才算是海闊天空,退一步卻是萬丈深淵,她除了往前走,根本就沒有半分退路。”
蔣修文親自倒了一杯茶水,說道,“哦?時月兄竟能看得這樣的明晰你再說說看,我記得你方才測字的時候說表妹的命數(shù)似乎不錯。”
曾憶說笑了笑,“我也只能窺探出一二來,薛三姑娘的命格和前景如字面上來看,的確是萬丈光芒,可是蔣兄生于江陵巫族,長于江陵巫族,又是蔣家未來的家主,自然比誰都清楚,這樣的位置不僅僅意味著權(quán)利,更是意味著重責(zé)。家主之位對于男子來說已經(jīng)難以擔(dān)負(fù),更何況她一個小小的女兒家。萬丈光芒的背后,所需要付出的艱辛無人知曉。”
蔣修文聽得越發(fā)的感慨萬分,“如你所說,我已經(jīng)近弱冠之年,這幾年跟著家父歷練,若要叫我現(xiàn)在接下蔣家,我也是力不從心的。”
他感嘆了一番才繼續(xù)說道,“時月,你我相知多年,這一次你能赴約我已經(jīng)感激不盡,我有個不情之請,只能候著臉皮開口了。”
曾憶說道,“是為了薛三姑娘吧!”
蔣修文點了點頭,“不錯。”
他感嘆道,“表妹年紀(jì)太輕,跟三大家族對陣,很難取勝,到時候巫主之選,我們只期望能保下薛家參與巫主之選的資格。”
怕曾憶回絕,蔣修文又說道,“到時候家父會請求江陵王格外開恩,時月兄什么也不用做,能替表妹美言幾句就再好不過了。”
曾憶揮手打斷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不過曾兄或許有些杞人憂天了,勝負(fù)難分,到時候會怎么樣,誰也猜不到,我瞧著薛三姑娘或許并不需要你們這樣替她擔(dān)憂。”
他的眼中有些彌漫,看不出何等情緒,然后說道,“不過既然曾兄開口,我應(yīng)了就是,說起來,昨日蔣兄灌醉了我,叫我留宿一宿,實在是叨擾了,我這里,有一物事,可作為謝禮。”
蔣修文聽他應(yīng)允,便不再糾結(jié)此事,連忙說道,“這一次叫你遠(yuǎn)道而來,提出不情之請,已經(jīng)是過意不去了,如何還能收下你的禮。”
曾憶卻笑道,“也不算是特地為了曾兄而來,江陵王妃生辰,皇長孫意欲南下,我便先行前來,這樣的一樣?xùn)|西也是我無意間得到的,算不得什么貴重之物,我收著也沒有用處,不過或許蔣兄用得著也說不定。”
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個錦盒,遞到了蔣修文面前。
蔣修文疑惑的接在手里,只覺得錦盒略有溫度。
“這是岐山玉?”
“不錯,”曾憶說道,“這一塊玉還沒有主,想著你我的交情,特地割愛,你若是不要,我就收回了。”
蔣修文有些愣神,但是還是一笑,“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你難得來一次,咱們自然是要把酒言歡的,說起來昨日是接了你的光,這才得了家祖母的陳年佳釀,她老人家最是喜歡學(xué)識淵博之人,你等會無論如何也要去拜別一下。”
曾憶倒也并不推脫,“喝了老太太的佳釀,自是應(yīng)該去道個謝。”
卻說薛翎和蔣聽雪一起來到蔣家老太太的院子,現(xiàn)在還在過年期間,屋子里十分的熱鬧。
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到里面的詢問聲,“還有呢?還說了些什么?”
薛燕含著笑說道,“曾先生說姐妹齊心協(xié)力,或可扭轉(zhuǎn)乾坤也未可知?”
蔣老太太點頭,把薛燕攬進懷里,說道,“正是如此,人生的際遇總是難以預(yù)料,燕兒吉人自有天相,不用過于擔(dān)憂。”
蔣聽雪拉著薛翎走了進去,說道,“何止,曾先生還說阿翎絕非池中之物。”
蔣老太太雖不知道這話從何處說起,不過還是喜道,“果然如此?聽雪,你細(xì)細(xì)說來。”
蔣聽雪說道,“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大概就是說,阿翎以后極好極好的,我瞧著那曾先生極為穩(wěn)重,絕不會信口開河的。”
說著撲了過去,拉著蔣老太太的手撒嬌道,“祖母只管放心,都是極好的話,你那兩壺陳年佳釀沒虧啊。”
老人家年紀(jì)大了,最愛聽些好聽的吉利的話,不管真假,至少聽著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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