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昊還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我不信,明明吳伯伯還夸過大哥。”
薛翎在一旁看著,不由得搖了搖頭,薛昊的確比薛源機(jī)靈許多,不過機(jī)靈的太過,總給人一種過猶不及的感覺。
邱老太爺看著底下的人,薛源的這種小機(jī)靈,他自然是看在眼里,不過視線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薛源身上,頗有些于心不忍,便嘆了一口氣,對吳家家主說道,“阿源是你的外甥,你來說罷。”
有些事情總要人提及,吳家家主不好推脫,便說道,“阿源的文試成績位列第一。但是巫試成績卻慘不忍睹,這樣的情形前所未有。”
他說了一句話,看著薛源,畢竟是親外甥,既不理解,也覺得有些遺憾。
底下小聲的議論著。
吳家家主緩了一會兒,繼續(xù)說道,“而后,有人匿名舉報了薛源抄襲,我們四位評判官反復(fù)的商議之后,決定公事公辦,依照慣例,作弊五年不得參與巫醫(yī)之試。”
這一句話,底下再一次炸開了鍋。
薛源的整張臉都白了。
他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五年不得參與,這意味著什么,他不敢想,也無法想象。
他現(xiàn)在腦子里嗡嗡作響。
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回去之后,怎么去面對父親,以后的路該怎么走,他的年紀(jì)已經(jīng)到了成婚的年紀(jì),頂著作弊的名頭,只怕無人愿與他結(jié)親,以后的路更是舉步維艱,他只覺得心里一片空白。
談?wù)摰穆曇舸似鸨朔?br />
薛源慌亂之余,抬起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薛翎的身上。
他看著薛翎,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薛翎的那一句話,薛翎說,他的劫難應(yīng)不止落選這樣簡單,原來竟是如此。
他本以為,這一次無非就是考不過,薛翎說,遠(yuǎn)不止如此,他當(dāng)時并不相信,如今看來,的確是他過于淺薄了。
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他看著薛翎,帶著期待。
只是這期待到底有多少,他自己都很懷疑,現(xiàn)在這行勢,是否還有扭轉(zhuǎn)的可能性,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么法子?
薛翎抬起頭,正對上薛源目光。
似乎早已經(jīng)等著一樣,她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帶著蠱惑一般。
薛源控制不住自己,帶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一般的決絕,一步一步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壓低了聲音說道,“三妹妹,你昨日說起的那件事,可還有解決之道。”
兩人的聲音隱沒在嘈雜聲中。
有好幾個人注意到這邊,不過也并沒有過多在意。“”
薛翎等著的就是薛源的主動,“自然是有法子,可是我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換句話說,你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給我承諾,我想不出我有什么理由幫你。”
薛源聽到薛翎這樣淡然的語氣,心里一喜,又聽到了后面的那句話,微微的有些猶豫。
薛翎感覺到薛源已經(jīng)松動,“大哥,難道你不想被二叔夸贊一回嗎?”
薛源腦子一動,他當(dāng)然想,做夢都想。
“這一次回去,你準(zhǔn)備怎么面對二叔?”薛翎繼續(xù)問道。
這樣的兩個問題,薛源的呼吸都亂了幾分,他不再瞻前顧后彎下腰,“從今以后,我聽從三妹妹,請三妹妹替我想個法子。”
薛翎得了他的這一句話,才點頭,“既然大哥應(yīng)承,我便想法子替大哥洗脫了這作弊的罪名。”
她上前一步,“各位長輩,我有疑。”
邱老太爺看向了薛翎,“阿翎啊,你已經(jīng)通過了巫醫(yī)考試,薛源一事,是他自己犯下的錯處,此事你不用管了。”
薛翎并不退縮,“舅祖父,我聽聞,巫醫(yī)考試有個規(guī)矩,若對于考試成績有疑問,可由家主提出申訴,重新估量成績,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規(guī)矩?”
薛承孝似乎明白了薛翎的意思,他本就有些偏疼薛翎,此時看薛翎站出來,不由得點了點頭,“不過,的確有這個規(guī)矩。”
底下有人說道,“不過,如今薛家無主,即便有疑義,也無人替他做主。”
這一波議論過去。
薛翎說道,“薛翎以薛家新一任家主的名義,向四位評判官提出異議。”
新一任家主?
她的這一番話,讓整個院子都靜了片刻,隨即開始炸了鍋一樣。
“薛家無人了嗎?竟然真的叫一個小丫頭接任家主,我不信。”
一個說,“這丫頭來參與巫醫(yī)考試,我就猜出來了,不止我,很多人都猜出來了,只是薛家沒過明路,知道的不多而已。”
立即有人反駁,“不會吧,薛家還有兩個子嗣,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一個小丫頭吧。”
薛翎靜靜的聽著,比這更離譜的談?wù)摚冀?jīng)歷過,這些已經(jīng)無法讓她心底產(chǎn)生半分漣漪了。
邱老太爺因為薛老太太的緣故,對于薛翎有了一些偏愛,上了年紀(jì)的老人看小一輩,總帶著一絲挑剔,覺得小一輩過于安逸,此時看著薛翎小小年紀(jì),又是女流之輩,竟然比男子還要擔(dān)當(dāng)。
邱老太爺?shù)故怯仲澰S了幾分,不過他還是說道,“阿翎,若要申訴,必須要家主之位。”
薛承孝說道,“不錯,阿翎就是薛家新一任的家主,我薛家早已經(jīng)做出決定,待阿翎利利通過這一次巫醫(yī)考試,便接下家主之位。”他當(dāng)面承認(rèn),堵住了悠悠之口,
底下立刻有聲音反駁,“也就是說,現(xiàn)在還不算薛家家主,自然是不能提出申訴。”
薛老太太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此時說道,“阿翎已經(jīng)是家主了,沒有什么好疑問的。”
薛老太太開口,邱老太爺自然是要開口的,“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雖然阿翎并未正式接任,但是事急從權(quán),以未來家主的身份提出申訴,也不是不可以。”
蔣明旭一直沒有做聲,他和薛承孝不一樣。
薛承孝疼愛薛翎,但是也是關(guān)心在意薛家的榮辱。
而蔣明旭沒有這一方面的權(quán)衡,他說道,“阿翎,還有一事,若是申訴失敗,作為懲罰,整個家族所有的子弟的成績進(jìn)入冷凍期,兩年不得參與巫醫(yī)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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