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神仙手段呀!”
“這等本領(lǐng),稱生死人肉白骨也不為過了!”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另外兩名散修更是激動萬分。
孰料李柃救完周成,扶著他站了起來,就沒有了下文。
兩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和自己非親非故,能夠順手把人救出就已經(jīng)是恩重如山,如何能夠奢望更多?
方才所用香粉,一看就是珍稀難得之物,等閑不易煉制。
周成自然也明白這一點,感激說道:“李師弟,這次多虧有你。”
“夫君,你沒有事吧?”易翊急忙上前,拉著周成手臂猛瞧,這才確認,他真的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
茶蕪香的特效是毋庸置疑的,粗制的茶蕪香就已經(jīng)可以稱為療傷圣藥,制作成茶蕪斷續(xù)膏,可以接駁斷肢,中品以上,有再生之能。
最高品質(zhì)的完美茶蕪香,更是足以令得白骨生肌,從枯骨之中重新生長出血肉來。
李柃此刻動用的是中品以上的茶蕪香,在這么一次再生之下,周成同樣獲得了不完整的強化改造,只要調(diào)養(yǎng)過來,再得其他靈材和元氣的補益,體魄必能有所增長。
這倒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另外兩名手腳被削掉的修士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想到了許多。
修仙界中有的是珍貴的天材地寶,能夠救治人命,斷肢重續(xù)。
但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幸親眼目睹。
并不只有凡人才會大驚小怪,他們這些煉氣修士平常也很難享用這種級別的寶物,接觸最多的還是不入流品的靈材,價值數(shù)百至數(shù)千不等。
其中一人略作沉吟,鼓起勇氣開口道:“李道友,我乃四海商會北海分舵的供奉傅泳,不知您手頭上可還有如此寶物?”
李柃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也想要此物?”
傅泳坦然承認道:“當然,倘若您有的話,還請忍痛割愛。”
李柃道:“傅道友,有些話我們不妨直說,我給周師兄所用的這東西是我們玄辛峰的出產(chǎn),峰內(nèi)同門享用自然無妨,但若非我玄辛峰之人,就得花錢來買了。”
“這個自然。”傅泳道,“我是北霄島上小世家出身,多少有點兒積蓄。
對了,大恩不言謝,今后倘若有什么用得上傅某人的地方,還請盡管吩咐!”
李柃道:“我這寶物叫做茶蕪香,在四海奇珍樓中就有售。”
傅泳面色微異:“茶蕪香?莫非閣下就是煉制遐草香的制香大師李柃道友?”
李柃道:“你聽說過我?”
傅泳道:“前些年遐草香聞名遐邇,我身為商會管事,自然有所關(guān)注,不過據(jù)我所知,茶蕪香似乎并沒有這般功效?”
李柃道:“那只是低純度的粗制品,我如今所用,能夠斷肢重續(xù)的乃是精良品質(zhì),一份售價在三五十萬之間,兩三年才上架一次,要在拍賣會上才有。”
“拍賣會!原來如此!”傅泳恍然大悟,一些珍奇之物,的確不是等閑賣場可以看到的。
李柃道:“這些都由金錢會打理,倘若想要的話,去找金錢會吧。”
這是要公事公辦,不私相授受的意思。
傅泳聞言,吃了一驚:“竟然這么貴,這都趕得上筑基丹了!”
周成和易翊同樣吃驚不小。
不過想想,能夠讓煉氣修士斷肢重續(xù),恢復(fù)身體健全的,肯定不會是什么簡單之物。
這般的價錢還算是合理的。
至于是否值得,那就要見仁見智了。
凡人是不可能用得起此物的,普通修士一年收入兩三份靈材,除卻日常開支,一年都攢不下一萬符錢,辛辛苦苦死攢數(shù)十年才勉強只得幾十萬,肯定也舍不得。
散修們優(yōu)先考慮的消費始終還是防身保命的法器或者筑基丹,多半還是得家有余財,才能指望用上這種東西。
另外一名散修聞言,神色微黯,只道:“在下靳宏山,多謝道友相救。”
他就是那種一年都攢不下一萬符錢的窮散修。
“周師兄,還有你們二位,究竟是怎么被海盜抓住的?這次事發(fā)突然,我都還沒有來得及詳細了解前因后果。”
不久之后,眾人來到堂中,李柃詢問三人。
這時候,周成才來得及整理一番思緒,娓娓道來。
“那一天,我們出海不久就碰上了海盜,原本以為只是尋常對手,卻沒有想到,當中隱藏著血鯊盜新上任的十當家連溧!
他們似乎有備而來,一上船就抓住了我。
不過他們一開始也不知道我是玄辛峰人,直至從我隨身行囊之中搜出信物,方才得知此事。
連溧說要上報,此后也不知道為何,留下了我們的性命。”
“這么說來,竹步國內(nèi)真的有不少海盜的眼線,知道你們登上了船。”慕青絲驚訝說道。
周成道:“不錯,竹步國內(nèi)定有內(nèi)鬼!”
李柃道:“你可有懷疑的對象?”
周成猶豫了一下:“這個就難說了。”
李柃道:“為何?”
周成道:“坊間和海盜接觸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甚至一些黑市都是依托于他們而建立,各方勢力之間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而是盤根錯節(jié)。”
傅泳也道:“李道友,你可能有所不知,一般寶船出海,幾乎有眼都能看見,真正保密的是船上靈材和其他貴重貨物,海盜們追尋的情報,也往往是那些東西。
這次血鯊盜擺明了就是沖著我們這些隨船修士而去的,倒是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知道我們在船上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這原本只是為了震懾宵小,卻不料反而惹來麻煩。”
李柃看了傅泳和靳宏山一眼,傳音道:“周師兄,你們幾個結(jié)伴來到竹步國,怎么說都是外人,會不會觸動了一些當?shù)匦奘可踔练裁駲?quán)貴的利益,被人記恨報復(fù)?”
周成微愣,也以傳音回復(fù)道:“這個還真有一些,不過這一兩年來我們都相安無事,短時間內(nèi)還真難以確認。”
李柃道:“你可有辦法聯(lián)系到那些人?找個借口邀請過來,我?guī)湍惚嬲J一番。”
周成聞言,大為不解,只以為筑基修士擁有自己難以理解的奇特能力,于是道:“那就有勞李師弟了。”
李柃點了點頭,開口道:“傅道友,靳道友,你們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生將養(yǎng),先回去休息吧,我們調(diào)查一下此事,若有結(jié)果,再告訴你們。”
傅泳忙道:“好,我這邊也要聯(lián)系一下坊市和商會,報告此事。”
當下和靳宏山一起以神念驅(qū)物托起自身,晃悠悠的漂浮出去。
這模樣,要是大半夜的被凡人仆役撞見,準得嚇出毛病。
李柃沉聲說道:“大海之中,兩船相遇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夠準確捕捉對手行蹤,是要靠情報網(wǎng)絡(luò)支持的。”
但就在他剛剛說完這句話之后,忽的就是微怔。
因為他忽然心血來潮,隱約生出幾分預(yù)感。
遠方數(shù)千里外,有什么敵人懷著殺意在迫近。
連忙叫住傅泳:“且慢!”
傅泳疑惑轉(zhuǎn)過身來,詢問道:“李道友還有何事?”
李柃取出傳訊靈符,道:“方才我的線人傳訊,說有大股海盜正在集結(jié),未來兩三天內(nèi)將有可能襲擊此間,你可有什么門路能夠召來筑基高手對付他們?”
傅泳驚訝道:“方圓上萬里都是連溧的獵場,難道他追殺過來了?”
李柃道:“恐怕是這樣,我本打算救完你們再回去找他算賬的,沒曾想他竟自己送上門,不如趁此機會伏擊于他,也算是為你們報仇雪恨!”
傅泳道:“商會供奉著一群專職獵殺海盜的護法高手,各坊市,島國也有鎮(zhèn)守長老,他們都可以在一天之內(nèi)集結(jié)。”
李柃道:“那好,還請傅道友動用商會管事的渠道上報此事,我也試試看以金錢會常客身份召請幫手。
邪道修士人人得而誅之,沒有必要和他們講什么公平較量,召來越多高手助陣越好!”
眾人大為贊同:“確實如此。”
李柃很快聯(lián)系尚玉仙,告知此事。
尚玉仙得知,有些驚訝:“你竟然跑去竹步國了?”
李柃道:“如何,能夠請到幫手么?”
尚玉仙道:“這次是對付海盜,不僅不用消耗你在會內(nèi)的流水貢獻,還可以在懸賞花紅之內(nèi)分得一份提供線索的賞金。
如果道友你的情報準確的話,自是一切好說。”
李柃道:“絕對準確,你們?nèi)裟軒兔Φ脑挘M快派人過來。”
尚玉仙道:“好,我們金錢會在竹步國那邊剛好有一名巡查長老,還有商會聯(lián)盟,當?shù)睾缽姷逆?zhèn)守者,也可以代為聯(lián)絡(luò)……”
這個時候,傅泳也稱聯(lián)絡(luò)上了商會和自己背后家族所能動用的關(guān)系。
一番計算下來,李柃驚訝發(fā)現(xiàn),能夠調(diào)動的高手足有五名之多。
如若加上自己和妻子的話,那就是七名筑基了。
不過,李柃是不會把自己和慕青絲算上去的。
正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自己又不貪圖什么懸賞花紅或者斬妖除魔的名聲,能夠分潤情報方面的線索獎勵都算是意外收獲了。
“有五個人,綽綽有余了!
那連溧似乎只是個新晉的修士,修為法力并不比我高深。
五大高手圍剿一名新晉筑基,我連想都想不出怎么輸!”
整整一個下午,李柃都在聯(lián)絡(luò)交接,并在當夜再次入夢,以玄學(xué)法門感知連溧的方位。
結(jié)果一看,頓時大感驚訝。
好家伙,竟然傾巢出動,直奔易翊安排的這一處島嶼來了。
此前李柃就已經(jīng)知道,竹步國是多個島嶼聯(lián)合組成的群島島國,作為供奉仙師的周成與易翊共享一處封地,享受著堪比世俗侯爵的待遇。
他們居住之地和竹步國國都,以及商業(yè)繁華的坊市之地是分開的。
海盜能夠直奔此處而來,確實事出蹊蹺。
“莫非中了什么咒術(shù)或者秘法?到時候還得徹查一番,切實消除才行。”
“那個傅泳原本就是商會管事,若要重新任職,肯定會經(jīng)一番審查,到時候看看商會那邊怎么說。”
李柃思忖著,再次通報對方位置,并連夜帶上眾人轉(zhuǎn)移。
他并沒有讓周成等人離開太遠,只是找了個隱秘之地躲藏起來,自己則以神魂出竅奔赴那些助陣高手們選定的戰(zhàn)場。
海盜們所乘坐的寶船是大型法器,本身也擁有一定的戰(zhàn)力,那些趕來助陣的筑基高手們并沒有把選擇在海上與之正面放對,而是在位于周成府邸和海灘之間的一座無名山谷之中設(shè)伏。
當李柃尋到那處地方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激烈的戰(zhàn)斗打響。
他遠遠看去,見只有連溧獨身一人被圍堵在里面,便知這次的籌謀成功了。
商會和當?shù)劓?zhèn)守者們的確成功伏擊了連溧,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但是為何,情況看起來好像不妙?
“就你們這些太平修士,也想圍剿老子?去死吧!”
連溧掄起手中巨劍,呼嘯著狂斬。
一道道烈焰催化劍氣,長達四十丈的劍光凝煉粗狂劍形劈斬而下。
轟鳴作響之中,烈焰升騰,火光四濺。
草木焚燃,山石爆裂,四周的一切都似被火焰風暴橫掃而過,變得一片干焦和狼藉。
商會長老和世家高手們倉皇躲避,各自須發(fā)燎灼,狼狽不堪。
“哈哈哈哈!”連溧縱聲大笑,盡情傾瀉著自己的法力,天地元氣如同巨浪滔天,如同旋風般聚集向他手中之劍,須臾之間,就沖了上來。
被近身的商會管事慌忙指向地面,法力塑形,喚起土地。
一道高達數(shù)丈的土墻帶著轟鳴平地而起,如同小山丘攔在連溧面前。
在連溧踏足其上的時候,四面復(fù)又有一道道土墻壓迫上來,要將其夾在中間。
連溧夷然不懼,猛然揮劍,強大劍氣帶著一抹丈許大小的月牙狀火刃呼嘯而出。
轟隆!
劇烈爆炸之中,土石伴隨著烈焰四濺,他的身影再次沖出。
“死吧!”
連溧奮力一躍,揮劍砍向那管事。
“啊!”
那管事慘叫之中,被撕裂身軀,當場暴斃。
四人大駭,頓時陣型大亂,只能眼睜睜看著連溧攜著殺敵兇威縱橫捭闔,短時間內(nèi)竟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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