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薛聞的傷勢已經基本痊愈,此時四人正在祁然星的臥房內。
“薛將軍,身體可否無恙了?”祁然星關切道。
薛聞微笑抱拳道:“多謝祁兄費心記著,我的傷勢已經痊愈。”
“將軍是女中豪杰,祁某很是崇敬,那日多有得罪,一直未有道歉,請見諒。”祁然星起身拜道。
薛聞趕緊起身,阻止道:“祁兄莫要這樣,那日情況緊急,我理解。”
“薛姑娘,莫要被他騙了,他在給你演戲呢!”段斯續無奈的笑道,拉著薛聞坐了下來。
又白了一眼祁然星,嫌棄道:“小星星你這出戲演得不錯。”
“以后不如去做戲倌兒,也好過你倒騰那些奇怪的東西。”
祁然星被段斯續喂了一個癟,氣鼓鼓的坐了下來對齊行說道:“小行行,你要管一管小續續,這樣以后嫁不出去啦,鋼鐵直女!”
段斯續聽罷,笑瞇瞇狠狠的在祁然星的腳面上踩了一腳。
只聽一聲慘叫還未喊出來,便被段斯續從桌上抓起的鮮紅蘋果給堵在了嘴里。
“來,來吃蘋果,這是小星星特意為咱們買的,很是清脆可口。”段斯續微笑的給薛聞和齊行分蘋果說道。
祁然星狠狠的咬了一口蘋果,傲嬌的忍著腳面的劇痛說道:“嗯,果然好吃!”
薛聞抿嘴笑著,就見齊行溫柔的看著調皮的段斯續,眼中盡是寵溺之色。
“好了,小續續我暫且饒過你,哼!”
“我要說正事了,你們看這個。”就見祁然星從胸前的衣襟里拿出一封信函說道。
段斯續問道:“是誰人的信函?”
“潼寨派人送來的,單貨確認信函。”祁然星說道。
“信函中怎么說的?”段斯續問道。
祁然星打開手中的信函念道:“兩日后戌時中,瑤麗鎮黃氏茶莊與商點把頭交接單貨信函。”
段斯續說道:“等了這些時日,才與你聯絡,這只說明一點,這單生意確實有問題。”
“不錯,對他們來說應該很棘手,不然他們不會舍近求遠來找我。”祁然星點點頭說道。
齊行從祁然星的手里拿過那封信函,掃了一眼,只問道:“以往可接過這種生意?”
祁然星搖搖頭,說道:“不曾接過,不過我曾經為了掙錢賣過我自己特制的那種武器。”
“不過,通常情況下只有黑市才會跑這種生意。”
“黑市?”段斯續疑惑道。
“哦,就是你們這里的暗館。”祁然星解釋道。
“看來,這潼寨的信息網撒的夠大的,居然能把我翻出來。”
“朋友們,其實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已經在腦海中想了很久了。”
段斯續問道:“又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潼寨的貓膩和秘密如此之多,實在值得探究,我有個想法,咱們打入其內部。”
“一來調查買賣人口的事情,二來也是揪出細作的好機會。”祁然星看著三人說道。
此話一出,段斯續頓了頓問道:“嗯,我同意,不過你的身份便是好好。”
“但是,我們要何種身份進入呢?”
“我們以商隊的身份,進入去往瑤麗鎮的商點交接。”
“然后,我會把我的殺手锏拿出來,讓這潼寨的總把頭必須見我們。”祁然星說道。
“是何殺手锏?”薛聞疑惑道。
“都說是殺手锏了,現在說了多沒意思啊。”祁然星吐槽道。
薛聞一愣,段斯續拍了拍她說:“這人,腦子不靈光,別見怪。”
祁然星剛要反駁,薛聞卻禮道:“第一次見祁兄時,便覺得他的氣質異于常人。”
“想必也是一位高人。”
“小續續,你聽聽人家說的。”祁然星對段斯續說道。
“薛姑娘這是不與你一般見識,還當成夸你不是!”段斯續嘴上不留情的說道。
“嗨,我就受用這一套,總好過你老是懟我。”祁然星撅著嘴委屈道。
段斯續回敬道:“愛之深責之切,我是對你的關心。”
“你要愛,就去愛小行行,不用關切我,哈哈哈!”祁然星大笑的說道。
段斯續一聽,紅著臉看了一眼齊行,又轉而對祁然星說道:“大師面前,你敢造次!”
“無事。”齊行雖是仍冷的臉,但是聲音中卻是溫柔的說道。
薛聞見此,趕緊問道:“如何打入潼寨?”
“這個問題問的很有水平,我們不是以商隊去交接嗎!”
“那么我就當仁不讓來當這個商隊把頭。”
“小續續和薛姑娘你們各有各的看家本領,我的殺手锏會用到這些。”
“所以小續續你就充當軍師,薛姑娘,你便是商隊的護衛。”
“至于小行行,你是商隊的二把頭,與我一起。”
“怎樣?對于身份,你們有什么問題嗎?”祁然星說完以后問道。
“疑問倒是沒有,只是我們的裝束,還需要改變下。”段斯續想了想說道。
祁然星打了個響指,笑道:“還是小續續深得朕意,哈哈哈!”
“我這就去采買我們需要置辦的行頭,你們且等著。”祁然星說著,便急忙向外走去。
齊行站起身說道:“我與你一起。”
祁然星一愣,隨即笑道:“好,一起吧。”
兩人走出周氏會館后,祁然星對身邊的齊行說道:“有什么話,說吧。”
齊行也知道,祁然星定是明白,他跟來的原因,便直截了當的說道:“龍鱗如何得來的?”
祁然星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你是為了這件事。”
“可是,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為何如此糾結于此?”
齊行沉默了幾秒,然后說道:“我的記憶是缺失的。”
“什么!”祁然星驚道。
齊行微微皺眉說道:“對于我來說,松間寺的記憶大部分只是零星碎片。”
“那日,你拿出龍鱗時,我的腦中一剎那閃過了很多畫面。”
“那些畫面模糊不清,卻有無盡的凄厲喊叫回蕩在耳邊很久。”
祁然星聽著齊行的描述,心中一陣內疚,其實他也不知道這龍鱗是何而來。
他只好認真道:“對不起,其實我也不知道龍鱗從何而來。”
齊行說道:“什么?”
“是真的,我剛來到這里時,便是在松間寺廢墟的旁邊醒來,手里握著這片龍鱗。”
“我正要打算扔掉時,手中忽然出現兩個閃著金光的字。”祁然星說道。
“何字?”齊行問道。
“就是你的名字,齊行兩個字,別的再沒有了。”祁然星答道。
齊行的神情落寞下來,他攥著拳頭,心中盡是失落。
關于自己的一切和從前,他竟是一無所知,他唯一可以做的卻是只有認命。
尤其是在段斯續面前,他的心時常如被狂風吹打著的斷線風箏,根本無可去處。
祁然星看著他的神情,也是一陣不忍和同情,他明白他的心情是如何的。
齊行松了拳頭,嘆道:“走吧。”
祁然星點點頭說道:“好。”
他自是知道的,此刻說什么話也是無濟于事,因為任何人都不能替齊行分擔這些痛苦。
這只屬于他自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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