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不受天地差遣這句話,很誘人。”段斯續微笑的說道。
匡老先生搖了搖頭說道:“也罷,既然段姑娘不想顯露自己的身份,老朽也不再深問。
“姑娘你來此處所謂何事?”
段斯續想了想說道:“匡老先生,方才你昏厥以后,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您是被黑影打傷的嗎?那黑影是誰?”
匡老先生一聽此話,臉色霎時沉了下來,他說道:“老朽并未見到什么黑影。”
“年紀大了,休息不好。”
“氣血或許也是不足,多謝姑娘。”
段斯續剛要再說什么,卻被匡老先生攔道:“你也不必再問了,且回去罷。”
“好,先生請保重。”段斯續見這老先生,并不想說太多。
她只好無奈的禮道,站起身來離開了屋子。
走到院子里時,段斯續又看到了放在石桌上的兩個茶杯。
她非常確定,剛才那黑影一定在這里逗留了很久,而且和匡老先生的關系不一般。
這時,段斯續似乎在水杯的杯沿發現了一些東西,她走了過去,拿起左邊的杯子。
就見到上面是一塊淡綠色透明的粘稠液體,段斯續用手指抹了一下放在鼻下聞了聞。
一股海水的腥味進入了鼻腔,段斯續自語道:“與那霧氣中的味道很是相似。”
“姑娘,快些離開吧!”就見匡老先生踉踉蹌蹌的著急走出來,不悅道。
段斯續回過身來,背著手把茶杯放回了原處,拜道:“匡老先生,我馬上就離開。”
說罷,匡老先生看著段斯續離開了院子,走遠了。
他扶著樓梯扶手走了下來,慢慢的來到石桌旁,拿起那個被段斯續拿過的杯子。
神情很是哀傷的低聲自語道:“委屈你了。”
“不過你這又是何苦,唉。”
這邊,已經追到海邊的齊行和祁然星卻是不見了那黑影的蹤影,齊行說道:“或許與那騷擾周府的是同一東西。”
祁然星累的喘著氣點點頭說道:“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而且這東西似乎懼怕陽光!”
“你說他會不會,呃,呃,啊!”
祁然星的話還未說完,忽然感到自己的頭就想要炸裂開一樣,他痛苦的踉蹌在地。
齊行趕緊疾步跨了上去,扶住祁然星問道:“你怎么了?”
“呃,頭痛!痛的要死!”祁然星一個手抓著齊行的衣袖,一個手捂著頭喊道。
“你的內傷又發作了,先不要多說。”齊行說著,將一掌放在祁然星的眉心處,為他輸送真氣。
趕過來的段斯續看到后,跑過來問道:“他受傷了!”
“內傷又發作了。”齊行皺眉說道。
“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去周府。”段斯續看了看周圍說道。
齊行點點頭,橫抱起祁然星,便和段斯續上了馬,向周府疾馳而去。
到了周府,經過齊行給祁然星的療傷,他的頭痛暫時緩解了下來,漸漸沉睡去。
段斯續站在門口回想著從周府發帖子到方才見到匡老先生的有所隱瞞。
這一切,似乎更像是有意而為,像是周恒必定要讓段斯續他們除掉惡鬼一樣。
“匡老先生那里如何?”齊行從屋內走出來,問道。
段斯續側身看了看齊行,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老先生不肯說出任何事情。”
“可以想到。”齊行說道。
“祁兄如何?內傷是否已經控制住?”段斯續問道。
齊行點點頭,說道:“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段斯續看到齊行心事重重的,表情很是嚴肅。
齊行看了段斯續一會,還是說道:“祁然星,他的來歷,他自己是否跟你提及過?”
“你仍是對他有所防備和芥蒂?”
“其實,大可不必,他的來歷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
“畢竟,他和我們是不同時空的人,齊行,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段斯續扶了扶齊行的肩膀微笑道。
齊行說道:“他的不僅手中有那塊龍鱗,而且,他。”
“什么?”段斯續問道。
“他的身體內有兩個靈魄!”齊行看著段斯續說道。
“兩個靈魄!”段斯續驚訝的喊了出來。
齊行鄭重的點點頭,說道:“其中一個靈魄的靈氣極為之低,若不是內傷發作。”
“靈魄不穩,連祁然星自己都不會發現。”
段斯續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發現祁然星的不同之處?”
齊行說道:“是,早在花原城時,我們第一次遇到他。”
“那塊龍鱗,他雖是還了我,但是據他所說,他也不知這龍鱗為何在自己這里。”
“他在松間寺醒來后,這龍鱗就被他握在了手中。”
“而且,龍鱗上面還閃耀著我的名字!”
段斯續驚詫道:“竟是這樣!”
“當他告訴我這些時,我也如你一般的驚訝。”齊行說道。
段斯續想了想說道:“現在想來,祁兄在九尸樓下的失蹤和他身體帶有極重內傷。”
“定是與這隱藏的微弱靈魄有關。”
“現下看來應是如此。”齊行說道。
這時,周恒臉色沉重的疾步從外院走了過來,他看到段斯續和齊行站在屋門口。
先是問道:“祁先生的身體可否好些?”
齊行說道:“已無大礙,多謝周先生問候。”
周恒拜道:“這話就是見外,若是需要補身的補品和藥品,兩位盡管開口。”
“我周府會竭盡全力提供給祁先生。”
段斯續微笑道:“感謝周先生的照顧。”
“不過,見周先生神色很是凝重,是否有何急事?”
周恒看了看兩人,眼睛竟是紅了起來,嘆了一聲說道:“匡先生,他,他故去了。”
段斯續一驚,接著走到周恒的面前,大聲問道:“怎么可能!上午時,我還見過老先生!”
“只是一下午,人便去了!”
齊行臉色變得很是深沉,他問道:“匡老先生如何故去的?”
周恒流著眼淚,痛心道:“匡老先生的身體一直不好,前幾日便有衰敗之癥。”
“不想,竟是未有熬過今日,嗚嗚嗚。”
“你們上午走后,老先生便不行了。”
段斯續和齊行定是不會相信周恒的話,之前匡老先生昏倒,段斯續親自為他探過脈。
除了睡眠不足之外,并無其他病癥,更不會有這周恒所說的衰敗之癥。
如此看來,這周恒一定是在說謊!
“周先生,事出突然,我們也未有心理準備。”
“畢竟,我們剛與匡老先生見過面,現下,您若是需要幫助,請盡管說。”段斯續說道。
周恒亦是老淚縱橫,他感謝的說道:“多謝兩位,多謝兩位不嫌棄我周府的麻煩事情多。”
“這怎能說是麻煩事!理應如此。”段斯續說道。
周恒躬身拜道:“兩位,稍后我便要去為匡先生布置靈堂,明日既是出殯。”
“兩位,惡鬼的事我也不想再查了,周某只想安安靜靜的送老先生仙去。”
“多有麻煩兩位,今日祁先生醒后,請各位離開便罷。”
“稍后,周某會將豐厚的酬金送上。”
段斯續剛要說什么,齊行卻先開口說道:“周先生,您請節哀。”
說罷,那周恒轉身離開了后院,段斯續沉道:“這匡老先生的故去有極大的問題!”
“周恒的反應和之前完全不同!”
“嗯,問題很大,而周恒并不想我們摻和,一會帶著祁然星速速離開。”齊行說道。
段斯續點點頭說道:“好,這樣也方便暗中查探。”
“我倒要看看今晚這個周恒要搞些什么名堂!”
“我正是此意。”齊行看著急匆匆離開的周恒說道。
椰樹林深處的木屋仍舊在那里矗立著,在此刻卻是顯得尤為孤獨。
那個打著一把黑傘的人站在木柵欄門門口,遲遲沒有進去。
這是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一身黑灰色束腰長衫。
雖長得很是周正,臉色卻格外白皙,雙唇還翻著些青灰色。
停了許久,他還是推開了木柵欄門走了進去,他似乎知道匡老先生已經不在這人世。
他走到那張石桌旁,茶杯和茶壺還未來得及收拾,竟只是半日的時間,便落了很多黃葉。
看來是快要入秋的日子,亦或是這樹有情,不舍得人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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