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不復,縱然你我緊緊抓在手中,似乎也會如同流沙一般滑走,所剩無幾。
秋落夏興,春去冬來。
舊事紛繁,如此刻飄落的鵝毛大雪一樣,即便這雪花再大,掉落在積的厚雪中也尋不出有何不同。
此時,在潼寨齊城中的金呈賭坊里,火爐燒的正旺,賭徒們卻無心自己手中的賭局。
皆是都湊到了沖著大門的這張大賭桌上,他們在同時看著兩個人。
一個是穿著棕色斗篷,束著銀發的人,此人背對著賭坊的正門坐著。
這人的對面,正是賭坊的主人,潼寨的四把頭蔡商!
他的樣貌極為俊逸,卻喜歡涂脂抹粉,紅彤彤的嘴唇和白粉粉的臉,看了讓人著實不舒服。
“一局定輸贏!”蔡商胸有成竹的看著自己對面的人說道。
這銀發開口說道:“好。”
卻不想,這人竟是一個女子,她正好坐在暗處,全然看不清面貌是何。
蔡商陰狠的看了一眼銀發女子,卻還未見他動一動手,色盅已經在賭桌的半空中轉動起來。
賭徒們拍手叫好,嚎叫著,甚至有人喊道:“小女子,不用賭了!”
“你定是會輸的!”
“是啊,不如就此脫了一身厚衣衫,讓我們這些人好好把玩觀賞一下!”
“你們說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那銀發女子雖是看不清表情,但是可以看出她并未有任何憤怒。
在賭桌上敲著曲子的纖纖細指一刻也未有停止過。
蔡商瞪了那些無賴一眼,喝道:“閉上你們的臭嘴!”
那些賭徒皆住了聲,不敢再多說話,一時賭坊里極其的安靜。
那不停轉動的色盅里,色子嘩啦嘩啦上下翻飛的聲音格外響亮。
那銀發女子問道:“還要轉多久?”
蔡商卻不慌不忙的點了一支卷煙放在嘴中吸了起來,一股延年丸的味道瞬間散向賭坊的各個角落。
色盅轉的讓賭徒們都有些不耐煩,他們開始小聲嘀咕著。
卷煙很快被燃盡,蔡商一只手指將色盅接到了自己的面前。
啪的一聲摁在賭桌上,向后倚靠在椅子上,不屑的仰頭看向那些身后的賭徒喊道:“開,還是不開?”
“開!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子哭出來!哈哈哈!”
“根本不用開,我們蔡把頭的賭技是天下無敵的!”
“開!開!開!”賭徒們起哄著。
卻見,那銀發女子騰的站了起來,轉身就要向外走。
蔡商身邊的打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站住!誰讓你走的!”
“滾!你這個大喇叭!成心要嚇死老子是不是!”蔡商被這打手給嚇的心臟就要跳出來,他怒道。
“對,對不起,把頭,我,我這不是看她太猖狂了嗎!”那打手趕緊躬身諾諾的認錯道。
“嗯!攔住她。”蔡商揚了揚頭,給這打手說。
“誰讓你走的啊,蔡把頭還沒公布結果,你說是吧。”那打手小跑到銀發女子的身邊小聲且討好的埋怨道。
蔡商就要氣的飛起來,他翹起蘭花指叭的一聲向那打的身上彈了一下,便見他飛出了賭坊外面。
“混蛋,蠢笨的要死!”
“你認為你走的了嗎!”蔡商騰的一個飛身,站在賭桌上,腳下踩著色盅喝道。
那銀發女子背對著眾人說道:“顯而易見。”
“呃!呃!啊!啊!我的,我的眼睛!”此刻就聽見一眾賭徒中,一個雜碎跌坐在地上。
他捂著雙眼,血卻從指縫中流了出來,一個賭徒掰開他的手看到。
這賭徒的雙眼中竟是扎著兩顆色子,色子上的點數分別是一個一點和一個兩點。
細看去這被瞎了雙眼的人,竟是方才要看銀發女子脫衣的那個無恥之徒。
蔡商狂怒道:“疤瘌的!你是來砸場子的吧!”
那銀發女子未有說話,只是一個快到不見身影的旋身。
突然有數十條透明絲線從蔡商的身后穿過到他的身前。
額頭上是第三顆色子,點數竟然也是一個點!
此時這顆色子已經穿過了蔡商的眉心處,被定在了墻上。
賭徒們嚇的四散,連滾帶爬的逃出了金呈賭坊。
他們哀嚎尖叫著:“她,她是執行人!她一定是執行人!”
“快,快跑!”
自蘇奇成為副相后,潼寨的勢力范圍迅速擴展,不但染指了六界之內的靈域。
還與魔域和妖域暗通款曲,不斷的增加暗館的數量。
甚至神域與蘇奇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系。
他們變本加厲的殘害無辜百姓,用他們的血肉為這個岌岌可危的垂死王朝加固那已經爛透了的根。
不過,唯獨最深處的溟地他們還未滲透,不知是他們不屑于去擴張,還是不敢。
總之,反而溟地卻成了這九界中最為干凈和安寧的地方。
也正是如此,不知是何時,四界開始出現了一個執行人,盛傳說她是自溟地而來。
她只殺惡,只殺要與潼寨有關的,與蘇奇有關的所有神魔妖人!
大雪更加緊了起來,那銀發女子拍了拍手走出了賭坊。
她抬頭看向天空不斷落下的雪花,伸手接了一片,霎時就融化在手心里。
她摘下斗篷的帽子,這女子竟然就是段斯續!
只不過此時的她,卻是一頭銀色長發,用一條布滿暗色血跡的灰色發帶扎了起來。
原來,四界的惡,皆懼怕的執行人,就是段斯續!
街上的人們圍在賭坊門口吃驚的看著里面發生的事情。
而段斯續則微笑著向遠處走去,很快便隱進了一片白色的雪霧中。
發生在金呈賭坊里的一切,都被一個坐在賭坊對面酒樓屋頂上的男人看在了眼里。
他的左眼上蒙著一塊黑布,長發散在身后,穿著一身松垮垮的灰色衫衣,顯得很是慵懶。
“有意思。”他仰頭喝了一口手中酒壺的酒,饒有興趣的笑道。
“難得見你月時寒如此有興致。”
“看來,這個女人與你必有一戰了!”這時,一個身材極為瘦削,看起來似乎是病入膏肓的男人也出現在屋頂上,說道。
興許是這瘦削男人留著胡子的原因,他看起來大約有四十歲左右。
“一戰,怎的夠呢,呵呵。”
“你說呢,候森!”這月時寒收起酒壺挎在腰后,對這病殃殃的男人笑道。
卻說這兩人正是潼寨的二把頭月時寒和把頭候森。
而金呈賭坊里,被段斯續除掉的四把頭蔡商把控著整個潼寨的銀錢流轉。
他雖是賭坊背后的老板,但在明面上他也是蒙都最大銀莊商號隆興的總辦。
他與諸多商賈、貴族和皇室都有銀錢往來。
因為,這潼寨里所有的錢都不干凈,然而若是從這些人的手中過一遍。
那便是干干凈凈的了!
如今,他被段斯續要了性命,潼寨的地被震了一震,潼貫自然不能過去此事。
隧而,讓月時寒發出了飛奪令,定要除了這段斯續才肯罷休。
“嗯,很是棘手啊。”
“蔡商的死,讓潼寨里很多本伏在暗處的眼睛,漸漸睜開了。”候森看著下面賭坊的一片擾亂說道。
月時寒看了一眼候森,說道:“也正是肅一肅的時候。”
“不過,萬事都要讓我與她比試完才能再做。”
候森聳聳肩說道:“卻說也是,這蔡商,技不如人,只能如此。”
“你覺得,誰會接蔡商的鑰匙?”
月時寒說了一句:“不關心。”便閃身離開了酒樓的屋頂。
候森無奈的搖了搖頭,笑說道:“真是個武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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