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段斯續站在岱山的山頂上,整座齊城的上方被白霧籠罩著,遮擋了人們對天空的向往。
她那一頭的銀發飄搖在身后,強勁的寒風于她正好!
自那日在異境中發生決裂以后,到現在已經過去可五年!
可是,齊行那決絕的樣子卻仿佛是發生在昨天,歷歷在目,揮之不去。
痛失摯友和摯愛的恨,已經融進了段斯續的骨頭里,血液里。
祁然星一劍刺入她的胸膛的時候,她才幡然醒悟,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執念,自己的心魔。
才會讓蘇奇輕而易舉的便將曾經如此緊密不分的三人裂變。
這五年中,段斯續在四界中掀起了血雨腥風,她走一處便毀一處潼寨的勢力。
因為,這些勢力都是那個**師蘇奇的!
那十格天機開啟的根本就不是遺落之箭的提示,而是蘇奇設下的一個局!
可是,她仍是未有找尋到齊行的下落,那日她雖被祁然星一劍刺死。
但是,因為詛咒的緣故,她根本死不了,只能再次陷入了無盡的三世命隕的輪回中。
而齊行的尸身也不見了蹤影!
“嘩!”一陣劇烈的聲響在遠處一座高聳入云的黑色建筑中響起。
段斯續看過去,那建筑正是潼寨的主寨——瀾庭樓!
而這一聲巨響是起寨的聲音,所謂起寨指的就是潼寨揚起了聚事幡。
召集了所有的把頭立刻前往潼寨的言事堂。
“蔡商,也算是死得其所。”月時寒倚靠在言事堂的門框邊上,對坐在正中央的潼貫說道。
“你見過那個執行人了?”潼貫問道。
月時寒張開右手,手心里閃出一道朦朧的白霧,其中竟是段斯續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怎樣,是不是很特別。”他微笑著對潼貫說道。
潼貫說道:“看來,你找到了對手。”
“還不清楚她的真正實力,反正都是下了飛奪令的。”
“總要玩一玩,才好。”月時寒笑的有些詭異的突然握起了拳頭,那團白霧被他捏散在手心里。
這時,眾把頭陸陸續續的向言事堂里走了過來。
就見候森笑瞇瞇的三下并兩下從臺階下登登的跑了上來。
他大步跨進門后,先是拍了拍月時寒的肩膀。
然后給潼貫打了個招呼,便坐在了第把椅子上。
潼貫向他很是尊敬的點了點頭,以表示回應。
潼寨把頭的前后排名一直都是按照加入時間來排序。
候森雖是來到潼寨的時間不長,但是當年他卻從把持著賭坊和暗館兩個生意的蔡商手中。
僅僅動了動嘴,便不費吹灰之力的把所有關于暗館的生意全都搞到了自己的手中。
而且他這人很喜歡笑,即便是殺人的時候血濺到了臉上,他仍然是笑著的。
無論是被他殺的人還是要殺他的人,或者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
能動嘴的事情,絕對不會動手!
接著,又跨進堂中的是一個表情極為高傲的年輕男人,他身穿著一身黑金束腰衣衫。
手中握著一把扇子,看那扇柄都是黃金打造的。
他瞥了一眼擺著笑臉的候森嫌棄的嘁了一聲,隨后碰到月時寒的目光時,卻明顯躲閃了一下。
“叔叔,莊子里好多賬需要算,你喊我來作甚!”原來,這年輕男人正是潼貫的侄子潼自平。
他也是這潼寨,負責財務賬目的九把頭。
潼貫的親弟弟潼南,早年被蘇奇處死,他雖是對此有極大的怨言,但是也不敢對蘇奇怎樣。
因為整個潼寨都是他蘇家一手從幕后推起來的。
而潼南死后,他的獨子潼自平便被接到了潼寨,由潼貫親自教養。
不過,這親侄子,卻很是讓潼貫頭疼和恨鐵不成鋼。
潼自平很是高傲和自大,看不上任何人。
而且認為自己能掌握著潼寨的資產賬目,便是潼寨的老二,在外沒少給潼貫惹麻煩。
“閉上你的嘴,只管聽著便好。”潼貫皺眉低聲喝道。
潼自平趕緊低下了頭,吃了叔叔的鱉,心里自然很是不爽。
悄悄抬頭之際,他看到正走進來的七把頭千機主,轉了轉眼珠子。
暗中從手心飛出一顆算盤珠向千機主的眼睛而去。
卻見,那算盤珠還未進到千機主的身前,就化作了一道白煙嗖的一聲不見了。
“殘羽!你這個死結巴!敢給我搗亂!”潼自平騰地站了起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他向站在千機主身后的一個長相極為普通的男人怒喝道。
“他,他,他,他本,本就,就有,有眼,眼疾。”
“看,看不清,少,少主,你,你,你的暗,暗器的。”這殘羽是潼寨的十把頭,負責情報工作。
千機主驚訝之余,趕緊攔住殘羽,搖了搖頭,轉而向潼自平躬身拜道:“少主,您不要動怒,是我不好。”
潼自平本就心情煩悶不已,還被殘羽給怨懟,再看到千機主這個看似委屈的表情,更是燥的怒火中燒。
他厭惡的喝道:“哎呦,我可不敢對你這身殘志堅的勇者動怒。”
“看不清,就不要搞什么機關,還千機主,不過是一些人的馬屁而已。”
“還有你!說不清楚,就不要說,蹲在你的角落里去閉上嘴!”
“殘羽,說你說不清,也是對的。”
“況且,這有眼疾的是千機主,也并不是你,你怎的連眼神也不好了?”
“這眼疾的病傳染嗎?怎么連你的眼神也不好使了!”這時,月時寒忽然說道。
“二把頭,說的是。”千機主和殘羽向月時寒請了個禮,就分別坐了下來。
潼自平越想越覺得這話,很是不對勁,他問道:“你,你剛才的話是何意思!”
月時寒正端起茶杯就要喝茶,他看了一眼潼貫,隨即說道:“意思就是,他們眼神不好。”
“把您,看成了少主!”
潼自平一聽此話,方覺得受到了羞辱,抄起扇子,就要對月時寒出手。
“夠了!”
“潼自平,若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本把頭不知道已經把你捏碎多少次了!”潼貫瞪向潼自平,怒吼道。
月時寒雖是微笑著,卻滿含著寒意,他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潼小弟或許想要試試月某的功法如何呢!”
潼自平的臉霎時白了下來,他抿了抿嘴,還是坐了下來。
他除非是瘋了,或著腦袋進了水,才會去挑戰月時寒。
“二把頭和五把頭暫時抽不開身,我們先議事。”
“蔡商被殺,諸事有所變!”潼貫看著眾人說道。
仍舊是潼自平先開了口,他說道:“蔡商一死,銀錢運轉便停滯不前,再尋一個把持此事的人,為緊要事情。”
他說的這些,大家自然都知道,可是誰能接的了蔡商的生意,卻是一個難題。
眼下,也只有候森最為合適。
潼貫看著其他人未有說話,便看向月時寒,問道:“二把頭如何想的?”
月時寒笑了笑說道:“我只管處刑,別的一概不論。”
“月先生,倒是會把自己摘干凈,你不是早就屬意候森了嗎!”潼自平不屑道。
候森依舊是一張笑臉,只顧著看戲。
潼貫問道:“候先生?”
“總把頭,暗館里的東西,即便是倒輩的祖宗,也找不到正主。”候森只是笑著說道。
這時,一個守衛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報道:“總把頭,段斯續去了五把頭的花巷!”
月時寒一聽,眼睛一亮,笑道:“她,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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