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如煙。”

    男人準確叫出了他的名字，眼神冷到可以凝聚出冰渣子。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那好啊，你就殺了——”

    “而且，糖糖不會記得一點兒。”

    “……”

    南如煙的笑容凝固了。

    他不再說話，看著兩人離開南風館。

    忘了他——？

    他跟棠棠那么多歡快的記憶，棠棠憑什么忘了他。

    本來想激怒虞寒卿，讓他殺了自己，這樣棠棠就算不跟自己在一起了，肯定心里還是念著自己的。

    可是——

    虞寒卿。

    算你狠。

    南如煙頹然的閉上眼。

    -

    虞寒卿把熟睡著的人放在塌上，溫柔的替她蓋好被子。

    “糖糖……”

    他一路上輕柔的叫過很多遍，又怕把人叫醒了，又怕那人聽不到。

    直到現在這樣看著糖糖，虞寒卿才覺得自己心里缺失的那一塊完整了。

    他滿眼溫柔的輕撫著那人的頭發，彎下腰用薄唇碰了碰那人的額頭。

    以后再也不會離開了。

    之前是他太過偏激，讓糖糖覺得受到了威脅，不肯留下。

    他會對糖糖好的。

    他會一輩子對糖糖好的。

    他會對糖糖好到讓糖糖離不開他。

    他會對糖糖好到就算想離開他，也會念著他的好，又回來。

    他會的。

    -

    唐葫蘆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她睡得很好，特別好。

    伸了個腰才發現——自己的床變寬了？

    唐葫蘆一個激靈坐起來，環顧四周。

    她悲催的發現，自己好像又回來了。

    睡一覺就換個地方什么的……有點驚悚啊。

    這種游戲可不能常玩兒，能嚇死人的。

    唐葫蘆的剛想下床，腰間就多了一只手臂。

    她抬頭看去，正好對上那人黑漆漆但是亮到發光的眸子。

    “……虞寒卿。”

    唐葫蘆張了張嘴，喊出一個名字。

    虞寒卿動作輕柔的摸了摸唐葫蘆的腦袋，靠在她的肩上，輕輕的應了一聲。

    “我在，糖糖。”

    唐葫蘆縮了縮脖子，“你該不會、該不會又要綁著我吧？”

    “……”

    虞寒卿看著糖糖眼中的瑟縮，搖了搖頭。

    “不會綁著你了，再也不會綁著你了。”

    “以后糖糖想什么時候成親就什么時候成親，想什么時候出去玩兒就什么時候出去玩兒。”

    “我會派人保護糖糖，但絕對不親自監視糖糖。”

    “只要是糖糖開心的事情，我都會做。只要讓糖糖不開心的事情——殺了我，我也不會做。”

    “一切以糖糖為首要，我不會再讓糖糖為難了。”

    虞寒卿跟把這些話在心里背了很多遍一樣，順口就說出來了。

    他始終那種溫柔的眸子注視著唐葫蘆，其中再找不到一絲黑暗的情緒。

    “……”

    唐葫蘆看著完全變了一個樣兒的虞寒卿，有些懵。

    ——其實也不算是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啦，之前虞寒卿掩飾的很好的時候，就是這副唯命是從的模樣。

    只不過后來暴露的太快，反差太大，讓唐葫蘆一下子沒法兒接受。

    她知道虞寒卿心里的那些情緒和念頭并不是消失了，而是他愿意以另一種姿態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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