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看到方霖，司阮眨了眨眼。
“都有一樣啊，沒區(qū)別。”
……怎么可能沒區(qū)別？
方霖翻個白眼，走到她面前坐下，將那玉簡攤到她面前指給她看。
“掌門他們幾個都看不懂，你能看懂嗎？”
“看的懂啊。”
她點頭。
“講的體術(shù)入門，不過，這些對你有用，對我沒用，所以我不用學(xué)，你學(xué)吧——”
“……我是被鄙視了嗎？”
方霖臉皮子綠了綠，咬了咬牙瞪著她。
“對。”
耿直大佬在線耿直，扎的方霖氣的差點兒爆炸，他努力冷靜了好一會兒，才木著臉瞅著她。
“你給我講！”
“……好麻煩啊——”
她嘆口氣。
“不想講。”
“我——”
快要被她給氣笑的方霖，差點兒將手指頭戳她腦殼上，而瞅著他那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司阮歪了歪頭，沉吟了下。
“你去找紙筆來，我畫給你看。”
這個好！
方霖眼一亮，竄起來就去找紙筆，不多時，他抱著一捆子紙筆過來放到她面前，看著她磨上磨，抽出一張紙慢悠悠的畫，一邊畫，一邊在下面標(biāo)注上順序，然后遞給他。
“吶，你按照這個來練習(xí)，等你什么時候?qū)⑦@一套動作打完了，銘記于心，練成本能了再來找我，明白？”
“好！”
認(rèn)真點頭的少年，興高采烈的抱著那些紙走了。
等他離開后，先前那團(tuán)隱匿起來的光團(tuán)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你會體術(shù)？”
“會啊。”
“……”
卿淵沉默了一會兒，似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半刻后才問。
“既然會，為何還愿意拜我為師？”
“哦，這里安靜，適合養(yǎng)生。”
……養(yǎng)生？
他看著面前這個還不到十歲的小丫頭，覺得養(yǎng)生于這個小丫頭而言還太早，便直言道：
“你太小，過幾十年后再養(yǎng)生也是可以的。”
“不要。”
誰知，這小丫頭拒絕的干脆利落，抬眸瞅著他，清亮剔透的目光中帶上了些警惕。
“你要敢打擾到我養(yǎng)生，我就揍你了，就算你是魂，唔，師父也不行。”
然，她這有些張牙舞爪的威脅，并沒有嚇到卿淵，反而讓他盯著她看。
“你剛才想喊的不是師父，而是魂什么？”
【呃——，這個是魂燈嗎？他很機警啊！】
一邊看小人書，一邊還不錯過看大佬好戲的系統(tǒng)，這會兒稀奇的瞅著面前的青年，挑挑眉。
【這位面的魂燈看上去超級厲害啊，對吧？】
“唔，這個魂燈是目前為止，最厚實的一個，所以——”
大佬眨眨眼，話還未完，系統(tǒng)就已經(jīng)知道她想說什么了，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所以，足夠讓你浪了？】
“對。”
大佬點頭，完全沒有任何心虛感，讓系統(tǒng)都有些無語了。
【不是，太二你不管了？就那么扔了？貌似他先前還是我的任務(wù)對象來著的吧？】
“可現(xiàn)在我才是你的任務(wù)對象不是嗎？”
司阮一邊無視了卿淵，一邊慢吞吞的跟系統(tǒng)咬耳朵，可這話卻把系統(tǒng)給堵的無言以對。
確實。
它身為一個系統(tǒng)，沖突隨意更換任務(wù)對象一事，它先前竟然一無所知，也是無語到了極點，這會兒，自然是無話反駁。
心塞塞的嘆口氣，它不想說話了，繼續(xù)看它的小人兒書。
而，在一息間咬完耳朵的司阮，這才看向卿淵，歪了歪頭。
“你有什么愿望？”
？
光團(tuán)中的青年，似是被她這話給問的有些莫名，讓其一時間都沒開口回答，而司阮也不急，收回眼，低下頭，一邊喝茶，一邊翻著帶畫的書籍，看的津津有味。
許久之后，卿淵搖了下頭。
“為師沒有愿望。”
“是嗎？”
頭也沒抬的小丫頭，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若是沒有愿望，為不去上界成神，而沉睡在這里？還要收我為徒？”
這話，把卿淵又給問住了，一息后，他聲音潺潺如流水的詢問。
“為何你會覺得為師會成神？”
“你有神格了。”
小丫頭虛點了點他的眉心。
“那里的神格已成了實體，表明你早就成神了，卻壓制了自己的修為，讓其看起來還是仙尊級別，這是為什么？”
這話，讓卿淵又是一默，然后搖了搖頭。
“不記得了。”
“嗯？”
這話，讓司阮抬頭看向他，有些驚訝。
“不記得？”
“嗯。”
他點頭。
“為師不記得自己沉睡多久，不記得為何沉睡，也不記得自己何時成神，何時有了神格，亦不記得為何會壓制自己的修為，停留在仙尊級別，甚至——”
他頓了一頓。
“也不知道，為何要收你為徒，只是感覺該這么做，所以就做了。”
【呃，他這是真失憶了啊？】
系統(tǒng)聽的一臉咋舌。
【乖乖，都已經(jīng)成神很多年的存在了，竟然還會失憶，忒奇怪了吧？】
“唔，確實奇怪。”
司阮放下手中的書，撐著下巴望著面前的光團(tuán)。
這光團(tuán)很是刺眼，將卿淵的臉都給模糊成了一團(tuán)，讓她都有點兒看不清他到底長了什么模樣。
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后，她眨了眨眼。
“你想找回記憶嗎？”
“不知道。”
卿淵搖頭。
“沒有想找回記憶的欲望。”
“唔，這樣啊——”
她伸手刮刮下巴。
這個世界的魂燈很純凈，沒有一點雜質(zhì)，按道理說，這么上品質(zhì)量的魂燈，那些人是不會給她的，生怕她將這樣的魂燈給糟蹋了。
那么，這魂燈應(yīng)該是晉級到某種程度后，自然凈化了，才這么干凈的。
想來，也正因為是這樣，這個世界的氣息才有些微妙，甚至，極有可能已經(jīng)衍生出了世界意識，與卿淵融為了一體。
可能是因為這樣，他才沒了記憶。
畢竟，新生的世界意識便是一片空白，而，世界意識的能量遠(yuǎn)大于魂燈本身，從而無意間融合到一起，也不奇怪。
只是這樣的話，魂體與世界意識就無法剝離了。
因為，它們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完整的個體，強行剝離只會世界崩毀，所以——
司阮看著面前的魂燈，認(rèn)真道：
“等回頭，如果你有什么愿望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會幫你實現(xiàn)的。”
“是嗎？”
卿淵透過光暈，看著面前的小丫頭，聲音淺淺的詢問。
“如果我想要找回記憶，你也可以幫為師？”
“可以，只要你殘留的記憶庫，我就可以幫你恢復(fù)，那么相對的，如果記憶庫沒有了，那就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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