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就了半天也吐不出一句囫圇話，瞅的系統都替他著急，反觀大佬，淡定依舊，仿佛他的任何威脅與她而言，皆無威懾。

    而事實上，確實如此。

    就連想著如何把這人留下的卿淵（謝棠），神色都有些黯淡。

    “你，當初救我是為了什么？還是說——”

    他頓了一頓，眸光晦澀。

    “你救我，與你出現在這里想要實現屬于卿淵的愿望是一個理由，是嗎？”

    他雖不太理解魂燈到底是為何物，但從他能夠與世界意識融合，乃至占了主導權，還能從那里掙脫出來，來到這里后，多少還是能夠探知。

    三千小世界，被三千大世界涵蓋其中，而，他所生存的世界，僅僅只是三千小世界中的一個，哪怕這個世界也是一樣，然，這些，在面前這個看似僅僅只有幾數大的小丫頭眼里，皆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

    他雖然已經超脫出來，成了沒有束縛的神靈，可，就算如此，他依舊是匹敵不了面前這人的能力。

    “你，到底是何人？”

    心中的疑問太多，想要知道的太多，多到讓卿淵（謝棠），目光難以言說的望著她，想要討要一個可以讓自己清楚明白的答案。

    “唔——”

    然，他的種種疑問，讓司阮眨了眨眼睛，看著他。

    “不如，你先去處理妖魔之氣，等處理完畢之后，再回來詢問我你想知道的事情如何？”

    這話，讓卿淵（謝棠）怔了一怔，眸光奇特。

    “你愿意告訴我？”

    “為什么不？”

    她驚訝的望著他。

    “你的品性很不錯呀，如果稍加利用，呃不是，是稍加培訓的話，是可以撐起一層，乃至一行的，所以，只要不是關乎到原則性的問題，我都會告訴你的。”

    “是嗎？”

    那雖然改口的很快，但那直白的利用二字，讓卿淵（謝棠）并不覺得生氣和郁積，反而松了口氣。

    只要在她眼里，自己還有利用價值，那么相對的，她就不會那么輕易的甩開他，單憑這一點，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與她相處，從而——

    頓了一頓，將心頭的隱晦心思給壓了下去，他站起來，有些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我很快回來。”

    “唔——”

    小丫頭點點頭，看著他離開，這才伸手戳戳下巴沉吟。

    “要把他弄到哪兒去比較合適呢？”

    【……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準備把他送出半罄塔嗎？】

    “對啊。”

    她點頭，認真道：

    “三行三層由到不知道什么原因，導致很多地方呈現湮滅狀態，而半罄塔的存在便是修補那些湮滅之處，將其填補之后，維系住它的平衡，從而不造成崩壞。”

    “眼下，這魂燈的神格品質很不錯，回頭多加培養，是可以成為一方領主的。”

    說到這里，她眸光閃閃，表情有那么點兒不懷好意。

    “說起來，塑造一位成功的未來領主，要比成功孕養的星球還要值錢啊！那么——”

    【……】

    以為她會說出些什么有價值之類的話題的系統，嘴角抽抽，無語的瞅著她。

    【感情，卿淵（謝棠）在你眼里就是這么個用處？】

    “不然呢？”

    她奇怪的看著系統，嚴肅道：

    “要知道，用魂燈構建出一個完整的世界框架，然后通過他本體記憶中復制過來的魂體剪影，再通過進化升級成長成為全新魂體，再促使世界擁有獨立的世界意識，自主的運行下去，所需要的時間是非常漫長的。”

    “而，等這些獨立的星球能夠自主運行之后，才被提取出去，放置到外面的三行三層之中，可這才算是第一步，接下來，它需要規劃領域，與那片領域契合到一起，逐漸的融入進去，修補乃至加強那片領域的缺損之處。”

    “那么，相對的，那片被規劃出來的領域是需要管理者的，三行三層的每一行皆有三層，而每一層皆有無數個不同的領域，也就是所謂的三千小世界——”

    “所以，它們也都需要有監管者，這樣才可以及時的發現問題，處理問題，處理不了了再上報，讓比他們能力強的人下來處理。”

    “一環環，一扣扣，都是有它完善的體系的，可是這些體系，在我接手半罄塔之前，不知因為何種原因，讓其出現了問題，導致很多領域里沒有監管者，造成了混亂，從而殃及到每一層的層主，再上升到每一行的行主——”

    “等到那些行主們都處理不了的時候，問題就大發了。”

    說到這會兒，她眨著懵掉的系統，眨了眨眼。

    “你看，培育一個能夠獨立運行的星球都是這么復雜，那么相對的，從那些星球中，摘出一些魂體，將他們培養成為領主就更加復雜了，那過程比星球的耗時更長，且，折損幾乎百分百——”

    “換句話說，就相當于把一個精子和卵子交融成一個小生命體之后，就把它扔去了熱帶森林里，你覺得它能活嗎？”

    【……不能。】

    系統搖頭。

    【太脆皮了，完全遭不住。】

    “對啊——”

    大佬嘆口氣，點點頭。

    “不需，每一任塔主也不需要那么費心費力的維系住半罄塔，保持里面那被復制進去的三行三層這個培養皿，健康完善的持續運行，不然，沒有后備軍充實，早晚要毀掉的。”

    【……】

    系統默了一默，突然覺得，這個女人身上的擔子，比它認知到的還要深重。

    說句可能，不太好的話。

    不僅半罄塔的一切都壓在她身上，就連外面的一切也都由她解決，解決的好了，相安無事，解決不好了，她將被全世界唾罵。

    這樣也就算了，無數的生命，極有可能因為解決不好，從而絕種湮滅，單是想一想，系統都承受不了。

    然，這個女人，卻像是感覺不到艱難一樣。

    可是——

    它眸光帶著說不出來的復雜望著面前的宿主，唇角動動。

    【你，為什么會接手半罄塔？別人不可以嗎？這些事情，別人不能做嗎？為什么是你？】

    “唔——”

    這疑問，讓司阮靜了一靜，歪了歪頭思量。

    “輪到我了呀，所以我就做了？”

    【……你這長是敷衍我嗎？】

    系統嘴角一抽，小聲咕噥。

    【不想說就算了。】

    “不是啊——”

    她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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