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拜你為師。’

    少女坐在那地牢內，看著面前幾分狼狽的清俊男人。

    門口的玄羽怔住，動了動唇，‘你——’

    ‘玄羽。’

    ‘你沒做錯什么，錯的是我，我不該將你牽連進此事。’

    ‘我白珊此生此世，不欠誰什么，但唯獨只有你——’

    很多人欠她、害她，可唯獨只有師父玄羽什么都不欠她，縱她、任她，還救她。

    可她卻累他至此。

    ‘我虧欠你良多，你受我所累，背此罵名，還背上這縱容孽徒的罪名。’

    少女的眼里，涌出幾分悔恨，紅著眼，呢喃出聲。

    ‘師父，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她知道的。

    當時那山峰之上，是他手下留情。

    才會給了喻深救走她的機會。

    因此——

    背負罵名時，他才未曾反駁。

    ‘所以——’

    玄羽站在那，傻傻盯著她，腦海有些空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尚且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瞧見站在那的少女緩緩起身，抬起手。

    她的手心，銀光一閃。

    玄羽一見，意識到了什么，想要沖過來阻止的時候。

    已經晚了。

    “不！！！”

    她手心的簪子，猛地扎進自己的心口。

    唰——

    她倒下去的那一刻，玄羽撲上來接住。

    他來找她的目的，不是為了這個啊！

    倒進玄羽的懷里，白珊仰起頭，唇角溢出血絲，紅著眼眶，卻沖著他笑的溫柔。

    ‘徒兒欠你的，全都還你。’

    她緩緩松開手，手掌的玉簪沒入心口，血洶涌漫出。

    ‘全都，還你。’

    少女紅著眼，緩緩彎起眼，溢出淚水。

    ‘只求你，不……我……’

    無論是那些她奢望的愛意，又或是那些她不得已加在他身上的罪名。

    她都愿償還。

    只求你——

    不……我……

    不什么她？不要怪她嗎？

    玄羽收緊雙臂，眼眶通紅，咬牙低吼：‘你活著我才能不怪你！你不是說了你唯獨欠我嗎？那就活著給我償罪啊！’

    少女恍惚瞧著他，卻輕微的搖搖頭，低頭靠進他懷里。

    ‘師父……’

    少女依偎在他懷里，輕柔的聲音，貼著他的胸口，帶著笑意傳進他的心里。

    ‘謝……謝你……’

    ‘還有……’

    ‘我……你……’

    少女漸漸微弱的聲音，緩緩飄散在了空氣里，消失不見，再無聲息。

    她要說的話，和他想聽的話。

    他，再也沒能聽見。

    全都，消散在了空氣里。

    ……

    青年紅了眼眶，盯著前方，忽的一歪腦袋。

    對上陸見淺眼也不眨盯著自己的美眸時，他牽強一笑。

    “你說，她是不是很過分？她定是故意報復我，才會這樣做對不對？”玄羽輕笑著，神色幾分吊兒郎當，仿佛并不在意般隨口道：“她呀，喜歡我是真的，但臨死前都要捉弄我，也是真的——真壞呀~”

    “到最后，竟然都要我不要怪她。”

    后來，他查清真相。

    知道了白珊之所以對馬恒一動手，是因為白珊曾經本是江湖中白家一系的大小姐。

    但因馬恒師徒幾人游離江北時，對白珊家傳聞的秘籍起了歹心，殺了白家全家，只留了僥幸因病被送走的白珊一命。

    從一開始，白珊便是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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