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遇白將手機放回口袋,半個眼神都沒給他,便轉身要走。
“韓總不想聽聽我和安安以前的事嗎?”席嶸喊住他,見男人腳步停了一下,他便又說:“很可惜,她青春年華最好的三年,韓總沒有參與過。”
“我記得第一次看到安安,是在高一第一天的軍訓場上。她矮矮的小小的,扎著一個馬尾辮,跑起步來比男人還厲害。”
“她很少與人說話,高冷得很,班上也幾乎沒人敢去招惹她。但我就喜歡她清清冷冷的模樣,可愛得很。”
“我追在她身后兩年,用了兩年的時間才走進她心里。終于,在高三開學的夏令營,雖然兩個人都沒開口明說那聲喜歡,但互相看著對方,就知道是那個意思。”
“她開始接受我的好,我也明目張膽地用行為來闡述我對她的喜歡。”席嶸看著他,由于是在室外,光線不足,且他還處在背光區,席嶸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生理期的時候身子會很疼,是因為小時后營養不良,一直到她高一十四歲那年才初次來例假。”他繼續說,“安安那天嚇壞了,躲在洗手間不敢出來。”
“是我把她背出來,帶她去醫務室。后來每個月那幾天,她也總會依賴我。”
“運動會的時候,她跑三千米長跑。我就在操場內圈帶著她跑,沖向終點的時候,她就跑進我懷里。海城國中那一屆誰都知道,安然是席嶸的女朋友。”
席嶸停了話,他往前走了一步,在韓遇白面前停下。
他注視著男人冰冷的目光,笑了笑,“你鉆了空子,在我離開的幾年中拐走了我的女孩。論先來后到,你是后者,是插足我們感情之間的第三者。”
韓遇白冷笑了一聲,“所以你不服氣?”
“我們約定好的,高三畢業我出國留學,她考大學。我學成歸來就回來找她,娶她做我的妻子。”席嶸看著他,“你是用了什么辦法讓她嫁給你?非正規渠道?”
韓遇白眸色深,眸光冷,完全看不出神情。
但,情敵相遇分外眼紅。他那細微的眸光轉換,也被席嶸捕捉到了。
他在緊張。
窺見他這抹緊張,席嶸暗自發笑。敗在女人身上,感情蜜罐里的男人,盡管家世背景再怎么強大,輕輕一擊也會跨。
所以他一直就沒畏懼過韓遇白,盡管他是韓家的人,盡管他背后有一個不知名的實力強厚的財團。
他抓住了他的弱點,就不會怕他。
席嶸:“她不喜歡你,你不如早點把她還給我。如果是為了什么她不得不嫁給你,你損失的東西我可以替她補上。”
“席家這些年在京城混得不錯,席老爺終于把業務從海城拓展到了京城,你可別給你老子捅婁子。”韓遇白往前走了一步,輕蔑掃了他一眼,“想讓席家在京城混不下去?”
席嶸臉色一僵,“韓遇白……”
“我跟席老爺談了好幾次合同,差不多是舊相識。他總說與我是忘年之交,你爹自稱哥哥,那你是不是該喊我一句叔叔?”
在商政圈子里混久了的人,與搞研究學術的學生還是很不一樣。韓遇白雖然只比席嶸大兩歲,但一開口,就讓人看出差距。
韓遇白最后看了他一眼,“不想死的話就滾遠點。”
望著他的背影,席嶸自認為他是在故作冷靜。他沖著韓遇白喊道:“你永遠進不了她的心,你想不想看看,我回來了,她到底是選你還是選我?”
韓遇白腳步未停,離開了陽臺。
他走得那么干脆,不禁令席嶸蹙起了眉頭。
席嶸早在去年年尾就回了京城,那時還未到醫師的評選,但他已經忍不住想要回來找安然。離開了這么久,他很想念她。
他先是去了海城,得知她在京城皇庭娛樂上班,才從海城匆忙趕到京城。
也許是真的很湊巧,他就那么巧合地在民政局外頭看見韓遇白和安然一前一后出來,他們兩手里各拿著一個紅本子。
隔得遠,他也能知道那是結婚證。
那一刻他仿佛連呼吸都忘了,他就把車停在民政局對面,與安然隔著一條街的距離。明明這么近,卻又感覺那么遠。
當看到韓遇白獨自一人離開,安然蹲在街邊抱著自己的畫面,他的心情頓時又好了起來。
那一幕令他知道,他兩的婚姻并不是自然相愛的婚姻。那么等他評選了國際醫師,得到父母的準許后,他就能重新把安然追回來。
七月份回到京城,到現在也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在背后看著韓遇白和安然走在一起。與他去年冬天看見他兩結婚時的場景并不一樣,現在的韓遇白和安然,很像一對夫妻。
郎有情妾有意的夫妻。
身為男人,男人了解男人。他能看出韓遇白對安然的感情,那明明白白就是愛上了。
但他怎么甘心?
那明明是他的女孩,現在卻跟另一個男人鶼鰈情深。
他為了他和她的前程去努力拼命的時候,她卻嫁給了別的男人。雖然他那年有錯,令她傷了心,可她怎么能這么快,轉身就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
無論如何,席嶸都咽不下這口氣。
**
夜深了。
窗外的萬家燈火已然熄滅,剩余不多的霓虹燈光與滿天星光交相輝映。
韓遇白有睡前看書的習慣。
男人坐在公寓陽臺的沙發上,手里拿著一本《紅與黑》,這本書他曾經看過兩遍,唯一記住的就是主人公與這書名契合的性格特點——紅與黑。
非紅即黑,非愛即恨,兩個極端的性格。
他將書放下,背靠著沙發后座,仰頭望著夜空中的星星。
安然答應過會試著來喜歡他,自她答應后這三個多月,他們相處得很好,氛圍融洽,夫妻恩愛。
先來后到。
他確實出現得比較晚,她大二那年來皇庭娛樂實習,十八歲的時候才遇上他。
他沒有經歷過她青春年少的三年,與她一起軍訓,一起學習,陪她走過學生時代。
那個男人是在挑釁,也是在炫耀。對于此,他并不畏懼他的挑釁,反而覺得那小子有幾分好笑。但他有些羨慕甚至嫉妒他的高中三年,是要贏得多少幸運,才能在那么早的年華中遇上安然。
**
安然查論文資料查到凌晨,洗了個臉涂涂抹抹了一些護膚品就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覺身后床鋪下陷,身子一輕就被人摟進了懷里。她已經熟悉了他的靠近,安然翻了個身,便自然地躺在他懷里。
“幾點了?”她呢喃了一聲。
“四點半。”男人吻上她的唇,伸手就去解她的吊帶裙。
“四點半?”女孩眉心緊蹙,她伸手推拒在他胸膛上,努力睜了睜眼,才從睡夢中稍微清醒一點。“你不是說明天回來嗎?”
從夢里清醒,借著床頭燈微弱的燈光,安然看了看身上的人,也看的不太清,她的視線有些模糊。
很敏銳的嗅覺,令她聞到了他身上那股味道。安然擰著煙眉,“你抽煙了?”
記憶里,打她進入皇庭娛樂做助理開始,起初見過韓遇白抽幾次煙,是在局會上。后來,就再也沒見到他抽過。
“嗆著你了?”男人微微起了身,也沒再去吻她。
他掀開被子下了床,“你先睡覺,我去洗澡。”
韓遇白洗了個澡出來,安然剛好倒了杯熱水從樓下上來。她拿著杯子朝他走去,“這么晚回來很不安全,而且你還是自己開車。”
她走到他面前,將水杯遞給他,“喝點熱水。”
男人系著一條浴巾,身上水珠未干。他接了杯子,仰頭喝了幾口,便將杯子放在一旁的茶幾上。
韓遇白低頭凝著她的臉,凝著凝著,便又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他今晚不對勁,這是安然的第一直覺。
被他松開后,安然落在他懷里輕輕呼氣。他拉著她到床邊,擁著她一起躺下。
安然抬起頭望著他的臉,“出差遇上不愉快的事了?跟別人鬧矛盾了,還是合同沒談好?”
韓遇白低頭迎上她的目光,答非所問:“你以前初高中,有什么記憶深刻的經歷嗎?之前在茂縣聽爸媽說,你都是一個人在外求學,很孤單。”
他停了一下,稍微挪開了些視線,才說:“很孤單,需要人陪。如果在那時候有人走進了你心里,應該很難拿出來吧?”
“怎么突然問這個?”
韓遇白笑了一下,“就是突然想到了,想起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你十八歲來皇庭娛樂實習應聘。”
“那我遇見你的時候,你二十歲已經出道了,還是皇庭娛樂的老板。”
“你想聽我以前枯燥無味的經歷么?”韓遇白問,而后他又自問自答,“初高中都在帝都,大學去了國外進修,也是在進修那年創立了皇庭娛樂,掛名出道。”
“后來就回了國,進了娛樂圈。初高中其實也沒再帝都上學,只是掛了個學位,實則一直在國外進修。”他又說,“天天學習,沒空談女朋友,主要我也不喜歡金發碧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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