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安然的話,安母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了什么,婦人靦腆般托了托下巴,“安安,我兒子在京城嗎?好久沒見到他了。”
兒子,韓遇白。
他現在在巴厘島和林念念度假,哪會在京城呢?
“他不在,他去國外工作了,得過兩天才能回來。”安然說。
“那遇白回來了,我能去看他嘛?對了安安,過年的時候我和你爸建議你跟遇白發展發展,你們現在發展程度怎么樣了?”
聞言,安父也伸了伸脖子,想要聽八卦了。
經歷過安然高中那遭,那天晚上下了雨,對方上來就把他和安蓮從屋子里喊了出去,一面罵安然是個婊-子勾引他們家的兒子,一面說安然不要臉說他們家窮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這一遭,令他們夫婦倆對有錢人有了很深的隔閡。
韓遇白是個例外。
他們夫妻倆自然知道韓遇白有點錢,畢竟他是個演員肯定收入還是不錯的。但是那孩子,就是看著順眼。在茂縣那幾天,方方面面都令人很舒坦。
安母喜歡得很,安父也比較喜歡。
安父:“過年到現在也有七個多月了,安安你和遇白有進展了嗎?”
安然將窗戶旁的花瓶清洗好,擺在窗前。她轉過身看了那二老一眼,“咱們去吃飯吧?”
“安安你也要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著想,爸媽不催你不代表我們不關心。遇白真不錯,你試著去交往一下。”安母道。
“媽,您是被他那張臉蠱惑了……”
安父打斷她的話,“爸可不會被他的臉蠱惑。”
安然攤攤手,她提著垃圾袋往外走,“我先去扔垃圾,爸媽你兩收拾好了就下樓,鑰匙放在玄關的柜子上了。”
安然出了門。
安母拍了一下安父的手示意不用捏肩了,她站起身,握著安父的手給他揉了揉,“上上個月兒子去茂縣看望咱們,帶去的牛奶好像還沒喝完,我們現在不回去,牛奶會不會過期?”
“我記掛著遇白,因為他是我兒子。老頭兒,你這么記掛他做什么?”安母又問。
安父皺了皺臉,“還不是他那遭跟我去插秧苗,腳被割傷了,我想問問他傷好了沒有。”
安母眼睛瞪圓,她立馬扔掉安父的手,抬起頭就瞪了他好幾眼,“他要幫你插秧,你還真讓他下水田插秧啊?我不是交代你就讓他站在旁邊看著,或者給你遞秧苗嗎?你真是的……”
“那他硬要下水田幫忙我也沒辦法……割傷了他不讓我告訴你,怕你擔心。”安父看了眼門口的方向,“還有,你說話小聲點,別讓安安聽到了。”
“遇白多次去茂縣看望我們,都讓咱們保密的。他說他在追求安安,所以孝順咱們。這不還沒追到,不讓咱兩泄密。”
安母旋即也看了眼敞開著的房門,“我知道。”
樓下傳來安然的喊聲:“——爸媽,我訂了位置,再不去就遲了。”
**
安然陪著安父安母吃完飯,又送他兩回了公寓,而后才開車回到北山別墅。
到別墅,已經是晚上九點。
“少夫人您準備吃晚餐嗎?”老王走了過來。
“我吃過了,王叔您早點休息,我先上樓了。”
“好的少夫人。”
望著安然上樓的背影,老王抿了抿唇,他往客廳座機的方向走去。傍晚少爺打來了電話,問了問少夫人的情況,他便直說了少夫人不在家。而后少爺說,少夫人回來后告知他一聲。
**
安然進了臥室,首先走到書桌前,打開了電腦。
她點開了自己的郵箱,找到半年前給她發來的那條郵件,隨后女孩漆黑的瞳仁注視著郵件內容,前后看了四五遍。
這是今年農歷初三的時候,也就是她跟韓遇白從南街藝術城那邊回來,她就收到了這封郵件。
郵件里帶著一張圖,就是當天在七號店鋪看到的那副《孔雀東南飛》的瘦金體書法。這個人知道這幅書法是她寫的,配圖附字,用二十萬購買她這幅書法作品。
她當時覺得疑惑,這人怎么會知道這幅作品是她寫的?出于警惕,她沒有回復這封郵件,一直將它放在郵箱里沒管。
但這次安母的病,又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她無法再接受宋怡的幫助。韓遇白,伸手朝他拿錢,她也做不來這事。
安然回復了郵件:“我同意出售這幅作品。”
時隔半年的對話,且安然也不知道對方是誰有什么目的,會不會是惡作劇。但她還是回了信,準備試試。
回了信,安然起身去了浴室。
女孩簡答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電腦屏幕上跳出了一封新郵件。她連忙走了過去,是那個名叫“高老頭”的ID發過來的。
高老頭:“安小姐有意與我長期交易嗎?您把銀行賬號發給我,我先匯款過去,以示誠意。我再解釋一下購買兩個字,只是購買您那副《孔雀東南飛》,并不是購買您的版權,版權還在您手上。”
這個人似乎還挺有道德,只單單購買了那副作品。
把版權留給了她,若是有人拿著她那副《孔雀東南飛》做商業用途,她還可以獲利或者直接喊停不準用。
安然:“什么交易?”
高老頭:“我家老爺子很喜歡您的書法作品,稱您的瘦金體一絕。他想讓您做他的私人書法家,簡而言之就是每隔一段時間,我家老爺子會給您一些指示,您依照指示來書寫一份作品,我們再購買您的作品。同樣的,版權還是您的。”
其實安然也沒經過正經的書法訓練,當年在海城高中,借著書法訓練班,她總擠時間在外頭偷聽,也就那么學了兩三年。
許是她天賦好,寫出來的字還有點模樣。她記得當時有個老人家在學校的葡萄架下遇到她,看了一眼她隨意寫的字,稱她寫得好看。
高老頭又發了一條郵件:“書寫《蘭陵王入陣曲》三百字,要求一個月內交稿。指示:蘭陵王入陣曲氣勢磅礴,瘦金體體態嬌弱,找出神韻,將孱弱行駛寫出磅礴的內蘊。”
“安小姐,這是我家老爺子給您的指示。這幅《蘭陵王入陣曲》的作品費用定價是三十萬,您一個月內交稿后,我家老爺子會評判一番,再在三十萬的定價上加減費用。”
私人書法家。
安然倒不陌生這個詞,以前偷聽課的時候,聽到一位老師說過。有些愛好書法的珍藏家、有錢人,就喜歡與某些自己喜歡的書法家簽訂合約,也就是雙方達成協定。
書法家書寫出來的作品不對外發表,寫好就給另一方。而那一方會付相應的錢,當做購買的費用。
安然回復了一串銀行賬戶,是她的銀行卡。
不出半分鐘,就聽見了手機到賬的聲音。她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手機,進賬二十萬。
安然:“除了按照您老爺子的指示來書寫作品,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協議簽訂。你我只是交易雙方,不是老板和雇主。我有權終止寫作和售賣,您是否同意?”
高老頭:“同意。”
安然:“謝謝您,《蘭陵王入陣曲》我會在一個月內交稿。”
安然合上了電腦,她拿起手機,給席嶸匯了十萬,當做他的聘金。從匯款界面出來,手機收到一條新的微信,是韓青青發過來的。
韓青青:“安安你在干嘛呢?”
安然:“發呆。”
韓青青:“你又發呆,你就沒事做了嘛?我給你推薦一個抖音博主怎么樣?我最近在看她的視頻呢,除了更新的速度和數量太少,其余的都好看。”
“什么抖音博主?”安然回。
韓青青旋即截了圖來,一個是抖音號的截圖,一個是微博賬號截圖。
看到那兩張圖的時候,安然愣了一下。“……”
韓青青:“就是一個寫書法的女孩子,我看了她的視頻,還特意去了解了一下瘦金體。最近不是被老韓關在錦城別墅嘛,我就對著她的視頻練字啦,我寫出來的字丑啦吧唧的,沒臉看……”
抖音賬戶和微博賬戶名稱都是:愛吃草莓的皮卡
安然回復:“你現在在做什么?”
韓青青:“等更新啊,刷了好幾天都沒更新。我看她最新的一條抖音和微博都是兩年前的了,也不知道還更不更。我真的好悶哦,好不容易找到個寶藏抖音博主,她又不更新。”
安然拿著手機輕笑了一聲,“不聊了。”
“好吧,親親mua!(*╯3╰)”
安然退出微信界面,她走到書桌前,看了一下桌子里頭的紙張,便就地取材拿了張書皮紙。她走到書櫥前,拿了一只軟毫筆。
韓遇白琴棋書畫——鋼琴、小提琴、大提琴、圍棋、國際象棋、讀書量龐大、賞畫、畫畫、書法融會貫通。
他的櫥柜里,這些東西都有。
安然點開自己的抖音,切換了一個兩年多都沒上線的賬號——愛吃草莓的皮卡。
她在抖音和微博上一共發了五段視頻,點擊量和觀看量很高,當時還有媒體找她簽約做網紅。但她工作忙,一直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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