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沒有理她,只是蹲在地上撿東西。
盛光熙走了出來,從背后扶了一把羅蘭。安然轉過頭時,抬起眸子就印入盛光熙那張氣得扭曲的臉。
“你在家里打女人就算了,來到公司也打,是怕別人不知道你打人成性,亞洲拳王嗎?”安然看著他,輕輕擰了擰眉毛,“自己人設立不住就不要怪別人把你曝光。”
盛光熙出道四五年都還是十八線藝人,一直到羅蘭和唐演鬧僵,羅蘭才找上他,想讓他取代唐演。他委曲求全在羅蘭底下,過的日子只有自己知道!眼看著上坡路走得順風順水,很快就要崛起了,卻被這個新來的經紀人擺了一道!
他算是涼了半截,這怎么能甘心?
聽著安然的話,盛光熙的火氣愈發的大,男人沖上前就朝地上那嬌弱的女人踹過去,腳剛抬起,遠處剛來的唐演便沖了過來,一把推開盛光熙。
唐演往安然身前站了站,伸手指著盛光熙,“打了時鹿還想踹安然,你是哪根蔥?”
他握緊拳頭就要朝盛光熙臉上錘,安然先一步喊住了他,“唐演,幫忙撿東西。”
唐演皺眉,轉過頭看向她。
安然:“你要跟他搶拳王的名號?過來撿東西,我東西都被他們砸壞了,下午還得辦公。”
唐演剜了盛光熙和羅蘭一眼,便聽著安然的話也走過去蹲下來撿拾東西了。
在一整層樓的人圍觀了那三人蹲在地上撿東西的三分鐘后,王副總帶著人過來幫了忙,還置辦了一批新的器材和電腦。
將走廊上的狼狽收拾完,王副總走的時候去了趟隔壁羅蘭的辦公室,男人看著她,嘆了口氣,“你都是混跡在娛樂圈二十多年的老人了,還沒一個混了幾年的人穩重。帶著盛光熙去打人摔東西,你當至上娛樂是菜市場,任由你潑婦罵街?”
“老板已經通知了下來,你再有這類情況,就自己去跟老板解釋。”
王副總交代完便離開了。
羅蘭氣得臉紅脖子粗,坐在沙發上伸手將面前茶幾上的杯子全部甩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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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辦公室恢復如常,花了一個多小時。
安然給林深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配一些消腫化瘀的藥膏。“時鹿,我剛和林深說了一句,他半個小時后會把藥膏送來公司。唐演,你等會兒去幫時鹿取。”
“我去幫……”突然被點名跑腿工作,唐演詫異地抬起頭,對上安然的眼睛,他抿了抿唇,“我去就我去,瞪我做什么?”
“不用了安姐,我自己去就可以。”時鹿將今晚酒會的邀請函擺在桌子上,“安姐,晚上七點在京城大酒店。”
唐演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收拾了一個多小時的東西,他累了。他伸著脖子看了眼那邀請函,“我們今晚還要去參加酒會?羅蘭都氣成那樣,要是今晚還去參加酒會,在他們狼狽的時候我們故意出風頭,她會更加對付我們。”
“你怕了?”安然笑道。
唐演偏了偏頭,話語不怕,語氣卻虛得很,“我怕什么……”
“放心,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我和時鹿都會幫你,沒什么好怕的。我們沒有做虧心事,你的人設立得穩平日里行為舉止都不錯,他們就算抓也抓不到確鑿的把柄。”
“唐演,你要相信我,我是你唯一的經紀人,也是你在至上娛樂新一任的依靠。”安然又說,“你也是我第一個藝人,同樣也是我賴以生存的搖錢樹。”
“安然你……!”
搖錢樹!
她就不能說個好聽的詞,說他也同等地是她的依靠嗎?雖然說得很現實,她確實是用他來賺錢,但是這么直白地說出來就是很傷人有沒有!
安然看著他,淡淡笑著,“所以我會盡全力幫助你,今晚的酒會照常參加,不需要謙讓,大膽表現自己,我們就是要在他們失敗一局的情況下大放異彩。”
“人只有氣急了,感情思維壓下了理性思維,才會做出非常規的事。盛光熙這一遭涼得不夠徹底,羅蘭還沒有被中傷,再等幾天。”
時鹿同樣看著唐演,朝他點了點頭,示意她也會全心全力跟著安然一塊捧他。
唐演坐在沙發上,吞了一口口水。
這兩個女人,一個比他就大一歲,一個比他還小一歲。
媽的。
怎么說起話做起事來,就像在圈子里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一樣,氣場足臺風穩,倒有點把他給壓下去了,好像他是她兩養的兒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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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上關于“盛光熙家暴”的輿論再一度發酵的時候,唐演卻在宴會上被許多人賞識,進一步擴大了自己的圈子,吸引了多數名流的目光。
羅蘭這一晚上都沒有睡,抽了一整晚的煙,盛光熙也陪著她,雖然受著她的責打和冷眼,但他現在僅存的依靠就是羅蘭,如果羅蘭放棄了他,他就真的糊了。
“安然是不是給唐演接了一部微電影?”羅蘭瞇了瞇眼睛,“她想要打開唐演的演藝路,想仿照韓遇白的星途再造一個韓遇白,她怎么不去做夢?漢國十年都只出過一個韓遇白,她在癡心妄想!”
“羅姐,那我們怎么辦?”盛光熙膽怯地試探了一句。
“還能怎么辦!我之前就跟你說了,讓你把李丹給處理掉,你偏偏留著!他們什么時候帶李丹去醫院檢查了,你都不知道!無論如何你都不能這樣涼,我在你身上花了太多心血……”
“下周五安然會帶著唐演去見投資方,那位孫總和我關系不錯,這一次我要讓他們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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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結束是晚上十點。
唐演跟在安然身后從京城大酒店出來,時鹿走在唐演后邊。林深的藥很好,中午用了一次藥后,臉就不腫了。
街邊停著保姆車,離保姆車大概十幾步遠的地方停放著一輛保時捷。
安然:“時鹿,你和唐演坐保姆車回去,我不用司機送了。”
“那你……”
“走吧。”時鹿打斷唐演的話,女人看了眼安然,隨后便先一步進了保姆車。唐演皺了皺眉,也還是聽話地進了車。
保姆車走后,安然拽了拽身上的包,朝保時捷那小跑了過去,打開副駕駛座的門鉆了進去。
“等了多久啦?”她一面系安全帶一面說。
“沒多久。”就四個小時而已。
韓遇白看向她,“我給你發信息怎么不回?”
“回了呀。”他給她發信息,她沒有及時回復,因為酒會現場有些忙,她得替唐演時刻把關。看到信息且回復過去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后了。
“你以前都是秒回。”韓遇白抱怨了一句,隨后驅動了車子。
“以前是以前,以前還在皇庭娛樂,還是你的助理。現在我是唐演的經紀人,最近又是非常時期,我得多用點心思。”
男人握著方向盤,沒有回復她的話,只是眸光暗了一些。
以前做他的助理,她也是很忙的,但是在百忙之中卻能回復他這個特別關心的信息。
她的手機里,微信消息他是置頂,QQ消息他是特別關心,來電鈴聲他是與眾不同的,就連他發給她的信息,提示音也是獨一無二的。
現在。
她的手機不上鎖了,密碼也不再是他的生日。他有天晚上看了一下,她將所有的來電鈴聲都換成了統一的,信息提示音也是。微信的置頂她也將他取消了,她的微信消息界面不再有置頂。
他在她心里,終于也從獨一無二變成了普普通通。
她手機里的信息、聯系人,是她普普通通的同事、朋友,而他也變成了她普普通通的丈夫。
果真如她說的那樣,她不會再毫無保留地愛他,她會保留一份理性留出一條后路。其實說到底,她就是不再全心全意相信他了。
贏得一個人實實在在的信任很難,在消磨掉她的信任后,再去重新贏回來更難。
借著窗外京城的霓虹燈,韓遇白偏頭看了看女孩精致的小臉,在他看過去的時候,正在吃糖果的安然也抬起頭沖他甜甜笑了笑。
韓遇白也笑了一下。
沒有關系,他們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他有足夠的耐心和熱情站在原地等她,終有一日他能等到往昔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女孩。
“最近工作中怎么樣?”他尋了個話題問。
“還好。”韓遇白給她買了一盒彩紙的糖果,安然正低著頭在里頭選,女孩子嘛,就算不吃也喜歡在里頭挑挑揀揀。
“我聽林深說,由于近半年局廳對毒品緝拿實行重金獎勵,這半年抓獲的毒品販子挺多。這兩天好像就抓了兩三個,我看了一眼,那獎勵確實豐厚,三十萬。”
女孩美眸睜了睜,笑道:“那我讓林深也把通緝犯的名單給我一份,出門的時候我四處看看,保不準哪天就在路上看到通緝犯畫像中的人了。”
韓遇白寵溺地揉了一下她的腦袋,“老公有錢,你還怕沒錢花?”
“多存點堆一個小金庫。”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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