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嶸你要干什么?!席嶸你放開我!韓遇白知道你綁架我他不會放過你!你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席嶸……”
安然完全慌了,看著那根針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喊出來的聲音都有些破音。
席嶸溫柔地看著她,他朝她笑著,“安安不疼的,只是讓你安靜下來睡一覺。”
他的話音也非常溫柔,但手上的動作卻與之大相徑庭。他快準狠地拿著注射器扎進了她的手臂,直接將里頭的藥水打了進去。
針管空了后,他拔出枕頭將注射器隨手扔到了后備箱。
男人松開她的手,一點點感覺到懷里的女人漸漸軟了下來,眼神也漸漸渙散。他將人摟在身上,圈在懷里,輕輕地拿自己的臉去蹭了一下她的臉,“他對你不好,我會保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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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就這樣失蹤在一個很平常的午后。
韓遇白到京城醫院門口,不見安然的人。他上樓去白瑜的病房找了一圈無果,撥打安然的手機也由“正在通話中”變成了“不在服務區”后來直接變成“已關機。”
安然的手機里被他植入過GPS定位系統,在林深去警局調路段監控的過程里,韓遇白利用定位系統找到了手機的位置。在位于京城六環外的郊區油柏路上,看到了安然那臺已經破碎的手機。
而監控路段也顯示了,安然在京城醫院街道外的指示牌下,上了一輛沒有牌照的路虎車。
利用安然那臺破碎手機,查出了她最后的一條通話記錄,是唐糖打過來的。看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韓遇白不免就聯想到了席嶸。
毫無疑問,安然是被席嶸帶走了。
京城席家院子。
入了傍晚,席家的院子燈火通明,一大家子人正圍在餐桌前準備吃飯。林蔭道上傳來汽車劇烈的響聲,沒等席修去看情況,就只聽見院子內的傭人急忙呼喊的聲音。
“——先生您找誰?這里是私宅不能隨便闖……”
席修放下碗筷站起身,朝席老爺子說:“爸,我去看看情況。”
席恬很是不耐煩,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院子里不是有安保嗎?誰敢私闖民宅,不怕吃官司是嗎?”
席修拉開椅子剛起身,席恬口中說的那位不怕吃官司的男人箭步進了餐廳。男人臉色很不好,韓遇白走到餐廳便將一臺正在播放的視頻錄像扔在餐桌上。
“席嶸在哪?”
席老爺子見人來,立馬拉開椅子起了身。男人撿起那扔在桌上的手機,便看見京城醫院外街道,安然上了一輛路虎車的視頻,旋即又看到那輛車的車型號以及買主資料,正是他的孫子席嶸。
蘇木見到韓遇白,婦人那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數月前席家宴會韓遇白扇的那一巴掌,將她打得破相,右耳都有些耳鳴,養了許久才養好。
后來她又每天手寫兩封道歉信,累積到現在,她已經給安然寫了幾百封道歉信,每天寫每天懺悔,精神層面也被搞垮了。
于是,看到這個男人,本能地心里就有些害怕。
席修先是看了眼蘇木,而后才從席老爺子那接來那部正在放映視頻的手機,幾十秒鐘的畫面在眼前浮過,男人瞳孔一滯,連忙解釋:“韓少,阿嶸和韓太太以前是同學,可能只是同學之間敘舊……”
席修說出這句話,自己心里都是虛的。席嶸對安然什么態度,他們席家的人心知肚明。當年仗著安然年紀小好欺負,他們管不住席嶸就去教訓安然,想要安然知難而退。
席老爺子也忙地附和道:“遇白,也許真的只是同學之間的敘舊,有什么話好好說,阿嶸那小子也是太沒分寸了……”
“席嶸的私人財產,房契地契以及京城周圍可能居住過的地方,席修你最好半個小時內把這些東西傳過來。”韓遇白目光落在席修臉上,“最好祈禱你那混賬東西沒對安然做什么……”
林深匆忙趕過來,立馬從背后將韓遇白拉住,他看了一眼韓遇白,心里忐忑得不行,旋即朝那邊飯桌旁的席家人說:“席嶸綁架了我嫂子,不想鬧出人命你們自己挖地三尺把他給挖出來,被我們找到了,就還你們一具尸體!”
林深死死地握住韓遇白的手臂,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男人眸子都是猩紅的,“三、三哥咱們先走,這是私人宅院監控錄像設備齊全,沒必要惹上私闖民宅的雞毛碎皮事。”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找嫂子,宋元在局廳里找了一個下午應該有了點情況,咱們先去局廳看看……”
韓遇白甩下林深的手轉身走了。
林深交代了一句:“現在京城的局廳出動了武警逐一排查京城各個交通路段,韓氏一族底下的人也在找。你們最好配合提供席嶸一切行蹤,否則席嶸不好過,你們席家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對上席老爺子殷切注視的目光,林深抿了一下唇,無可奈何地說了句,“席老,三哥這次真動氣了。您也知道他創業至今都沒有向韓老爺子低過頭,他這次已經去了韓家老宅請求了韓老爺子。”
“事情后續如果鬧得難看,韓老爺子來收場的話,你們席家不會再有機會在京城混下去,就連海城的基業也一并會被吞掉。您現在就趕緊派人去找席嶸,拜菩薩希望他別碰嫂子。”
林深說完也離開了。
席老爺子癱坐在椅子上,打翻了碗筷。席修要去扶他,卻被席老爺子重重扇了一巴掌,老爺子氣得捂著胸口,“快去把席嶸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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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動怒到極致,就會變得異常冷靜。
就如現在的車廂里,林深在開車,坐在后車座上的韓遇白閉著眼睛恍如睡著了一樣。安靜的車廂里,氣壓低得林深有些呼吸不暢。
從今天下午兩點左右確定安然被席嶸綁架后,到現在傍晚近七點,韓遇白由最初的憂慮擔心到現在的沉冷陰郁,尤其他在一個小時前前往韓家老宅找了韓老爺子后,整個人都冷冽下來。
暮色的黑暗,他似乎已經融入進了夜色,周身都是暗沉。
創立Aspire集團之時,白燁提過讓韓遇白直接從韓氏集團引流,落座在京城的公司,誰不希望背靠大樹乘涼?但是韓遇白拒絕了,他走了半生都沒有涉足過韓氏一族任何區域,他把自己和韓家摘得干干凈凈。
如果單單依靠他們底下的資源力量,找到安然也是可以,只不過得多花上一兩天時間。但這個男人,一分一秒都耽擱不起。
林深看出了他的膽怯和害怕,也看到了他的焦灼和無奈。安然被席嶸帶去了哪里,正在遭受什么誰都不知道,正是因為如此,韓遇白才會徹底亂了分寸。
林深認真地開著,他抬眸從車內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后車座的男人。今日他跟韓老爺子低了頭,他就永遠擺脫不了韓家了。他注定陷進了韓氏一族的泥潭洪流,擺不脫掙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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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公館。
韓國出從院子里進門,宋怡正坐在客廳織毛衣,男人徑直往她那邊走,“然然失蹤了。”
正在織毛衣的女人手上的動作停了,“你怎么知道然然失蹤了?”
韓國出將西裝外套脫下來,面色焦慮十分不好看,“遇白去找了老爺子,他從韓家底下帶走了一批人去找。”
“那很好啊,說明他緊張然然。”宋怡說。
看著宋怡天真單純的眉眼,這是韓國出疼了護了幾十年的女人。男人伸手摸了摸宋怡的臉,寵溺般地朝她笑了笑,“你織毛衣吧,我先上樓了。”
宋怡點點頭,“好噠。”
韓國出起身往樓上走去。
男人面色凝重,韓老爺子曾多次與他提及,要讓韓遇白回京城韓家,將韓遇白交給他來撫養。韓國出不同意,那時他們全家都還在帝都,他將韓遇白送去了國外進修。
后來韓遇白回國創立了皇庭娛樂,他又以韓遇白醉心娛樂圈的戲子事業為借口搪塞韓老爺子。他一生都只想平淡地過日子,守著他的這個小家,他自己在韓家做個閑人,也希望他的子女也做個閑人。
這一遭下來,韓遇白估計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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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林間的一棟別墅。
安然醒過來的時候,腦子是昏沉的。她掀開眼簾,模糊的視線將房間里的一景一物都裝下。
陌生的環境,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借著眼前不遠處的一扇窗戶,安然看到了暗夜的暮色。
她忽然低頭看向自己。
她的雙手雙腳都是自由的,人躺在真絲被高腳床上,遠處的墻壁上掛著一臺液晶電視,里面正在放映衛視臺的節目。
她雖然身子上沒有束縛,但渾身無力,就連呼吸都是孱弱的,仿佛一個病入膏肓瀕臨死亡的人。
安然靠著床頭,提不起精神也無法挪動。人很困乏但腦子卻特別清楚,能清晰記得事情發生的前因后果。
房門的鎖從外邊被打開,隨著門的擴展,門口女人的身影也進了安然的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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