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遇白總不讓安然在外穿著露骨,就是字面意思上的露骨,露出鎖骨他都不準。于是,禮服中只有娃娃領或者泡泡袖之類的裙子才是既不露骨也不修身的服飾。
但這一類服裝就比較減齡,安然身子嬌小,長相本來就看起來與年齡不符,穿著這一身禮服便更令人以為她是哪個賓客帶來的女兒。
宮珺被宮媚扯了過來,原是嫌棄自己姐姐動作粗魯,正準備吐槽幾句的時候,視線中裝入安然那張頗精致的臉,尤其是那雙隔絕了煙火塵世,在豪門中完全找不出來的純粹雙眸。
他被吸了一下,旋即態度都好了很多。男人連忙伸出手,手伸出去之后又放在衣服上擦了擦,這才伸到安然身前,“您好,我叫宮珺,很高興認識你。你想喝什么飲料嗎?我幫你倒……”
“嫂子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三哥呢?”宋元走過去,直接橫在宮珺和安然之間。他掃了一眼宮珺,“三哥是怎么回事呢,把自己妻子給扔這里了,要是一不注意被哪個小王八蛋拐走了,那可得后悔死。”
林深也走了過來,附和道:“誰敢拐我家嫂子,哥幾個弄死他。”
對于韓遇白的圈子,宮媚這些天也去深入了解了很多。面前這兩個人,就是韓遇白圈內好友,林家少爺林深,宋家少爺宋元,都是八大家族里面的人。
宮媚旋即笑道:“林少宋少許久不見。”
林深輕輕拉了一下宋元的衣角,“我認不出活人,只能認尸體,這誰?”
宋元拍了一下林深的肩膀,與宮媚賠了個不是,“宮小姐您別介意,林深一心沉迷醫學,他只對尸體死人熟悉,出口的話有點不得體,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他旋即又立馬跟林深解釋,“這是宮家的小姐宮媚啊,沒看見人一進席間就坐在韓老爺子身旁諂媚嗎?沒見人把韓家的人都左右逢源得高高興興?宮小姐可是上流圈子里有名的才女,她才情不一般,你學著點,別一天到晚只知道研究尸體。”
林深長長地“哦”了一聲,立馬與宮媚道歉,“不好意思宮小姐,我不會說話,您別和我計較。我三哥讓我帶嫂子過去,宋元走吧?”
宋元:“嫂子走吧。”
安然見這兩人一唱一和倒是有趣,就沒有打斷他兩的話。女人點了一下頭,便走到林深宋元之間,往前走了。
宋元走的時候還往后掃了一眼那姐弟,男人眼神輕浮又輕蔑,吐了句:“光天化日怎么就有人開始做白日夢?已婚男人都能往上撲,該有多饑渴……我在云端之上找女人都沒這么饑渴過。”
視線內,宮媚的臉色已經難看得有些蒼白了。
宋元立馬伸手指了一下某處,“說你呢老孫,你看看你這模樣,趕緊的去涼亭,大家都在那喝酒呢。叫你別去勾搭已婚人士,現在吃虧了吧?”
調侃了一句,男人轉身進了人群,跟上了安然。
宮珺看著宋元手指的方向好半天沒挪回視線,他皺了皺眉,“姐,你說宋少是不是有毛病?他剛剛指的是跟柱子啊,他跟柱子說話?”
“啪”的一聲,宮媚就在宮珺手臂上甩了一巴掌,“指桑罵槐聽不懂?他罵我呢你聽不懂?!”
“他罵你關我什么事啊?你打我做什么?”宮珺捂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另外,你不是給我介紹女朋友?我就瞧著剛剛那個女孩子很可愛,十四五歲的模樣,你把她信息告訴我。”
宮媚剜了他一眼,“沒聽見林深和宋元喊她嫂子?那是韓遇白的老婆,你要信息,自己去問韓遇白。你說你平日里后邊也跟著一大群女人,我尋思著也有點魅力吧?剛剛安然站在這里,看都沒看你一眼,你魅力都哪去了?”
“你的魅力就只能吸引云端之上的女人,其他人都吸引不來了?”
宮珺張了張嘴,只覺得宮媚不可理喻。“你把一個已婚少婦介紹給我做什么?韓遇白的老婆……”宮珺被她氣得臉腫,“……你都知道韓遇白有老婆了,還湊進韓家那堆人里做什么?你討好韓老爺子,難不成要嫁給韓老爺子?你有沒有搞錯……”
“宮珺你腦子有坑?”宮媚抬著頭看著他,“我是要嫁給韓遇白,這跟他現階段結不結婚沒有關系。我帶你見安然的目的,就是想她和韓遇白離婚后,你跟她處對象懂不懂?”
宮珺本來是懂的,被她這么一說突然就不懂了。
“姐,你的意思是你做小三去破壞韓遇白和他妻子的關系,趁機坐上韓太太的位置。那個可愛的女孩子被休了之后,我就以暖男的方式去溫暖她,然后把人拐到手?”
宮珺朝宮媚比了一個大拇指的手勢,“姐你真大度,為了我的愛情事業能這么犧牲自己。我以前還以為我是撿來的,所以你不疼我,現在才知道,我姐姐也是非常好的。”
“那你加油,等你成功上位之后,我就去做護花使者。”宮珺一面往人群走,一面沖著宮媚說加油。
緩了幾秒鐘宮媚才追上去,“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詞?什么叫做小三上位?我以后那是光明正大嫁入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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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
半壁江山后邊有些古建筑,曲折蜿蜒的涼亭。亭子內桌面上擺著酒,還有一些餐品。
安然到涼亭的時候,韓遇白正在溫酒。見安然來,韓遇白伸手便將人拉進懷里,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還沒給你打電話你就過來了。”
宋元:“我跟林深來的路上見到宮家兩姐弟,那兩人差不多要把嫂子給吃了,于是我兩順路就把嫂子一塊兒帶來了。”
林深:“我之前參加學術研討會的時候,看過幾堂國際心理醫生的學術報告,也懂點皮毛。三哥,你可得防著那宮家兩姐弟,他兩對嫂子意圖不軌。”
“宮珺那眼神,明目張膽的示愛,就差直接從嘴里說出對嫂子的愛慕之心了。”
宋元接著他的話說道:“至于宮媚,我看她那么處心積慮地與韓家的人打交道,估計是為了三哥你來的吧?”
坐在韓遇白腿上的安然俏皮地晃了晃自己的腿,她一雙胳膊摟著男人的脖子,淡淡笑道:“宮小姐讓我早些與你離婚,她就不用手段來拆散我和你的婚姻。她還說,等我們兩離婚后,她要與我做姐妹。”
“韓遇白,你是招惹上了一個什么樣的豪門小姐?我怎么覺得她不僅看上了你,也把我一起看上了?”
韓遇白掐了一下她腰肢上的軟肉,“還不是你那日裝可愛騙她?”
安然手指在男人胸口上戳了幾下,“那她心可真大,想把我兩一起收了。”
看著那邊兩個人打情罵俏,宋元和林深齊齊轉過頭裝作看不見。心里默念著,為什么白燁和白瑜韓青青還沒來?
林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沒聽見那兩人的聲音了,他便好奇地轉過頭……
入眼,男人便睜了睜眼睛,頃刻間就轉回身子。
宋元睨了他一眼,仿佛自己在看一個智障,輕言道:“沒聽到過接吻的聲音?還轉過身去看,不嫌刺激?”
被宋元說中了,林深確實沒聽見過接吻的聲音,此時此刻他才知道,原來接吻還會有聲音的。
知道這一點后,林深便站不住了。他作為醫生聽覺很好,那細微的曖昧聲落在他耳廓格外清澈響亮。
聽著聽著,他便覺得喉嚨有些干燥,身體都有些熱了。腦子里,恍惚之間就出現了時鹿的模樣。
林深攥了攥手,抬腳便離開了涼亭,“我去看看燁哥和白瑜他們到哪了。”
宋元:“…………”沒見過世面的小處-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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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青青和白瑜的這場婚禮除了天氣狀況外,其余的都很圓滿。
這天清晨,安然起床的時候,窗外的梧桐樹上已經堆積了厚重的雪花,京城步入了寒冬風雪中。
后天便是一月一號元旦節了,新年伊始的日子,也是她即將與韓遇白在媒體前公開的日子。
安然掀開被子坐起身,披了一件絨毛外套便去了浴室洗漱。出來的時候拿起放在書桌上亮了屏的手機,是“高老頭”發來的微信信息。
她與高老頭相處得很不錯,便相互加了微信,也就不用每次聯系都用郵件。
這是高老頭給她的第三個任務,“——抄錄一份《詩經·南風·桃夭》,揣摩思婦出嫁的心情,盡量體現在字體上。定價六十萬,定期一個月。”
她上一個《長恨歌》的任務完成得很不錯,高老頭還拍了一組照片給她,那是她三幅作品,《孔雀東南飛》、《蘭陵王入陣曲》、《長恨歌》一一裝裱掛在墻上的照片。
他們老爺子很欣賞她,將她的作品掛在自己的書房里,這一點令安然心里很是欣慰,有一種被人賞識找到忘年之交的感覺。
而且通過這照片,她也看出了一些差距,從《孔雀東南飛》到《長恨歌》,不得不說她在那位老爺子的要求之下,變得越來越出色了。
“又開始拍視頻了?”韓遇白從主臥房門口的方向走進來。
安然因為給高老頭交限定的作品,于是經常練字,久而久之韓遇白也就注意到了。但她只說是拍視頻,她將自己的微博賬號與抖音賬號給韓遇白看了,說是拍小視頻放上去。
她也確實是將作品放上微博和抖音,但不是最終定稿發給高老頭的作品,而是發她的草稿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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