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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回了棚子。
邊城站在燒烤架旁,幫著宋元遞配料粉,宋元一面烤肉,一面與邊城說笑。安然提醒了一句,“宋元,你別打她的主意,要是讓我知道你暗地里把人給shang了,我就讓韓遇白把你收拾一頓!
宋元調情般笑著的臉僵了一下,“嫂子我不敢的,這是你的人,沒經過你同意我肯定不會碰!
安然的視線落在坐在沙發上喝紅酒的男人身上,她盯著白瑜看了好一會兒,隨后才與轉頭林深說:“林深,你去屋子里看一下青青,她身體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感冒……”
安然的話還沒說完,坐在那邊的白瑜旋即起了身,由于他起身的幅度太大,酒杯掉到地上摔碎了。
視線內,白瑜五步并做三步,身影頃刻間就消失在了棚子里。
這么緊張韓青青,還說不愛,任憑怎么看都不像。
“嫂子?”
被林深喊了一聲,安然才回過神,她說:“不用勞煩你去,青青只是衣服穿少了我讓她進屋坐坐!
林深點了點頭,旋即男人又伸著脖子往安然背后看了好幾眼,“嫂子,時小姐還沒有來嗎?”
“時鹿?”安然問,“時鹿沒有來,她不喜歡湊熱鬧,所以我給她放了半天的假,她下午就從公司離開了。”
林深很少會聯系時鹿,時鹿也從來沒給他發過信息。他知道時鹿是一個很獨立的人,也怕自己貿然聯系她,會讓她覺得自己輕浮。
所以這次小年夜來北山別墅烤肉,他沒有向時鹿求證,他以為她會跟著安然一起來,畢竟唐演邊城都來了。
原來時鹿沒來,難怪都一個小時了還沒看到人影。
時鹿沒來,那他在這里做什么?
“嫂子我突然有點事得先走了,等會兒三哥來了你替我和三哥說一聲!
說起三哥,韓遇白就掀開門簾進來了,迎面就和林深撞上。男人上下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匆忙,“有急事做?”
“嗯,三哥我先走了!闭f完,林深就溜了。
韓遇白:“白燁有事忙沒來,林深什么時候也這么忙了!
聽到“白燁有事忙”這幾個字,坐在遠處烤肉的宋元下意識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邊城,尤其看了一眼她的臉。
“喝完了?”安然轉過身站在韓遇白懷里,抬起頭看著他。
男人點了一下頭,“喝完了。”
“以后還耍小孩子脾氣嗎?”她食指在他身上劃了幾下,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女孩勾了一下他的皮帶,“跟一個比你小的人耍嘴皮子,唐演幼稚就算了,你也這么幼稚?”
韓遇白抓住她的手,懲罰性地握在手心里捏了捏,“怎樣才算不幼稚?我今晚換種讓你覺得不幼稚的姿shi怎么樣?”
安然要抽回自己的手,但他抓得太緊她沒抽回來。女孩臉頰微紅白了他一眼,小聲輕罵了他一句:“閉嘴韓遇白。”
“是誰先勾我的?”
安然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臉,“韓遇白閉上嘴!”
男人無聲笑了笑,揉了一下她毛茸茸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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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從北山別墅匆忙離開。
現下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冬天的夜晚夜色更深,最近也很冷。林深行駛了一半的路程,還是不放心地給時鹿打了一個電話。
通常這個時間段他都是在家里的,今天突然不在,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忐忑不上不下,總覺得有什么要發生。
林深將電話撥了過去,一直響了三十多秒鐘電話才接通。在等待接電話的這個過程,林深不禁又提了車速。
“時鹿你在家嗎?”電話一接通,林深開口就問。
脫口而出,連“時小姐”都不稱呼了。
“我在家里,做了排骨燉蓮藕,有些涼了,剛剛我拿去溫了一下!蓖A诉@么幾秒鐘,時鹿又說:“林醫生,你要回來了嗎?”
“在路上了,很快就到了。”
“好,那我把菜都熱了一下。”
時鹿先掛了電話,她一般都是等別人先掛電話她才掛,這樣顯得更禮貌。但是林深不一樣,那人非得等她掛電話。她和他第一通電話大概是半個月前,他回來的時候給她打電話問她,家里還有沒有雞蛋。說他剛好在超市門口,沒有的話他就去買一點。
那一通電話,她等著他掛,他一直不掛,看著那電話時常從三分鐘沉默到了十六分鐘。她倒了杯水回來,還在持續中。于是她立馬掐斷了電話,浪費電話費。
后來,她和林深偶爾通話的時候,她就記著她先掛。
時鹿將手機擺在茶幾上,她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將溫了十來分鐘的湯羹從電磁爐上拿下來,用毛巾包著砂鍋兩端,端去了餐廳。
正當她要轉身去消毒柜前拿碗筷時,就聽見了門鈴的聲音。
這么快就回來了?
她今天做了許多菜,還包了一些餃子。許是今天是小年夜過節吧,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些期待林醫生回來。
時鹿沒有像往常那樣多想,并沒覺得這門鈴聲不妥。她擦了擦手,便抬腳往玄關的方向走去。走到門口,握著門把就將門打開了,“林醫生……”
見到門口那人,時鹿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仿佛被恐懼浸透,就連肩膀都無意識狠狠打了一個冷顫。
求生的本能讓她立馬伸手去關門。
手剛碰到門把,站在門外的男人突然用力拉開了門,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的掌心觸碰到時鹿肌膚的那刻,女人仿若發了瘋,一雙眸子都失去了神色,嘴角毫無征兆就尖叫了出來。
時富貴抬腳就走了進去,連帶著將門關上。他手一松,時鹿就摔倒在地。女人完全沒了平日里的樣子,此時此刻一個勁兒往前爬,就像是從精神病院出來的重度精神患者。
看著她這狼狽的樣子,時富貴撓了一下自己的臉,旋即打量起這棟公寓來。
真豪華,真有錢。
“時鹿你什么時候這么有錢了?難不成是上次在云端之上被人買了,被對方看中了,然后把你包養了?”時富貴往前走,地上的女人抱著自己的腦袋不停地往后退,嘴里細念著什么也沒人聽得懂。
“對方確實挺大方,我當時把你迷暈了正要跟那經理談條件,那人就給了我十萬塊錢說買了你!睍r富貴拿起櫥柜柜門前的門簾水晶吊墜,放在手里捂了捂,像捂著什么寶貝似的。
“我那天之后就一直在找你,想找你弄點錢花,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了。好家伙,今天在菜市場見到你了,可算是見到你了。”
時富貴蹲下身,伸手就輕易抓住了時鹿的腳踝。
抓到手里的那刻,他明顯感覺到她身子在發抖,抖得不成樣子。一雙眼睛低著看著地面,一雙手抱著頭,一雙腿蜷縮在身前,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她連嘴唇都白了干了。
看到她這個樣子,時富貴就覺得掃興。他伸手就甩了她一巴掌,“你能改改你這死樣子么?見到我就是這副鬼樣子,特別丑你知不知道?看得我好惡心,本來心情挺好的,被你一弄糟心得要死。”
男人抓著她的腳踝就站起身,時鹿整個人沒有防備,就像一塊兒破布似的被他拖在地上拉扯。
時富貴也完全沒有考慮她,晦氣地朝她吐了一口干口水,就直接拖著人往客廳的方向走,“賣進了云端之上估計是服侍了不少人,讓哥哥看看,我家時鹿是不是功力見長!
時鹿整個人趴在地上,一雙手使勁兒扒著大理石地板想要往前爬,而腿卻被他扯著往后拉。在門口看到時富貴的那一刻,她就恐懼到了極點,此時此刻大腦已經完全空白。
她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活著的細胞都被恐懼填滿,仿佛連心跳都要停止了。
林醫生……
唯一還有點意識的,就是這三個字。
公寓的大門被人從外邊指紋解鎖打開,走廊的燈光落在男人身后,將他的身子鍍上了陰影。白熾燈光下,令男人的眼眸也多了幾分涼意。
“林深救我!”毫無意識,完全沒有任何征兆,連大腦都不曾有反應,時鹿便朝著門口進來的林深聲嘶力竭喊了一句。
門還沒有關,她這一聲嘶喊穿過走廊響徹了整棟樓。
林深也不知道當時自己第一眼看到那副景象時,心里是什么感覺。他滿心歡喜進門,一進門就看見時鹿趴在地上,背后那男人抬著她的腿往后拖。
男人沖上前就狠狠踹了時富貴一腳,一腳就踹在脊椎尾骨上,毫無防備的時富貴穩穩當當挨了這一腳,整個人臉朝地砸了下去。
林深蹲下身就將人抱了起來,時鹿本身就小,被他抱在懷里便更是小。女孩身子抖得不成樣子,她死死地揪著他的衣服,眼淚就那么落了下來,有一些滴在他的手上。
低頭看著她渙散無助的眼神,林深的心都疼碎了。
他抱著她往客廳里走。
也許是他身上熟悉干凈的消毒水味道,時鹿被他抱在懷里感受到了安全。她緊緊地摟著他,生怕這抹來之不易的安定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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