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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這三年里,唐演榮登上國際搖滾巨星的寶座,紐約雜志封面他已經上了好幾次。
可以說,安然將很大的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盡全力在捧他。唐演也沒有辜負她的付出,自己也很爭氣。
這半年來唐演一直在國際進行巡演,這個月的演唱會定在漢國京城鳥巢體育館。
唐演推開辦公室的門,便朝里頭走了進去。安然正坐在辦公椅上,處理手上的工作。三年的時間,這個女人變得愈發(fā)干練。
他已經快忘了,安然曾經小鳥依人,可愛俏皮的模樣。
往昔在京城,在安然對著韓遇白的時候,他還能看到女人那雙靈動閃亮的眼眸,但現(xiàn)在除了愈發(fā)堅韌的職場氣息,就是那穩(wěn)重的氣場。
今年的安然,也有二十六歲了。
“安然,我可以自己去京城巡演,你就待在法國吧?”唐演走到自動飲水機前,給她沖了一杯玫瑰花茶。
男人拿著熱茶走過去,見她筆記本電腦開著,他剛想湊上前看了一眼,就被安然眼疾手快地“啪”的一聲把電腦合上了。
她速度太快,唐演只依稀看到“明天上午”、“十點半”等字眼。
不難猜,這是他們今天晚上的飛機,明日上午十點半會到京城機場。走的是VIP通道,這條通道不是所有人可以進來,而且一天也只接待兩百余名乘客。
“你又跟仙女寶寶聊天啊?跟一個女人一天到晚有這么多話題聊嗎?”唐演靠在她辦公桌前,傾身將手里的玫瑰花茶擺在她手邊。
安然很是自然地端著那杯茶喝了一口,她看著電腦屏幕,語氣平冷道:“這次京城巡演,你如果再像三個月前在紐約巡演那樣跳進前排觀眾席和歌迷握手,差點造成踩踏人員傷亡事件。那么,今年下半年的三場巡演,你都不用參加。”
“VVVVIP前排歌迷,一個位置可是千金難求。她們花了這么多錢來看我演出,我當然得回報一下。”唐演笑道。
“回報?”女人抬起眸子,唇角微揚看著他,“她們一個個想和你上-床,給你一百萬你也上?”
“戚!”唐演輕嗤了一聲,“現(xiàn)在憑我的熱度,一百萬能買我一夜啊?買我陪著喝杯酒還差不多。”唐演站起身,走到安然身旁彎下腰,凝著她精致的容顏,“安然,我這么火,你是不是倍兒有面子?”
安然已經重新轉回頭翻看手里的文件記錄了,她不慢不急道:“若三年前韓遇白沒息影,你鉆不了他的空子,火不到萬人空巷的境界。”
“你少在我面前吹噓你的身價,我讓你學的編舞你學的怎么樣了?這次巡演再亂跳,你以后就別出舞蹈室了,一點都不對你的粉絲負責。”
“對了,這段時間一直買通稿蹭你熱度的隔壁經紀人底下的藝人,我已經花了點功夫捏造了一部分他的花邊新聞。最近這半年應該沒有人能阻擋你上升,你可以全面發(fā)展。”
安然遞了一份文件給他,“這是京城巡演的具體行程規(guī)劃,你去的每一站,每一個地方見的每一個人需要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替你寫好了。”
“背誦,一字不落。尤其是下個月初見合伙人的時候,你要是敢講錯一個字,我就給你捏造一段花邊新聞,讓你三五個月接不到行程。”
唐演將文件接了過來,只是翻了兩頁,便覺得眼花繚亂。“這么多……”
安然推開椅子站起身,她將筆記本電腦放進抽屜里,而后走到沙發(fā)前拿起自己的包。“這次回京城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你的一切發(fā)展我已經讓人轉入了京城至上娛樂。”
“下半年結束了巡演,就安心在京城演藝圈拍戲。已經給你接了一個本子,人設不錯吸粉能力應該很強。”
女人對著全身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而后便打算離開,“我先回家整理行李,晚上十點我去你公寓接你。下班時間少聯(lián)系我,我要休息。”
唐演對著安然走遠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其實他以前是不愛翻白眼的,跟安然相處久了,她的一些習慣也渡到了他身上,潛移默化將他也給帶上了翻白眼的軌道。
她要休息?
好幾次他去她公寓蹭飯,她戴著耳機躺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像是在休息,實則是跟誰在通電話呢。
絕大可能性就是那個叫做“仙女寶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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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當?shù)貢r間,上午十點四十,從法國巴黎到漢國京城的飛機落地。
從機艙下來,便有專門的服務人員拿著安然和唐演的行李箱給他們帶路。
三年前從京城離開后,到了法國巴黎沒多久,安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韓老爺子贈送給她的韓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給賣了。
韓氏集團的股份可是中金難買,安然得到了一筆豐厚的利潤,外加京城航空公司的一部分股份。她將得到的那筆錢,又購買了航空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于是便成為了京城航空有限公司股東之一。
這么做的目的,她與唐演說,只是為了以后陪著她滿世界巡演能方便一些。畢竟,京城航空公司橫跨幾大洲,上百個國家,布局非常大。
日后他們去哪個國家,搭乘京城航空旗下的飛機,不僅能艙滿上飛機,還能走最尊貴的通行道。
另外一層她沒告訴唐演的,那就是韓老爺子的忌憚。
他之所以贈給她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是為了試探她。
如果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放手,或者是與誰串聯(lián)起來算計他,那么她一定會握緊韓氏集團這百分之五的股份,好在日后群起攻之打壓他。
但是如果她是真心實意放手,沒有任何目的離開京城,那么她勢必會把這股份給賣了。
因為她拿著也沒用,在韓氏集團她除了捏著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什么職位都沒有,拿著也是白費。
索性,安然就把這股份賣了。
至于賣給了誰,秘密。
“你今天不戴墨鏡,不穿制服了?”唐演走在安然身側,問了她一句。
這三年里,無論安然去哪,總是穿著一身正正經經的制服,私底下出門,也是一套保守成熟的衣服,且一項都是戴著墨鏡。
讓人第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這人很是冷漠,生人勿近。
今天的安然,打在巴黎她來公寓接他的時候,見她這身裝扮,他就愣了許多。
真的。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安然了,久到唐演得望著三年多以前拍攝的照片,從遙遠的記憶里找尋出半分她那時的模樣。
京城的四月天,春暖花開,陽光很足。
走在廣袤的飛機落地廣場,溫暖的曦光落在女孩身上。她穿著一條智熏法式桔梗裙,戴著一頂乳白色的貝雷帽。
昨兒她說她下午要休息。
嗯,休息。
她是去發(fā)廊休息了。
三年的黑短直職場發(fā)型,一夜之間就變了。水波卷及腰長發(fā),棕青色的。
穿著一雙小眾黑色皮鞋,用今年的流行詞來形容的話,就是超仙森女系,俏皮又可愛。
以至于飛機飛到一半,空乘服務員來送餐,那男人放下餐品后,夸贊了安然一句:“先生,您女兒真可愛。”
當時唐演就“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可想打人了。
“……”
聽著唐演的話,安然偏頭望著他。迎著上午美好的日光,她笑道:“看到我的挎包了嗎?”
唐演低頭掃了一眼她身前的挎包,那么小,裝一臺手機就滿了。
“看到了,小不拉幾的,能裝什么?”
安然托了托腮,“裝可愛呀。”
只是抬眸的瞬間,唐演便被女人那雙彎彎的眼睛吸了一下。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干凈純粹,就像冰川融雪反射太陽的光芒,幻化成彩虹,五光十色。
安然的手機鈴聲響了。
唐演也瞬間抽出思緒。
女人低頭從那小小的挎包里拿出手機,接通了這個電話,“師傅,嗯我到京城了,剛下了飛機。行,到時候您給我打電話,我這段時間給您尋個房子。”
見安然掛了電話,唐演一面走一面說,“你師傅找你做什么?”
“師傅他老人家說過一段時間他也要來京城,人生地不熟,讓我給他找個安靜的別墅住。”她說。
安然這三年,除了在至上娛樂帶藝人,打響了國際市場,成為目前最具影響力和價值性的炙手可熱經紀人。便是跟著她這不知道從哪認來的師傅,閑暇的時候就在他師傅清幽的別墅里寫寫畫畫。
雖然他欣賞不來那些字畫,但是那字體看著是極美的,就像安然這個人一樣。
VIP通道走的是西廣場,這邊人非常少,寬闊的候機室?guī)缀鯖]有人,正廳也只有幾個剛下飛機不久,往外走的人。
安然和唐演往前走著,遠處的男人便那么吸引人地站在廳里。
他穿著一件ins休閑夾克,灰白與沉藍相間,手里拿著一把小提琴,立在那格外抓人眼球。
都說小提琴是所有西方樂器中,最能模仿人的樂器。小提琴的音色,仿若就是在臨摹一個人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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