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天天過著。南意絲毫沒有察覺寧知許的異樣，依舊每天在學校聽課，課下讓他給她補課。周六日唐梔負責她的學業，其余時間她都和寧知許待在一起。

    這樣很快地就到了月末考試那一天。

    十中批卷速度驚人，考完第二科就能知道前一科的成績。

    南意考試前那天晚上住在臺球廳，第二天整個人有點焦躁。雖然跟著年級第一的學神學了半個月，但是那分數能不能進步五十名真是未知數。

    小姑娘賴床不想起，甚至想找個理由不去考試。

    寧知許已經穿好校服坐在床邊給她訂早餐，被子下摸索出來一只小手，慢慢攀上他的衣角，拽住，晃了晃。

    “我難受，我不想去考試。”

    少年半挑眉頭，沒理。

    南意裝模作樣咳了兩聲：“我昨天晚上可能著涼了。頭疼。”

    少年在買豆沙包，還是沒理。

    南意忍不住鉆出被窩，從后面纏住他的脖頸，拿出對付南耀業的方式死命撒嬌。

    “我不想考試。要命了要命了。我要是沒進步五十名，我爸不僅會打死我，我也去不了法國了。我的巴黎時裝周。”

    少年脖頸肌膚讓她吹得有點癢，側眸，順手拍了拍她的頭：“吃豆沙包配牛奶還是豆漿？”

    南意：“.........”

    “我討厭豆沙包，也討厭你。”小姑娘推人一把，挪到床邊踩著拖鞋下床，吭哧吭哧跑去衛生間洗漱。

    寧知許心里默數三個數。

    外面傳來熟悉的對話聲。

    ——陳安歌，你能不能把你扣子系好，你不怕灌風啊。

    ——南意同學，是你心思不正，饞我的腰。

    前幾次聽到這話，寧知許還會出去拎走犯騷的陳安歌。

    斷斷續續聽了半個月，他都習以為常了。

    小姑娘儼然把臺球廳當成自己第二家了。熟門熟路到無視陳安歌這個老板。

    寧知許在點外賣，沒買豆沙包。按著她的喜好，訂了一份海鮮粥和兩個蟹黃包。

    因為是考試，又很俗氣的給南意買了一根火腿腸兩個雞蛋。指望她考150是不可能的，考100分也不現實，嗯......如果那些之前考單分的這次能考10分也算進步。

    *

    *

    南意吃過早餐和寧知許一起去學校，兩人在一樓大廳分開。

    考試是按照上個月月考成績安排考場。

    寧知許在第一考場第一個座位，一樓。

    南意在最后一個考場最后一個座位，三樓。

    小姑娘走路慢吞吞，恨不得腳底黏住地面。

    “去吧，別怕。”少年身姿頎長，眉眼含著淡笑：“公主殿下有光環。”

    南意被他逗笑了。

    朝他擺擺手。

    然后背包跟著人群上樓。

    直到她上到三樓往下落去視線，少年還在看著她。小姑娘翹起唇角，摸了下背包上的鑰匙圈。這才進考場。

    而在她身影完全消失那一剎那。

    少年眉眼所有溫柔盡褪，逆著人群走出了教學樓。四月底微風正好，艷陽高照，周圍學生來來往往，談笑甚歡，只有少年孤單靜默站了會兒，最后將握著的準考證丟進垃圾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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