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南意從來沒當成問題。
在她理解里,陳安歌是破臺球廳老板,寧知許是跟著他住的,她買下這里理所當然寫陳安歌的名字。
她養(yǎng)寧知許,自然要捎帶著他最好的朋友。
把想法如實和陳安歌說了一遍,她倒是沒說‘養(yǎng)寧知許’這樣的話。當事人還不知道呢,南意舍不得讓別人先知道。
縱橫情場多年,陳安歌一眼看透小姑娘心思,笑了。不是那種以往散漫撩人笑意,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欣慰:“挺好。”
“什么?”南意沒懂。
陳安歌靠住臺球桌邊緣,想摸煙,又忍住了:“我說你們要是在一起也挺好。許狗能找到一個真正對他好的人,就不會活的那么累了。”
心口被針扎了一下。
有些細細密密的疼痛襲來。
燈光下的男生側(cè)過頭,認真告訴她:“別怪他不辭而別。他是怕和你道別你都不挽留,那他真的連最后一點希望都沒有了。而且,回婳城那天是他母親的忌日。他是必須要回的。”
寧知許沒和她說過這個原因……
陳安歌今晚話有點多,看不慣自己兄弟受委屈。
“許狗最矯情。什么都埋在心里,不肯告訴你。剛回婳城那兩天,他感冒很厲害,整個人燒的迷迷糊糊的。他不說夢話也沒一次提到你,卻總寶貝似的看著手機屏幕。你應該知道他的壁紙是什么吧。”
南意當然知道。
是她。
鎖屏和壁紙都是她。
現(xiàn)在也還是。
陳安歌突如其來的這些話弄得人有些猝不及防。
心底有一根弦被觸動,南意不自在地偏頭看遠處的紙箱:“這些他怎么不說,這種事還要你轉(zhuǎn)達...”
指望許狗說,那她得等到老死。
還是不習慣沒有煙,陳安歌從煙盒里敲了根出來,咬在唇邊過過癮:“他怕說的太多給你負擔太重,將來你遇到其它喜歡的人都不能安心。所以,他在給你留后路。”
“南意,你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我管不著。但我只求你一件事。”
男生咬著煙,聲音有些模糊,卻字字有力。
“你將來不喜歡許狗了,也別和穆淮安那狗逼有糾葛。你許爺真的會瘋的。”
陳安歌了解寧知許。
南意將來就算不要他了,和別人在一起,他也會放手。但那個人,唯獨不能是穆淮安。會要他命的。
除了撩妹以外,陳安歌沒一次說過這么多話。
嗓子都有點干,他才止住這個話題。
見南意同學的思路沒跟上他的話。
陳安歌直起身笑著往樓上走:“我逼話太多了,許狗知道又要打我了。這話,你能聽就聽,不想聽就當個屁放了。”
話落,男生突然停下腳步看她:“對了,你知道聽到你出事,你許爺怎么回來的嗎?”
南意啊了一聲:“怎么回來的?”
不是只有火車嗎。
除了坐臥鋪還能怎么回來。
陳安歌點到為止:“你自己去問他。”
*
*
寧文韜問了問寧知許最近情況,始終沒說今天來的目的。
少年隨便回應兩句,不想繼續(xù)下去了:“我最近挺好,還有其他事嗎?”
這孩子像一塊捂不熱的寒鐵。
寧文韜沉吟片刻才進入主題:“我聽溫瀾說你和穆淮安的事情了,他剛從國外回來不打算走。如果你想避開他的話,要不然還是先回婳城上學,等高考過后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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