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宮博也,現(xiàn)齡22歲,與我夢相差僅僅兩歲。
其原來也是Alcheny-Stars(煉金之星)成員之一,是煉金之星智商最高的研究人員。
曾經(jīng)研發(fā)了首臺光子超級計算機CRISIS,但由于破滅招來體的感染而得出了錯誤的答案,預(yù)測到地球?qū)⒚媾R徹底毀滅的結(jié)果,而導(dǎo)致這個結(jié)果的源頭便是——人類。
CRISIS是藤宮的最高成果,藤宮自然對它信任無比,也正是因此而產(chǎn)生了‘刪除人類’的極端想法,并付出了一定的實際行動。
由于想要保護(hù)地球的心而獲得了海洋的認(rèn)同,從而可以變身為藍(lán)色的奧特曼——阿古茹,與致力于保護(hù)人類的蓋亞對立。
但在上一次的行動中,因一己之私引發(fā)楊桐的黑暗面之后,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錯誤行徑,后將自己的能量全部給予了我夢而變?yōu)槠胀ㄈ恕?br />
按理來說,已經(jīng)成為一個普通人的他對楊桐而言是沒有利用價值的。
但是,作為曾經(jīng)的煉金之星成員、擁有最聰明的大腦、制作出了CRISIS的人,藤宮的知識才是楊桐所需要的。
至于回到XIG?
楊桐對此是嗤之以鼻的,當(dāng)下直視我夢,“他在哪兒?”
“你要見他嗎?”誤以為楊桐答應(yīng)了,我夢眉眼頓時染上了笑意:“走吧,先回XIG,我?guī)闳ヒ娝!?br />
楊桐臉色略顯不耐:“我沒說要跟你回XIG,告訴我藤宮在哪里。”
不耐的臉色和語氣太過明顯,我夢一度尷尬地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淺間,德班就這樣一直待在地面的話,會很危險的。畢竟……”
“因為人類的排斥嗎。”
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我夢渾身一僵,看向楊桐,只見她的瞳孔漸漸產(chǎn)生了變化,本是圓形的眼黑正一點點地拉伸、變窄,朝著菱形變化。
“不是這樣的,淺間,你……”
“人類真是種可悲的生物啊。”楊桐微微瞇起了雙眼,嘴角勾起一邊,勾勒出一縷微笑,卻又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病態(tài)一般的自以為是,容不得比自己強大的存在,即使造成無法挽回的悲慘命運也死不悔改。
無論在哪一個星球,哪一個位面,這種劣根性仿佛就像是遺傳一樣不斷地沿襲著。痛恨別的種族,恨不得他們永遠(yuǎn)絕跡于這個星球之上。
不但如此,甚至痛恨自己的種族,彼此互毆、彼此彼此相殘和踐踏,總是認(rèn)為被別的種族殘害才會導(dǎo)致死亡,但卻絕對不會承認(rèn),死在自己種族手上的更多。”
“淺間,你怎么能這樣認(rèn)為?種族之間是可以……”
“你不承認(rèn)也沒關(guān)系。”打斷了我夢焦急的辯解,楊桐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嘴唇,嘴角一咧,露出森白的牙齒:“來賭一場吧,我夢。”
“嗯?”我夢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不安的感覺在心底彌漫。
“我們就來賭一賭,人類的劣根性。”
頓了一下,楊桐又繼續(xù)著:“M78的新人——高斯,將會在三天后路過隔宙元,只要穿越這片次元的保護(hù)層,就能遇上他。我們……就以他的生命為賭注。”
“我會想辦法把他弄下來,看一看你們?nèi)祟悓λ膽B(tài)度。如果你贏了,我就跟你回XIG,直到回去為止;如果輸了……”楊桐雙眼一臉,冷光在眼底彌漫:“他的命,就歸我了。”
“你說什么?!”我夢臉色終于變化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楊桐,看著她臉上那詭異的笑容,平淡地語氣說著這些話,他渾身顫栗,“淺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是的,以前的她,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不經(jīng)意間總是做出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用新城的話來說,那就是‘蠢萌蠢萌的未成年’。
但現(xiàn)在,‘未成年’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攻于心計、手段殘忍的楊桐,成長得讓人感到可怕。
“以前?”楊桐斂了斂眼瞼,一抹茫然的流光在眼底閃過,卻是沒有開口說話。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zhuǎn)眼也不過只是一個瞬間,很多熟悉的東西就已經(jīng)變得面目全非,甚至連回憶的線索都被無情的掐斷拍碎,變成混亂不堪的記憶碎片,讓她無從找尋。
她的沉默讓我夢抓到了一絲希望,走近她一步,輕聲開口:“淺間,以前你不是好好的嗎?
救人、和人類還有奧特曼做朋友,本就不是同樣的種族,大家,不都很好的生活在一起嗎?只要保持著善良寬容的心,就能一直這樣下去不是嗎。和人類成為朋友,其實……并沒有那么難。”
楊桐沒有說話,比起以前的侃侃而談,她現(xiàn)在更寧愿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傾聽者。她的世界已經(jīng)熱鬧過了,現(xiàn)在唯有沉悶才能平衡。
更何況,理念不同,說不說,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
從蛋里面出來,三年眨眼就過去了。可卻在這短短的三年間,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她蠢過、哭過、笑過、痛過、后悔過、怨恨過,最終,都一一化作了現(xiàn)在的沉默。
她也終于明白,想要保護(hù)身邊的人,想要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下去,天真無用,言語無用,空想無用,唯一可用的,只有露出自己的本性——殺戮!反抗!
自從她明白這一切時,她就變了。
善良單純不再是她的所有物,以前放下的屠刀會再次拿起,屠殺——是她即將走下去的道路,她不會回頭,而高斯,也僅僅只是個開始罷了。
“淺間,我們回XIG好嗎?”我夢盡量的放輕自己的聲音,勸解楊桐:“在那里,沒有人會對你怎么樣的,你相信我。”
“呼~”楊桐輕呼出一口氣,她看著我夢的眼睛。那雙眼睛澄澈得完全能看清她的倒影,可她不喜歡,便惡意地揣摩這人眼中對她真正的看法,她抿了抿唇,語氣不耐:
“我夢,每個人存在這個世界上所做的事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一直傷害別人,要么一直被別人傷害。
它們并不存在對立,只是相互間的轉(zhuǎn)換罷了。
就好比以前,和現(xiàn)在。”
以前,和現(xiàn)在?
是準(zhǔn)備告別過去的自己嗎?
我夢無奈的想著,但心底更多的是苦澀,他不愿意看到這曾經(jīng)懵懂純真的人真的變成那樣,若是真的發(fā)生了,那他……該動手嗎?
我夢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淡淡的微風(fēng),忽然在天地間吹拂而起,刮過樹林,響起一陣嘩嘩聲。
“爸爸。”德班瞄了瞄兩人,最后扯了一下楊桐的衣角,后者低頭看向他,便聽他糯糯地開口:“德班餓了。”
“嗯,走吧。”楊桐點了點頭,牽著小家伙就要離開。
“淺間!!!”然而,我夢大聲地叫住了楊桐。
腳步一頓,她微微側(cè)過了頭,不待他開口說出挽留的話語,便道:“我夢,高斯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話落,不等他回話,便邁步走向了森林深處。
我夢愣愣地站在原地,微微張著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他很清楚,至此之后,楊桐回XIG已經(jīng)是稱為了奢望,繼續(xù)抱著不放,也只會被最后的現(xiàn)實所俘虜,如果……能回到過去改變這一切就好了。
回到過去……
過去……
我夢目光倏然一亮,整個人都有了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興奮著:“對啊,上次的時光機修一下不就行了嗎?說不定,能夠回到奧比克死亡之前,只要回到過去,就一定能夠改變現(xiàn)在,對!”
想到就做,這一直是我夢所擁有的良好品德,即使先斬后奏也沒有關(guān)系。
但在工作期間找不到人的時候,石室章雄就不這么認(rèn)為了。掃視了一圈作戰(zhàn)指揮室,沒見到人,眉梢頓時就皺了起來,“我夢呢?”
“啊,他去修理他的那個時光機了。”堤城一郎轉(zhuǎn)身回道,接著語氣一轉(zhuǎn),沒好氣地開口:“都壞成那樣了,也不知道他修理來做什么。”
時光機?
石室章雄愣了一下,目光掃到我夢的座位,那家伙,難道是想穿越到別的時空?
雖然成功過一次,但也不能這么亂來,那時光機的定位系統(tǒng)不可能每次都那么準(zhǔn)的。
“我去看看他。”留下這么一句話,不管眾人那訝異的反應(yīng),石室章雄轉(zhuǎn)身就離開了指揮室。
XIG研究中心里,有一間特別的獨立研究室,并不是別人的,而是煉金之星要求給我夢準(zhǔn)備的,一來是方便我夢的研究;二則是方便聯(lián)系。
此刻,我夢正站在一堆零件當(dāng)中,挑挑揀揀地?fù)斐隽艘欢哑嫘喂譅畹牧慵炖锱紶杺鞒觯骸拔矣浀檬欠旁谶@里的。”
“怎么是X-1型?差了0.8,不能代替,X-3去哪里了?”
“磁振的幅度和頻率還需要再調(diào)調(diào),差不多了。”
……
石室章雄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操作研究的我夢。掃視了一眼已經(jīng)在修理當(dāng)中的時光機后,慢步走到我夢旁邊,詢問道:
“我夢,你修理這個做什么?上次還沒吸取教訓(xùn)嗎?對了,你不是去找那只怪獸了嗎?沒找到?”
“參謀,是你啊。”我夢站直了身軀,聽到他提起了楊桐,神色頓時一黯,語氣有些挫敗,“找是找到了,但她不愿意跟我回來,她……”
尾音一頓,我夢臉色一片糾結(jié)。
石室章雄見狀,便嘆了一口氣,“我知道,小慧(多田野慧)說過。看來……它并不相信我們。”
說著,目光不經(jīng)意間又飄向了時光機,結(jié)合多田野慧說出來的事情,石室章雄腦海閃電般劈過一個想法,視線倏地就躥回了我夢身上:“你難道想回到那個世界改變過去?”
“沒錯。”我夢點了點頭,“她以前那么善良,不應(yīng)該背負(fù)著這樣深沉的仇恨,快樂,才是她應(yīng)該擁有的。”
“我夢,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已經(jīng)成為了定局,就算你回到過去,也未必能改變得了。”
“能不能改變,總要試一試才知道。試了,可能有機會改變,如果不試,就正的沒有機會了。”
“我夢……”
“參謀,”打斷了石室章雄,我夢深吸一口氣,而后重重地呼出,像是釋放什么沉重的擔(dān)子一樣,他笑著:“我無法理解背負(fù)仇恨是什么樣的感覺,連感同身受都難,因為我從來沒有背負(fù)過。
但我知道,那一定不好受,說不定她會憎恨這個宇宙,希望一切都被毀滅,甚至最后會把她變成她自己討厭的那種人,這無疑是最痛苦的事。
參謀,她是我的朋友,還救過我的命,我希望她能快樂。”說罷,我夢轉(zhuǎn)過身,繼續(xù)修理自己的時光機,這一次,只是默默地修理著,缺什么少什么也不再唸出來。
石室章雄微微嘆氣,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如果仇恨能夠消除,宇宙中,又怎么可能有戰(zhàn)爭的存在?
即使是這顆星球,暗地里,也不知道有多少隱藏的仇恨。
而那只怪獸所背負(fù)的仇恨,早已在心底生根發(fā)芽,遲早將她拖入黑暗的深淵。
我夢,你真的能夠拔除嗎?
你能直面她心中的黑暗嗎?
即使你是奧特曼,你的光明,能夠抵抗住那樣深沉的黑暗嗎?
石室章雄微微搖頭,轉(zhuǎn)身離開了研究室,當(dāng)門緩緩合上的時候他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隱約可見我夢忙碌的身影。
他緊了緊五指,又嘆了一口氣,那只怪獸,是不是死了會比較好?
或許,死了會更好……吧……
暗自思量著最后的可能和結(jié)果,石室章雄慢慢走向甲板,看向一望無際的林海,感受著拂面清風(fēng)帶來陣陣泥土的氣息,他想,也是時候找藤宮談一談了。
另一方的林海,楊桐站在一處樹梢之上,斜靠著樹干,嘴中輕輕咬動著碧綠的草根,一股淡淡的苦澀味道,在嘴中彌漫開來。
站在樹梢上,透過樹枝的縫隙,仰頭看著近乎于墨色的天際,目光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地面上,燃著一個火堆,德班那小家伙正坐在旁邊,爪子舉著一對樹杈,杈上有兩條很大的海魚。
他晃了晃之后,又抬頭看了一眼楊桐,見她沒反應(yīng),便往火堆旁一插,打算烤熟了就吃,嗯,還會給他爸爸留一條的。
火很大,火星噼啪的不斷響著,沒一會兒,魚香味就彌漫了出來,德班看著看著,不自覺地砸吧著嘴,他感覺越來越餓了,但還沒有忘記已經(jīng)很久沒吃飯了的爸爸。
抬起頭,舉起了一份,遞向樹上的人,大喊:“爸爸,吃飯了。”
然而,樹上的人并沒有回答,動也不曾動過。黑暗浸染了她的身體,火光也摻了一腳,能看見的不能看見的,一半便是光,一半,則是暗。
“爸爸……”
那人還是沒回答,德班撇了撇嘴,收回了魚,一步三回頭地回到了火堆邊坐著,將魚樹枝插回了地面,然后坐著,也不說話,只是呆愣愣地看著火堆。
森林里溫差很大,風(fēng)也不小,空氣也開始變得濕潤起來。開始降溫了,有點兒冷,可能還會下雨,德班便縮了縮脖子。忽地,一陣噼啪爆響,巨大的陰影就籠罩了自己。
德班一愣,連忙抬頭看去,就見一支巨大的骨翼罩在自己的上方,冰冷的金屬黑色骨翼反射著跳躍的火光。
同時,身后也傳來一陣異動,還沒轉(zhuǎn)頭,那巨大的黑尾就將它合著火堆圈了起來。
“爸爸。”
德班雙眼一亮,張開了雙爪抱住了楊桐的骨翼一角,腦袋在上面蹭了蹭。還沒蹭夠,面前徒然伸來一條烤魚。
抬眸順著烤魚往上看去,就看見了盯著自己的楊桐,德班樂呵呵地抓起扔進(jìn)了嘴里,砸吧了幾下,這才滿足地抱著楊桐的骨翼,靠著她的尾巴睡了過去。
楊桐收了收骨翼和尾巴,將小家伙攬到自己的側(cè)腰處,好讓他睡得舒服些。而后轉(zhuǎn)頭,眉眼抬起,看向厚云堆積的天空,紫色的瞳孔愈加深邃。
嘩——
不一會兒,就下起了雨,沉悶被打破,有一種滲人的寂靜在森林里活躍。火堆被打熄了,所有的光都附在每一滴雨水上,閃亮后在地上碎開細(xì)小的碎花。
雨很大,雨滴打在楊桐的身上,噼啪響個不停,她卻仿佛沒有感覺到一樣,依舊坐著看著天空,只是將德班護(hù)得極好。
‘小不點,這么大的雨不要淋生病了啊。’
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楊桐斂眼,雨水從臉上迅速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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