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因為附近幾公里的道路監控今天上午在檢修，所以沒有拍到畫面。”
慕姜戈臉色怔了怔，目光凝重，心急如焚地高聲問：“那其他的路呢？所有監控一個個找過去，應該能找到可西才對啊！”
“抱歉，慕先生，我的同事們已經在盡力尋找了，如果有發現慕可西小朋友的身影，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什么叫盡力？你們一定要找到可西！她不能有事的，你們聽見沒有……”
趙賢宇認識慕姜戈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失態。
他拉住姜戈，“警察同志已經說了在努力找了，姜戈你不要這么沖動。”
“我能不沖動嗎？是你告訴我帶走可西的家伙很有可能是變態殺人犯的，不是嗎？”
趙賢宇自責地低下頭，為了安慰他，只得說：“我只是說有可能，但……但也許只是我想多了，也許根本就沒有……”
“夠了！別說了。”
“姜戈你聽我說，也許可西只是貪玩走丟了，很快就有好心人把她送回……”
“我讓你別說了沒聽見嗎？”失去理智的慕姜戈激動地揪住趙賢宇的領子，“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你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
趙賢宇內疚不已，“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只是打一個電話的功夫，可西就不見了。姜戈，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有用嗎？對不起能讓可西平安無事嗎？不能……
慕姜戈腦子里都是可西。
“小鴿子……”她的小嗓音要比蜜還甜，“小鴿子知道嗎？爸爸說我和小鴿子最像了，都是喜歡笑的好孩子呢。”
他不能讓那孩子有事！
慕姜戈沖出警局，開車飛馳到三城集團總部，不顧保安阻攔，徑直往總裁辦公室走。
“您好，不好意思，如果沒有預約，請您先離開好嗎？我們總裁不是誰都能立刻見到的，您再這樣的話，我們要報警了。”
秘書圍上來擋住他。
總部大廈里，不少路過的員工停下腳步，紛紛好奇地往慕姜戈的方向看。
“快看啊，那個人不是姜戈嗎？”
“真是姜戈，奇怪了，他怎么回事啊？怎么會出現在我們公司？”
“喂喂，他和我們總裁認識嗎？”
“該不會早上被爆出太多的黑料，他想向我們總裁求助吧？”
頃刻間嘲諷聲不斷，“想多了！咱們慕總忙著和北歐的公司簽合作協議呢，哪兒有閑工夫去管一個明星的破事兒？”
慕姜戈絲毫不理會這些議論聲。
他推開秘書，不顧形象地朝會議室的方向高聲大喊：“慕斯年你出來！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慕斯年你聽見沒有？”
會議室厚重的大門被人從內推開了。
推門而出的男人劍眉入鬢，鼻梁高挺，碳黑的墨瞳宛若夜空中的鷹，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冷傲的氣息，令人望而生畏。
隨著慕斯年的出現，原本喧嘩吵鬧的環境瞬間變得悄然無聲。
他低沉的嗓音醇厚且威懾，“全圍在這里干什么？是工作太清閑了嗎？”
一堆看戲的人慌慌張張地離開了。
秘書急忙解釋說：“總裁，他非要現在見您，我讓他預約，可是他硬是沖進來，怎么攔都攔不住，我們實在是沒辦法……”
“好了，”慕斯年隨意擺了擺手，“你們回自己的崗位工作吧。”
秘書們對視了一眼，忙點頭應“是”。
“Anna，麻煩你和莎芭絲提妮女士說我臨時有重要的事，晚上的會餐取消，我對此很抱歉。”慕斯年對助理吩咐道。
“是，慕總。”
待周圍的人都走了，慕斯年才看向慕姜戈，語氣冷淡地問：“我似乎說過，你的事情自己處……”
“可西被抓走了！”
“什么？”聽見可西的名字，慕斯年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底滿是震驚和疑惑。
“早上我為了應付記者，沒有陪在可西身邊，讓咸魚帶她去吃早餐，沒想到咸魚在店外打了通電話，她就突然失蹤了。”
“抓走又是什么意思？”
“咸魚在早餐店看見有個可疑的人一直盯著可西看，懷疑就是那人抓走了可西。”
慕斯年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他為什么抓走可西？難道對方以為可西真的是你的私生女，所以想抓她勒索你？”
慕姜戈搖頭。
他緊緊握著拳頭，壓抑著情緒，“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哪怕是綁架勒索都好，可是我根本沒有接到任何的電話。”
警察之前說過，綁架兒童一般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敲詐，二是為了拐賣。
但他覺得這兩種都不是。
假如這一切真的是變態殺人犯所為，那他綁走可西是為了……
慕姜戈不敢再往下想。
“哥，”他十幾年沒這么叫過慕斯年了，“我知道你人脈廣，辦法多，我求你一定要找到可西，不能讓她出事，我拜托你！”
慕斯年從鞠躬的慕姜戈身邊繞過，丟下一句，“可西不是你一個人的姑姑，也是我的。”
回到辦公室，他動用了自己所有的關系，不管是白的還是黑的，只為找到可西。
整個S市的所有機場酒店全部都翻了一遍，沒有小丫頭的任何身影。
街頭混混們也都接到消息，開始在各個公園、巷子尋找女孩。
同時甚至動用了黑客……
慕斯年閉上眼睛，靠在老板椅上，“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只有等消息了。”
“我不能在這里干等。”慕姜戈剛起身，被身旁的慕斯年一把拽住。
“你現在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嗎？信不信你現在出去不到半小時，立刻被一大片人團團圍住？到時候還要別人救你。”
慕姜戈無法像慕斯年這樣冷靜。
他只要一想到可西現在可能的處境，就猶如正經受著最嚴厲的酷刑，渾身痛苦不堪。
“很難受嗎？那是你活該！”慕斯年睥睨著一雙眼，那眼寒冷如冰，像萬年冰川冰封過的利劍，直直地射進了慕姜戈的心里。
“如果可西剛失蹤的時候你就給我電話，而不是拖到現在……我不用像現在一樣如無頭蒼蠅似的亂找。”
慕姜戈無法反駁。
“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你非要讓可西住在你家，也許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慕斯年發泄著心里的憤怒，“沖動無腦，總是抱著一顆毫無用處的自尊心生活，你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對不起。”
如果是以前，慕姜戈早就發飆了，但今天他低垂著頭重復著，“對不起。”
全都是他的錯，是他把可西弄丟的……
為了等消息，兩個人連晚飯也沒吃，在辦公室里坐了一夜，后半夜才睡著。
大約早上六點半，慕姜戈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來電人是派出所民警。
“喂？慕先生嗎？您好，今早在富人別墅一棟空置房里發現了一具小女孩的尸體，和你報案失蹤的女孩年齡相仿，請問您有空……”
之后警察的話，他什么也沒聽見。
腦子空白一片，“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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