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的水友大半在刷道士要涼的彈幕。
以現場的情況來看，真虛道人各種道具都無法對紅衣女鬼產生傷害，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涼掉的機率還真超大。
【各位大佬，誰告訴我，他是不是假道士？】
【不管是真是假，他敢跟紅衣大戰，肯定不慫。】
【丟出去的是什么劍沒看清楚。符箓不是能克制臟東西嗎？怎么無效。】
【應該是品種不對，或是畫錯了。】
【細節，細節啊！看符箓上面的圖案，我能保證沒有畫錯，可能是材料用的不對。】
【大佬眼睛那么好使？還有，是干什么的啊，一看就知道沒畫錯。】
【本座，虛空公子！】
【哇！專業驅魔人？】
直播間的風向有被帶偏的趨勢。
呂小議則是想起了之前的那個白皮膚系。
明明是身穿道袍，卻是口稱為貧僧，稱人為施主，動不動就是要入地獄或是去見佛祖。
那一夜之后，呂小議有去了解過信息。
白皮膚系叫湯姆，死絕對是沒死，受到重創被送往醫院，目前不是還在住院，就是回去養傷。
呂小議注意到那個道士在往頂樓邊沿移動，還看到道士拿著塑料瓶的手有明顯的顫抖，偏偏道士還是一臉的決絕，不知道為什么看懂了道士接下來要進行什么操作。
道士要絕地反擊，不成則殺身成仁。
一些聽到了呼嘯聲的人，已經有一部分到來。
第一批來到的是以林雯為首的開發商團隊，他們停在附近看了看，卻是向著呂小議所在的這棟樓過來。
第二批則是界碑的成員。他們以胡斌為首，一共來了將近二十人。
后面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能看到有兩支媒體團隊，但是沒有另外的主播到現場。
站在樓下能夠看到真虛道人的上半身。
殷紅因為是飛在天空的關系，是場中最為引人矚目的存在。
真虛道人已經打開了瓶蓋，他的神情無比專注，身上肌肉繃得很緊，隨時隨地都在等待機會潑出里面的黑狗血。
對于紅衣女鬼只沖鋒了一次不再下來，真虛道人的猜測是紅衣女鬼看出塑料瓶里面裝的是什么，由此產生了忌憚。
要是殷紅有讀心術，會吐槽真虛道人想太多了。
她只是遵從主人的指令，鬧出動靜之后等待媒體或主播的到來，在千千萬萬名觀眾的注視下撒歡，為主人賺取影響值。
拿著手機倚在窗戶邊上的呂小議聽到樓下傳來的腳步聲，事先已經知道誰會上來，沒打算離開這個最佳的觀賞位置。
沒有一小會，一個精悍的男子打頭，林雯緊隨其后，她的身后還有另外一名同樣精悍男子顧著后方，一塊上來了。
他們看到拿著手機倚在窗邊的呂小議，只是看了幾眼，沒有停下腳步。
這棟樓通往屋頂的門被鎖死，另外幾個窗戶的視野不佳。
很快，他們轉了一圈又來到呂小議所在的位置。
“干么瞪我？”呂小議當然知道拿眼睛瞪自己的男子是什么意思，說道：“要么擠一擠，要么自己另外找地方。”
窗戶寬兩米，長一米五左右，擠一擠其實是能一塊當觀眾的。
呂小議看那個男子還在瞪自己，發現林雯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剩下的那人開始虎著臉，道：“這是你家的啊？非得我讓開？”
林雯松開眉頭，道：“被你說中了。這一片還真的是我家的。”
啥？
只不過道理沒錯。
這一片小區已經被開發商買了下來。
“靚女，我正在為十來萬觀眾直播，等等……”呂小議轉了一下手機，看了一眼屏幕，說道：“已經突破三十萬，觀眾很快要四十萬。你注意點影響啊。”
周姓和李姓男子，他們對視了一眼，再看向林雯，等待指示。
林雯被稱呼靚女本身就不喜，又聽呂小議講話沒半點客氣，要發作卻不得不考慮“眾目睽睽”的影響，硬生生忍了下來，走到窗戶另一邊，專注地看起了對面。
呂小議就喜歡看美女一副不樂意又屈從的樣子。
【沒記錯的話，主播這幾天跟阿萌相處也是毒舌不斷？】
【就喜歡主播對美女不假以顏色的性格。】
【對面大戰怎么停了？】
【現在的話題是美女。】
【雙手打字以示清白。】
【女朋友有游戲好玩嗎？】
【麻痹！本仙女就問你們，游戲能跟你們睡覺，能給你們生仔嗎？】
【草（一種植物），明明是摳腳大漢，還尼瑪本仙女。有種加我微信，視頻啊！】
而另外一棟樓那邊。
殷紅看到架起了兩臺攝影機，覺得是時候開始真正的表演了。
一直全神貫注在紅衣女鬼身上的真虛道人，他看到紅衣突然調整方向，想都沒想大吼一聲，倒出一些黑狗血到自己另一手掌，再對著女鬼揚了過去。
飛行途中的殷紅，她感覺到莫名的刺痛，掀翻了真虛道人再次飛起來，低頭朝自己身上看去，衣服的某些位置竟然在冒煙？
真虛道人這一刻完全忽視了被掀翻造成的傷痛，看著紅衣女鬼被黑狗血灑到的位置在冒煙，只感到精神大振，再次大聲口呼：“度人無量天尊！”
殷紅向更高的位置飛了一些，驚疑不定地看向真虛道人手里裝著黑狗血的塑料瓶。
而這時直播間炸了。
看出了什么的水友，他們瘋狂為黑狗打Call。
無比堅定地打定主意要養條黑狗，以備不時之需。
然后更多的問題被發出彈幕。
比如，需要什么樣的黑狗？
剛才自稱本仙女的那個水友，問日天日地日空氣的泰迪行不行。
“黑狗血……”林雯對李姓男子說道：“立刻給楊叔打電話，收購市面上的所有黑狗。”
“喂，狗命也是命吶。”呂小議對于黑狗血能傷害到鬼，比誰都感到意外。他卻牢記自己的人設，并且需要提醒直播間的四十多萬水友，說道：“適量取血就算了，可不要干殺雞取卵的暴行。”
林雯越來越覺得呂小議討厭了。
之前走開去打電話的李姓男子，不知道因為什么急促又臉色難看地跑了回來，沒吭聲就伸手要拉林雯。
一段鎖鏈的響動聲出現。
“嘩啦啦——”
一身白，頭戴尖帽，左手拿著鎖鏈，右手握著哭喪棒，他穿透墻壁飄過來，站在了左邊有林雯、右邊有呂小議的窗戶正中間。
比較恐怖的是，鬼差有半邊的身軀與正好沖過來的李姓男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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