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北京的忙碌擁擠,成都的清晨透著安逸與舒適。藍天順著酒店外的街道散步,晨練的鄰居互相寒暄問候著;熱氣騰騰的早點攤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三三兩兩的班族說笑著趕往不同目的地…這個城市的人們似乎十分自在,從他們悠哉的步伐就能感受到,這個節奏是自己一直向往和喜愛的。
藍天抬手看了眼手表,他今天要去分公司進行培訓,跟趙靜提前打好招呼要一起過去,這個時間對方還沒有回復,他猶豫片刻,撥通了她的電話。“喂…”懶洋洋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藍天不禁笑到:“這都幾點了,你不會還沒起吧?”趙靜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才七點半好不好……咱們九點半到公司就可以了。藍天哥哥,你在哪呢?”
藍天說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趙靜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調皮地說到:“藍天哥哥,看來你要適應成都的生活了,讓自己慢下來。給我二十分鐘,馬到你那里。”放下電話,藍天貪婪地呼吸著這個城市的空氣,他感到久違的輕松與愉悅正在慢慢回歸自己的身體。
趙靜姍姍來遲,她畫著精致的淡妝,一身休閑裝扮看去十分青春靚麗。她大咧咧地拍著藍天的肩膀,嬉笑著說到:“老同志,看在你被北京壓抑太久的份,今天妹妹請你吃早餐。帶你吃點特色的,保證你胃口大開!”
說罷,她不由分說地挽起藍天的手臂,蹦跳著往對面街道走去。看著眼前熱情洋溢的姑娘,藍天心里似乎變得柔軟許多。原來自己也可以肆無忌憚地開玩笑,原來自己也能如此地開朗幽默,趙靜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他發現了生活更美好的一面。他肆意地享受著這一切,暫時把北京的不如意拋在了腦后。
這邊,云朵握著手機發呆,按照她對于藍天的了解,除非有緊急情況或者二人吵架,對方很少不回復消息。剛剛,云朵發了信息、打了電話藍天都沒有回應,是遇到什么事了嗎?她哪里知道,藍天此時正在蒼蠅館子跟一個姑娘吃著抄手、聊的火熱,連手機的震動聲音都沒有聽到。
也許是心理因素、也許是趙靜配合的天衣無縫,藍天的培訓進展十分順利。一直以來,他被現實打壓的自卑懦弱,不敢表達自己的想法,不敢闡述個人的觀點,他從沒有想到,自己也能收獲到掌聲與認可。成都,真是自己的福地。
由于培訓進展的比較順利,下午分公司的領導主動讓趙靜陪著藍天各處轉轉。藍天由于習慣了之前高強度的工作模式,有些猶豫。趙靜看出了他的為難,嬉笑著說到:“老大都發話了,你還有什么擔心的?好啦,就把你交給我吧,保證盡好導游的職責!”說著,她比了一個敬禮的手勢,藍天被她逗得忍俊不禁,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下午,趙靜帶著藍天去了寬窄巷子、錦里、武侯祠幾個地標性的景點,藍天一邊品嘗著當地美食,一邊聽著她有聲有色的介紹,時間似乎變得緩慢而悠長,他仿佛穿越到了一個幸福的空間,沒有霧霾、沒有壓力、沒有嘮叨…好不愜意。夜幕降臨,二人來到了春熙路,藍天環顧四周,悠悠說到:“這里好像三里屯,是不是每個大城市的繁華地區都差不多?”
趙靜歪了歪頭,嘟著嘴說到:“你看你,又想北京了是不是?”藍天笑著說到:“哪有,我只是感慨一下。”“那,北京好還是成都好呀?”趙靜眨了眨眼,調皮地問到。“當然是成都好啦,美食這么多,城市又這么舒適,人也熱情。最重要的,有你這么負責任的小導游。”藍天說著,無意識地揉了揉趙靜的頭發,等到二人都有所察覺之時,才發現彼此都悄悄紅了臉龐。
曖昧這種東西很奇妙,一旦發酵便能迅速蔓延。就像此刻,兩個人都已明白對方的感覺,卻又不愿去進一步觸碰,既期待又害怕破壞這難得的美好。趙靜抬眼看著藍天,此時他的嘴邊還殘留著剛剛吃過冰激淋的痕跡,她笑了笑,伸手從包里拿出紙巾,慢慢地向藍天身邊靠近。
藍天看著趙靜輕輕擦拭著自己的嘴角,心跳強烈到似乎就要窒息。二人離的如此之近,近到他能清晰看到趙靜臉細膩的肌膚,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微微低下頭,慢慢向趙靜的臉龐靠近,趙靜滿臉通紅地看著他,時間仿佛靜止在此刻。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藍天如夢初醒般,渾身震顫了一下,他匆忙拿起電話一看,是云朵的名字。
“你去哪了,怎么一天都不回復我?”對面傳來云朵略帶不滿的聲音。藍天側頭看了看趙靜,趙靜低下了頭,用鞋子摩擦著地面,一言不發。“哦……那個…對,今天培訓太忙了,一直沒時間回你消息,你下班了嗎?”藍天語無倫次的說到。
“我剛到家,感覺你旁邊好亂,是在外面嗎?”云朵問到。“嗯……跟幾個同事出來吃飯了,你吃了沒有,不用擔心我,我一切都好。”藍天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趙靜,他生怕趙靜此時突然說出什么,讓云朵誤解。掛斷電話,藍天尷尬地說到:“不好意思啊,讓你等這么久。”
趙靜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淡淡地說到:“跟我有必要說這樣的話嗎?我猜,是你女朋友吧?”藍天微微點了點頭。趙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藍天,問到:“我可以看看她的照片嗎?”藍天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趙靜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翻了翻手機,找出一張跟云朵的合影,拿到了趙靜面前。
“真好看……你們看起來蠻般配的。做你女朋友,應該會很幸福吧。”趙靜喃喃說著,眼底是掩蓋不住的羨慕與失望。“其實…我沒有你感覺的那么好。我在北京就是一個**絲青年,我跟我女朋友大學畢業就來北京了,現在沒房沒車,她跟我也受了很多苦。我真的…挺沒用的。”
藍天低著頭,咬著下嘴唇,欲言又止。趙靜看了看他,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邊,踮起腳尖,輕輕地在藍天耳邊說到:“我覺得你很好,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此時的春熙路,行人來往不斷,藍天的內心猶如被海浪沖卷一樣,他看著面前的女孩,極力壓抑的情感與理智似乎隨時就要崩塌。今夜,注定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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