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門。

    房間里的燈沒有打開，床上的被子是整齊的，花瓶里插著梔子花，滿滿的香味。

    他小聲道：“媽媽..”

    沒有人回應。

    里邊安靜得可怕。

    他的心無緣無故的開始狂跳了起來。

    邁出了第一個步伐。

    浴室里傳來滴答，滴答，滴答的水聲。

    他握緊了拳頭，一步一步走去。

    然后。

    推開了那扇門。

    像是潘多拉的盒子。

    他看到了女人躺在浴缸里，水是紅色的。

    地面上有一把沾染著鮮血的刀。

    女人閉著眼睛，無聲無息。

    “媽媽...”他有些失聲。

    梔子花的香味跟血腥味融合在一起。

    他胃里作嘔。

    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夫人死了。”

    “少爺，吃飯吧，你不吃飯，先生會擔心的。”

    他眼珠子轉動了下。

    低下頭，咬著食物，機械的咀嚼的。

    沒有了。

    媽媽沒有了。

    他有些茫然的心想。

    媽媽為什么不愛他呢？

    ——就連他的生日，都給忘了。

    他依稀記得自己有點希翼的小聲聞著女人：“媽媽，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嗎？”

    女人低頭看著他，摸著他的頭，有些過于溫柔。

    從來沒有過的溫柔。

    他有點期待。

    媽媽今年..是記得的吧。

    ——

    床上的少年臉色蒼白，他睜開眼睛。

    把少女送的禮物，抱在懷里。

    悄無聲息的笑了笑。

    ——像個從沒在日光下呆過的怪物。

    ——扭曲又可憐

    ——吶，姐姐，弄臟掉你。

    ——是不是就屬于我一個人的了

    “我答應你，那就一起吃個飯吧。”

    “不過我有個條件...”

    少年曲著右腿，對著那邊的人說了一句話。

    在掛掉電話后，想到見面時女人會有的反應，以及父親知道后的神色。

    愉悅的勾起嘴唇。

    *

    “小瓷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可以不去嗎？”秦語嫣臉色蒼白的詢問。

    沈辰皓今天心情好，對她掃興的話感到有點不高興，皺著眉道：“怎么了？嚴重嗎？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讓他接納你們母女，花費了多大的力氣。”

    秦語嫣強忍著那股惡心感：“難道沒有你兒子的同意，我就不能進你們沈家的門嗎？”

    沈辰皓不悅道：“沈家以后是由他來繼承的，我們是一家人，你這句話的意思，是對我的決定有什么不滿嗎？”

    秦語嫣掐了掐掌心。

    她擠出一個笑容：“好，我知道了。”

    她等了那么多年，終于要等到了。

    怎么可能會輕易放棄。

    “小瓷，跟媽媽去吃個飯吧。”

    秦語嫣率先打破了沉寂。

    她那天回來，情緒很是失控。

    跟女兒吵了一架。

    或者說，是她單方面的發泄。

    “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你弟弟！”

    蘇瓷當時是什么反應呢。

    秦語嫣記得請清清楚楚。

    少女小口喝著開水，聞言，頓了頓：“那又怎么樣？”

    “很重要嗎？”

    秦語嫣發了瘋，把她手里的杯打碎，冷冷道：“你們這是亂倫！”

    蘇瓷抬起臉，認真道：“我們沒有血緣關系，阿星不是我的親弟弟。”

    錢罐子精不以為意。

    畢竟古時候，表親聯姻很常見，更何況是沒有血緣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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