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幾步就走去門口拉開了門。pinsuge
出正院的時(shí)候,煜王正好進(jìn)來了。
煜王本來不該來,怎么說,弟妹來了,雖然他這個(gè)大伯子見了就見了,可沒有專門來見的。
尤其是,知道弟妹來了,還專門過來。
可他心里不安的很,所以也顧不得那許多。
吳氏在后頭送。見了煜王也驚訝。
“這是要走了?”煜王笑了笑。
莊皎皎也笑了笑,禮數(shù)周全:“打攪二伯和二嫂嫂了,我家里還有不少事,這就回了。今年也不好辦宴會(huì),改日請二嫂嫂與二伯去府上吧。”
說著,她就笑盈盈的出門去了。
煜王看她這樣,心就放下了一半。
依舊好好將人送走。
正院里,這才坐下來說話。
送走莊皎皎折回來的路上,吳氏就把托詞想好了,不管怎么樣肯定不能說實(shí)話。
于是煜王問起,她就道:“她是來與我說,五叔家兩個(gè)女兒,我們都是做伯母嬸娘的,是不是送些什么。”
“就這事?都沒有提前說一聲就來了?”煜王不信。
吳氏笑了笑:“你還不知道莊氏,成日里回娘家,要么逛街,說是走到了街上想起這事來了。要不然……如今也沒什么事啊?”
按理說,她也不該知道莽草的事,所以她裝傻裝的很像。
煜王自然不能說這件事,所以沉吟了一會(huì),見吳氏這里無懈可擊,也只能回去了。
趙拓進(jìn)了宮,官家比前幾日稍微好一些,可還是起不來身。
內(nèi)殿中,官家靠著兩個(gè)盤龍迎枕,擺手叫趙拓免禮。
官家心里其實(shí)已經(jīng)有數(shù)了,只是如今還沒證據(jù),所以什么都不想說。
趙拓今日來,就是看看官家,陪他說話。
也是今年,忽然之間就知道官家是老了。
過去,官家還是晉王的時(shí)候,歲數(shù)是有了,可實(shí)在是精神十足。
又對他一般,他也從不湊上去。凡事讓著嫡出的二哥哥,父子情也就是那樣。
可如今,他身為人子,自己的爹爹連番叫兄弟們氣成這樣……
甚至下毒,他真是沒法不來看看。
不管怎么說,爹爹昔年沒苛待他。
是,他對自己關(guān)注不多,可也沒叫他少了什么短了什么。
何況,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僅用于此處,天下不是的父母多得是!
爺倆說了半晌的話,誰都沒提起這件事。
不過,官家到底還是問了問他身子沒事吧,又問了問莊氏。
怎么說,也是懷孕的人。
趙拓都說沒事,都好。
出宮的時(shí)候,趙拓長嘆一聲,要不說,做皇帝的人,都是孤寡呢。
好好的話,也不能好好的說。
剛回府,就聽聞?wù)f大娘子去了煜王府,剛回來。
趙拓一愣,更衣的手一頓,又穿好徑自往后去了。
正院里,莊皎皎正跟兩個(gè)孩子說話呢,倆孩子嘰嘰喳喳的也不知道說什么呢。
趙拓進(jìn)來,下面人請安。
他只是擺擺手,見了莊皎皎,倒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王爺知道了,我去了一趟。”莊皎皎主動(dòng)道。
她叫王爺,那是心里帶著氣呢。
趙拓嘆氣:“你何必去?你還懷著孩子,什么事我不能辦?”
“怎么辦?換子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如今才說,官家怎么想?”莊皎皎語氣有點(diǎn)不好。
趙拓嘆氣:“官家氣一下也就過去了,又不是我做的。”
“我不愿意。你來拆穿他多沒意思?兩回了。上回我懷著這兩個(gè),他們就差點(diǎn)沒了。這回我又懷著,他給我下毒?我是好脾氣,也不是軟柿子。”莊皎皎冷笑。
趙拓心想你可不是好脾氣。
“罷了,我不是說你,只是擔(dān)心你。去了就去了吧。”趙拓坐下來,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望月幾個(gè)低著頭要瘋了,以往都是王爺什么都說,她們不想聽。
今日好了,大娘子也什么都說。
換子什么的……真的,貼身伺候的都不是傻子,她們從只言片語中,已經(jīng)拼湊的差不多了。
煜王換子。
這簡直是驚天大秘密啊。
趙拓好聲好氣的哄著,其實(shí)他也很煩。只是還是體諒莊皎皎孕中本就脾氣大。所以壓抑自己。
莊皎皎看出來了,索性把娃丟給他一個(gè)。
還好有倆娃,一人抱一個(gè)治愈一下。
大家都心情不好,就不絮叨了。
小四被甩給爹爹也沒意見,小五被娘親摟著也沒意見。
歡歡喜喜咿咿呀呀自有一番交流。
是不是捏一下娘親的臉啊,揪一下娘親的耳朵啊,不亦樂乎。
咸菜也緊緊貼著主人,是不是蹭一下。
狗狗對人情緒最敏感了,它實(shí)在是乖。
等到午膳上桌的時(shí)候,莊皎皎的心緒總算是安寧了下來。
趙拓也是大大的松口氣,這個(gè)孩子,她懷的實(shí)在是艱難,可別生氣了。
終于好好吃了午膳,莊皎皎跟倆娃一起午睡去了。
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膳房前后都檢查過,那真是每一寸都沒放過,總要保證不在出錯(cuò)。
還好莊皎皎不愛重口調(diào)料,這才避免了出大事。這么點(diǎn)量,按著太醫(yī)的意思是沒事的。
趙拓坐在榻前,看著他們娘仨安靜的睡著,心里說不后怕是假的。
同一時(shí)間,煜王府里,吳氏用了午膳,就去了聆音閣。
過去熱鬧的地方,如今已經(jīng)是個(gè)冷清的閣子了。
縱然林氏還是府中側(cè)妃,可誰不知道她毀容了呢?
六哥兒素來不得寵,府中真正貴重的,是萬小娘與八哥兒。就如今的柳娘子也比林娘子得寵啊。
王妃來,無非是問候一下林娘子,因?yàn)榱帜镒尤缃癫豢铣鲩T啊。
大家是這么想的。
吳氏進(jìn)來的時(shí)候,林娘子正在發(fā)呆,地上奶媽子帶著六哥兒說話。
兩三歲的娃娃應(yīng)該是活潑的,可這孩子因?yàn)椴坏脤櫍瑥牟桓彝骠[的厲害了。
爹娘都不疼愛的孩子,奶媽子能多在意?
就算如今,林娘子沒了別的想法又看中他了,可也不會(huì)喜歡他。
所以他很是安靜。
林娘子轉(zhuǎn)臉過來,看見了吳氏,有點(diǎn)意外的起身。
“王妃。”
她大約是許久沒說話,聲音帶著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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