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揉著鼻子，紅唇嘟起，臉上頗有幾分嬌嗔埋怨的神色，白皙的小臉明艷又素凈，比起從前濃妝艷抹華服琳瑯的越貴妃，這樣的她，看上去似乎順眼一分。

    而她從什么時候開始，褪去一身繁盛浮華，做這樣素凈的妝扮？

    好像是……

    落水之后。

    皇帝轉過身，負手淡淡地想道。

    開了口，叫道。

    “西涼仙。”

    “啊？”西涼仙一邊纖手捂在鼻子上，一邊聽到聲音下意識地抬起眸來。

    她的視線一下子倏然撞入帝驚瀾狹長幽瀲的鳳眸中。

    西涼仙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剛剛是皇帝在叫她的名字，她反應過來，立即放下手，任自己被撞得紅彤彤的鼻尖曝露在那人的眼里，兩只纖纖玉手溫婉地交疊在小腹處，行了個禮，“不知皇上叫臣妾什么事？”

    叫她什么事，帝驚瀾自己也很想知道。

    就正如離開慈安宮后，聽說孝端太后召見冷宮里的西涼仙，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去而復返一樣。

    帝驚瀾想。

    或許是，他忽然停下，那一抹柔軟撞到背上，他對她走神想了什么，起了絲好奇。

    又或許是，他相信了她失憶的鬼話，才會在知道孝端太后召見她，折返回去了慈安宮。

    不過，她不必知道。

    帝驚瀾聲音冷淡，開口道：“提醒你好好走路，莫要再往朕身上撲。”

    西涼仙：“……”

    “皇上，你剛剛該不會以為臣妾故意投懷送抱吧？”

    狗皇帝，你敢說一個“是”試試？！

    帝驚瀾還真敢。

    反問道，“難道不是？”

    西涼仙：“……”

    西涼仙艱難微笑，決定解釋一下，澄清這個天大的誤會，小模樣很端正，“皇上，您誤會了，臣妾不是故意要撞到您的，就算上演投懷送抱那也是踩香蕉皮兒摔倒比較偶像劇一些。”

    “臣妾剛剛是……在想事情，所以一不留神就撞到了您的背上。”

    短短幾次相處下來，帝驚瀾對她口中時常蹦出一些聽不懂的新鮮詞兒，已經見怪不怪，也沒問她偶像劇是什么。

    唇角一揚，輕輕道：“哦，貴妃在想什么事情這么入神？不如說來聽聽。”

    西涼仙眨了眨美眸，道：“在臣妾說出來之前，可否容許臣妾先問皇上一個問題？”

    “問罷。”

    “皇上去而復返，回到慈安宮，特意將臣妾從太后處討了來帶走，難道真是覺得臣妾研墨研得特別好？”

    “朕以為你心里應該清楚。”

    用現代話翻譯過來：你心里難道沒點兒ac數？

    西涼仙：“……”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忍。

    面無表情地微笑。

    “那一定是皇上覺得臣妾美貌如花，放在身邊侍候筆墨，那叫一個紅袖添香賞心悅目了。”

    聞言，帝驚瀾瑰色的唇，微微往上挑起一個惑人的弧度，一個詞一個詞地道：

    “美貌如花？”

    “紅袖添香？”

    “賞心悅目？”

    末了，似笑非笑。

    “看來貴妃對自己的誤解很深啊。”

    西涼仙：“……”

    狗皇帝，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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