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掰正了清歡的身子，低頭道：“皇阿瑪知曉爺放不下你，所以這一次出巡，爺不用跟著去。”
清歡驚喜的抬頭：“真的？可皇阿瑪這么疼愛您，您不去真的可以嗎？
爺，其實，我只是覺得第一次臨盆想你陪在身邊。
可我知道您陪著皇阿瑪去，對您是最好的。”
“想什么呢？”四爺捏了捏她的手，將人攬在自己懷中：“皇阿瑪會帶著大哥二哥三哥以及八弟、十三弟、十四弟一起出巡。
爺雖然留在京中，可要做的事情卻不少。
朝政需要人處理，重要的事兒還得快馬加鞭送去給皇阿瑪處置。”
清歡算是明白了康熙爺的意思。
把前邊幾個都帶走了，那這監國的事兒就落在了四爺的頭上。
二人回了府，王天保立刻走了過來，壓低了聲音：“主子爺，主子，東院出事了。”
清歡眉峰一皺，立刻問道：“好端端的，怎么出事了？你細細說來。”
四爺和清歡一邊往東院走，一邊聽王天保說著今兒個發生的事情。
原來是李氏想帶著懷恪去花園里玩，但因著今兒個外邊風有些大，瓜爾佳氏就拒絕了。
李氏覺著自己是懷恪的生母，但瓜爾佳氏卻不讓她親近還懷恪，是別有用心。
最后沒說通瓜爾佳氏，李氏便沖進懷恪的房間抱著懷恪就走。
瓜爾佳氏原本不想管，但礙于懷恪在李氏懷中哭鬧個不停。
那哭聲比以前每一次都來的厲害。
她便不能不管了。
一拉扯，李氏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懷恪的手就脫臼了。
“如今懷恪如何了？李桂元看過了嗎？”
“主子請放心，大格格的手已經好了，側福晉哄了許久才睡著。
但大格格睡夢中并不安穩，只要稍有響動，便驚醒了哭鬧。”
清歡臉色黑沉：“李氏呢？”
“在東院，側福晉將人扣在了東院，沒讓她回去。”
到了東院門口，清歡先去看了瓜爾佳氏和懷恪。
瓜爾佳氏一直守在懷恪身邊，懷恪的小手緊緊地抓著她的衣袖。
見到她過去，瓜爾佳氏無奈的苦笑：“福晉，恕妾身無禮。懷恪今日受了驚嚇，妾身這衣袖是動都不能動的。”
“無事，懷恪如何了？”
“脫臼的手已經沒有大礙，可這孩子睡夢中驟然被人抱走，又是李氏大喊大叫的，將她給驚著了。”
清歡深深的吸了口氣，“你好好地照顧懷恪，李氏的事情交給我。”
清歡在石竹的攙扶下快步走了出去。
李氏跪在四爺跟前。
“妾身真的只是想帶懷恪出去玩一玩。爺，妾身好歹是懷恪的親生母親。
雖說妾身之前做錯了事，可那些不都是宋氏算計的妾身嗎？
當初妾身有錯，可您該罰的也罰了，妾身也知道錯了。
妾身求求您，將懷恪送回到妾身身邊，好不好？
妾身如今就這么一個孩子，她出生沒多久就被抱去了西院，如今又被送到了東院。
妾身想讓這個孩子以后過得安穩一些。
爺，妾身這一次真的不是故意的。妾身怎么可能會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
側福晉有了二格格要照顧，懷恪養在東院，只會讓她忙不過來。
妾身求您，妾身只是想要將懷恪養在身邊。”
“啪！”清歡上去便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鬧什么鬧！養在你身邊？
說句難聽點的，你只是府上的一個格格，你有什么資格可以自己養孩子？
當時爺心軟，念著你們母女天性，沒將懷恪送到正院交給本福晉養著，你就該感恩戴德！
后邊你做錯了事，就算是有宋氏算計你，可你也上了那條賊船不是嗎？
懷恪從小就容易受驚，作為親生母親的你難不成不知道？
本福晉記得，當時懷恪出生沒多久，你就對著爺說因為懷恪容易受驚，要搬到東院！
如今倒好，懷恪好好地待在東院，你又不滿足了？
她在睡著，你進去就將她從乳母手上搶走，你想過這么小的孩子會受傷嗎？
還有，這是東院，不是你的明圍院！爺和我不在府中，你覺得自己資歷最深，可以造次了是么？”
在場的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清歡這個福晉，給人的印象素來都是溫和的。
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沒見過她這副疾言厲色的樣子。
李氏捂著被打了的半邊臉，瞪大了眸子看著她。
清歡冷笑一聲：“你若是有這個本事養好孩子，爺會不知道？會一直將這個孩子留在東院？
爺，涵妹妹是側福晉，斷沒有一個格格可以欺到側福晉頭上的道理。”
“是，你說得對。那你覺得該如何？”四爺怕清歡氣壞了身子，拉過她的手，緩緩的拍著清歡的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但你不可再生氣，免得氣壞了身子。”
清歡深呼吸了幾下，平復了心中的怒氣。
李氏這個人，比起宋氏，看著更讓人難受。
宋氏是個心狠的主兒，所以做起事來干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可李氏不一樣。
她是時不時地戳一下你的心窩子，讓你知道有這么個讓人討厭的人存在。
懷恪這個孩子，命途多舛。
李氏一直想著將這個孩子要回去，她也知道。
明里暗里的說了那么多次，也求了四爺那么多次。
既如此，就索性斷了她的念想。
清歡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
也或許是因為自己有了孩子，所以對傷害到孩子的事情絕對不能容忍。
清歡指了指東院的一個丫鬟：“你，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來，包括李格格說的每一個字。”
那丫鬟只是負責打掃院子的，可也正是因為這樣子，她目睹了全程。
“李格格進了東院后，先去找側福晉，而后氣沖沖的進了二位格格的屋子。
當時大格格和二格格都在睡覺，里邊的事兒奴婢不清楚。奴婢只聽見了兩個格格都哭了起來。
李格格抱著大格格沖了出來，后邊抱著二格格的乳母追了出來。
側福晉是這時候也出來了，奴婢聽李大夫給二位格格診斷，不僅是大格格手脫臼了，二格格手臂上有好幾個被擰的青紫。”
清歡覺得那一巴掌便宜了李氏。
“她擰的？”
那丫鬟遲疑了一下：“奴婢不知道，側福晉詢問了李格格許久，李格格都沒承認。不過李格格沖著側福晉說......說......”
“說什么？”四爺雙眼微瞇，凜冽的視線落在那丫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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