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進了里屋看清歡。
“爺，您的臉色怎么這般差？可是著了風寒？”
清歡詫異的盯著四爺的臉色，竟是白的很。
嘴唇上邊也沒一絲的血色，還缺乏水分的樣子：“石竹，快去給爺倒杯蜂蜜柚子茶來潤潤嗓子。”
四爺沒靠近床邊，“爺只是過來說一聲，耿氏和李氏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就好，無論是殺是罰，都你說了算。”
清歡下意識的點頭：“好，我知道了。”
四爺便沒再過問，只是躺在窗邊的軟塌上，瞇著眼小憩。
李氏被堵了嘴送進來，一眼便見到了軟塌上的四爺，掙扎著想說話。
清歡抬手：“李氏，你若是再這么鬧，本福晉立刻讓人用白綾了結了你。”
李氏被唬了一跳，眉心狠狠的蹙起，但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耿氏所言，我也聽明白了。是你讓人去買了那下作的藥，還慫恿耿氏下在爺的飲食中。李氏，你這是大罪，是死罪！本福晉想了想，先前你犯了這么多的事兒，總是不將爺和本福晉的話放在心上。
那這一次，本福晉也就無需再給你機會了。方才的那兩個選擇，只是針對于耿氏。而你，本福晉只愿意給你一個選擇，便是死。不過這死法么，你還是可以自己選擇的。”
石竹抽出了李氏口中的帕子。
李氏猛的撲上前，就這么撲在清歡的床前：“福晉，你這是枉顧性命，我沒讓耿氏做那樣子的事情，你不能只聽了她的片面之詞，就將這罪名安在我的頭上。”
“王天保。”清歡抬眼：“明慧那邊的口供有了嗎？”
“回主子的話，剛剛送來了。以前的事暫且不說，但此次的事情，明慧那邊將來龍去脈交代的清清楚楚。這上邊，將那東西從哪里買的，從誰手上買的也都明明白白的寫著了。”
王天保攔下明慧之后，并沒有讓她好好地待著。
明音死了，明慧便是李氏身邊最親近的人。
李氏做的事情，問明慧一問一個準。
李氏死死地抿唇。
清歡看著王天保道：“去拿新的白綾過來，以防萬一，再弄點弓弦過來。”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李氏止不住的顫抖。
白綾——
弓弦——
那弓弦，這么細的一根，可要真的勒起人的脖子來，才是最可怕的。
李氏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
原本明艷的臉也變得慌張起來。
清歡沒搭理她，而是看著耿氏：“馬車已經備好了，碧靈那邊也收拾好了東西。門房會送你們去城外的莊子上。
到了那邊，你們就和普通的莊戶沒有任何的差異。耿氏，命給你留著了，日后是死是活，就是你自己的選擇。”
耿氏深深的低頭，鎮定的道：“妾身多謝福晉不殺之恩。”
“你別走，你把話......”
“李氏！”耿氏甩開她的手：“當日是我豬油蒙了心，才會被你所蠱惑。今日我所承受的后果，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因為這是我自己做錯的事。但同樣的，我也不可能放任你撇清關系。”
耿氏挺直了脊背，朝外走去。
王天保很快取了新的白綾和弓弦進來，呈現在李氏面前。
李氏驚恐的往后退，卻被兩個小太監給按住了身子。
清歡眼神冰冷，指著她利落的道：“拖回明圍院，了結了之后再來回話。”
往日，便是她太好說話！
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會將事情做絕，所以才給了李氏這么大的膽子！
房間內趨于安靜。
弘暉吃著手指，發出了一點聲音。
清歡轉頭看過去，正好看到這小子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著她的臉。
“你這小子，什么時候醒的？竟然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在你讓王天保去拿白綾的時候醒的，很安靜，就這么一直看著你。”四爺微微側身：“爺倒是不知道，咱們這府上什么時候有這么多的白綾了？”
“白綾啊，這東西也挺好的，我就順道多備了一些。”清歡把玩著弘暉肉嘟嘟的小手：“說起來，耿氏也是個聰明人。若不是此次聽任了李氏的蠱惑，也不至于會走到這個地步。”
“若真是個聰明人，就該想清楚前因后果，也就不會做出這樣子的蠢事。”說完，四爺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這么一來，他就又想起了昨兒個晚上發生的事情！
清歡讓石竹將窗子微微打開了一點通風：“耿氏和李氏走的走，死的死。爺這后院可就只剩下三個人了，額娘那邊，怕是要再給爺添幾位紅顏知己了。”
“你若是不愿，爺就去找額娘說。”四爺揉著漲疼的眉心。
“不用。”清歡阻止道：“爺能阻止的了一次，還能阻止一輩子嗎？再者，之前皇阿瑪和額娘不是都說了那年家二姑娘嗎？我已經讓石竹去找了她，請她明天過府來一趟。”
清歡找年蘭雅，的確是為了她入府的事兒。
年蘭雅來的時候還帶了好幾盒子的火鍋底料，以及不少燉湯的好東西。
“這里是我去年開始種的菌類，我做湯嘗了一下，覺得不錯。這是挑選的上好的海鮮。”年蘭雅將東西交給了石竹，去逗弄躺在小搖床里的弘暉：“這孩子軟軟糯糯的，還挺乖的。”
清歡笑著看她，吩咐石竹讓小廚房做頓好的，而后將伺候的人都屏退了。
年蘭雅笑意微揚：“說吧，今日找我來是為了何事？”
“你怎么這么確定我找你來是有事兒？”
“這才正月初二，而且你這才分娩沒多久。若不是有著急的事兒，怎的會讓我今日上門？不過說起來，弘暉這孩子，實在是太會挑選日子了。人家其他府上的阿哥都是在自己府上出生的，偏偏他挑在除夕夜生在了宮里。”
年蘭雅“嘖嘖”輕嘆。
清歡失笑：“我也沒想到。好了，我們來說正事。皇阿瑪和額娘的意思，你必定是知道的。皇阿瑪想讓你入府，額娘也想讓你來伺候四爺。但我還是覺得我要問問你的意思，你若是不愿意，那我就想辦法幫你推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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