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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安然睜開眼,看到繪著古老圖案的天花板時,意識還有些昏昏沉沉。
景象還有些重疊,有些看不真切。
不同于剛睡醒的清醒,有些類似醒酒后的迷糊,弄不清自己是誰在那。
安然閉了會兒眼,昏沉減輕,熟悉自己的身體后,撐著地面,緩緩起身。
當他本能的走到嵌在墻壁上的全身鏡前,在搖晃的燭光照耀下,看到鏡子里映出的猙獰的怪物模樣后,愣了愣。
太陽穴兩側,有著仿似山羊角,略顯畸形,且向后彎曲的尖角,原本清秀的面容上覆著有紋路的漆黑鱗片,軀干四肢上亦是覆蓋著,背后有邊緣呈鋸齒狀的雙翼,從碩大的膿瘤里伸出。
赫然是他異常后的變化,但與先前不同的是,他的雙瞳里的猩紅光芒,黯淡了些,仿似剛大病初愈,非常虛弱。
而鱗片間,則有環形透明的蟲,蠕動個不停,時而鉆到這,時而鉆到那。
龐大的身軀,有些萎縮。
且身上帶著濃郁的死亡氣息。
原本流淌在自己體內,磅礴的力量,也有些縮水,如同從汪洋,抽到了湖泊,讓他產生了些虛弱的錯覺。
他回過神后,當即壓制蓬勃的靈性,身上的異變,逐漸恢復原先的狀態,慢慢正常,鱗片縮回,血光隱去。
要知道,他雖然有著,難以想象的力量,能輕易壓制住,同級的能力者。
但同時也會侵蝕他的意識身體,慢慢變成貨真價實的怪物,冷血殘忍。
所以,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才會動用體內的力量,且盡量能部分化解決的盡量部分化,這樣的副作用會小些
發生了什么?他剛冒出這么念頭,又忽然想起先前發生的事,有些茫然。
先不談,感覺離自己,還很遙遠的世界末日,眼下回想起來,自己之前到底是怎么死的,這是個朦朧的疑團。
要知道,在有結界的戰術局內,遭受外界因素,暴斃而亡,幾近不可能。
而且,別看這有些冷清,他到目前遇到的還不到十人,但個個都是實力深不可測的高手,想要瞞過他們,不說不可能,但難之又難,就為了殺他?
而且,他先前看到那道身影,如果他沒記錯,是陳子昂,難道他是兇手?
可這又不合邏輯,如果對方想害他,為什么非要在那個時候,在這之前,早可以下手了,機會數不勝數。
思緒很亂,頭漲漲的,再加上靈性尚不穩定的緣故,恢復不了平時的冷靜狀態,他感覺腦袋隨時都會砰的炸開。
自然而然,如沉眠百年的火山,蠢蠢欲動,要爆發似的,暴躁的情緒,升騰而起,想要破壞所有事物。
這個時候,在他的身上,又要出現異變時,他的肩上忽然有手搭了上來。
他回過頭,看到向來神態輕松的陳子昂,罕見的有些疲憊,但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隨口道:“哎呀,真是不讓人省心,我這才離開會兒。”
明明年紀差不多大,對方卻給他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的感覺,沉穩無比
陳子昂依舊是那幅,頭戴黑色高禮帽,穿黑色雙排扣禮服,文質彬彬的打扮,仿似中世紀的紳士,溫文爾雅。
只不過,對方的脖頸處,有些凸起,似有蠕蟲寄生,隨著對方的呼吸,時大時小,如同胎兒慢慢成長著。
面容也有些蒼白,隱約可見下面的青筋,手腕上更是有老人斑的跡象,如同耄耋之年的老人,暮氣沉沉,白手套里的景象,估計會更讓人難以直視吧。
陳子昂自顧自的低聲說道:“可惜還是讓那個家伙逃了,不過這事絕不能讓老大知道,不然我肯定得玩完。”
到現在,他自然知道對方口中的老大是誰,是這個分局的局長,最高評議會的掛名成員,A級專員,最為關鍵的是,他不是能力者,而是武道家。
最為恐怖的是,對方身為純粹的人類,實際搏殺起來,不比大能力者弱。
真正意義上的人形高達,徒手拆坦克,可真不是夸張,而是真的有這么干過,本身戰力相當于近代的集團軍。
陳子昂暗自想道:“不過嘛,雖然有些冒險,但這回也不是毫無收獲,他身上的問題,自己看出了不少端倪。”
“看能不能吊出他背后的家伙。”
“他目前還有利用價值,不能太明顯,讓他以及背后的存在有所察覺。”
而沉默不語的安然則想著,要不要把剛才的事都告訴對方,要不要相信那個家伙說的話,他要不要冒這個風險。
他自然知道,隱瞞未知存在的下場,瘋了都算最好的結局了,很少有善終的,甚至戰術局都會派出專員清除。
兩人各懷心思,看似平靜的氛圍下,牽扯到的事情,線團似的纏繞不清,影響不可謂不深遠,復雜。
揀選出個相對不那么重要的問題,再稍稍修改,他捂著額頭,皺眉問道:“剛剛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我的頭,這么痛,我之前好像看到了你。”
陳子昂面帶微笑道:
“中了詛咒而已,在經過結界的削弱后,不打緊,頂多讓你暈厥會兒,危險的來源,我也已經根除,沒事了。”
我信你個鬼!
還頂多暈厥會兒……
安然不見表情的面容下,暗暗咒罵道,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或許他還真給對方蒙騙過去了,不過,話說回來,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要騙他?
還是,他真的不知道?
不過這樣也好,他把最重要的事瞞過去,也不會有愧疚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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