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下來，顧元昭看似沒有變化，實際上也變化了許多。

    當初的少年一身白衣，周身仿佛夾雜著清清冷冷的霜雪氣息，與其他人隔絕開來，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如今的顧元昭，身形拔高了許多。

    眉眼深邃，輪廓分明。

    他穿著寬松的居家服。

    頭發有些微亂，連同纖長的睫毛在陽光底下被渲染出淡淡的金色。

    腕間的袖口向上折疊，露出的手臂是漂亮的弧度，還能隱約見到浮現的青筋。

    脖頸處解開了兩顆扣子。

    看起來膚色蒼白，卻并不顯得病態。

    甘霖正低著頭思考的時候。

    一向專注的顧元昭卻有所察覺，居高而下，望著底下的小姑娘。

    “怎么了？”

    顧元昭過了變聲期。

    嗓音依舊清澈，卻也夾雜著一絲磁性。

    甘霖才回過神來，看著樓梯口上的身影。

    她問道：“你后面是要參加世界賽？”

    “不去。”顧元昭說：“退賽了。”

    “為什么？”

    “不為什么。”

    “……”甘霖：“麻煩你好好說話。”

    這個學人精！

    不要學壞不學好！

    顧元昭倒是很配合，解釋說道：“沒興趣。”

    顧元昭現在，勉勉強強可以跟其他人和平相處。

    交流說話可以正常進行。

    只是，他的世界依舊是將其他人隔絕在外，一切行動都看當下的想法。

    去就是去，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至于什么學校的榮譽，給上面的交代之類的各方面問題……

    對不起。

    這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甘霖想了想，伸出手說道：“你計劃的行程給我看看。”

    她已經做好準備掏出筆修改了。

    沒想到的是。

    顧元昭拒絕了，說道：“不可以。”

    “為什么？”

    “不為什么。”他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不會去的。”

    “……”

    甘霖還想要說些什么。

    顧元昭卻已經站起身來離開。

    小姑娘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真的，很難搞。

    長大了，翅膀也硬了。

    之前還是好欺負的少年，現在……

    狗男人！

    ……

    甘霖決定追問下去。

    她踏上樓梯，追在顧元昭的身后問道：

    “你之前不是喜歡嗎？為什么又不感興趣？”

    “就是不感興趣。”

    甘霖：“原因是什么？”

    顧元昭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甘霖差點撞上去，及時停下了腳步。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緩緩地說道：

    “太遠了，麻煩。”

    甘霖：“……”

    好。

    懂了。

    之前的比賽，距離并不算太遠。

    學校考慮到顧元昭不合群，給他特別安排，都是當天早上去，當天就能回來。

    世界賽就不一樣了，場地設置在歐洲。

    起碼要一周的時間。

    對顧元昭來說，的確很麻煩。

    他一向是討厭麻煩的。

    甘霖：“那我也一起去。”

    “嗯？”顧元昭疑惑。

    甘霖淡定說道：“這樣就可以當做是換個地方逛街了，反正都是逛街，去哪里不都一樣嗎？是吧？”

    “……”

    顧元昭的表情茫然一瞬。

    甘霖淡定地說道：

    “那就這么定了。”

    顧元昭垂眸看著小姑娘，想不出什么拒絕的理由。

    他緩緩地說道：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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