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可能這么答。

    這么答就是找死！

    只是，這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不能說，她就再找不到別的理由了。

    探望什么呢？沈瀾熙只是被禁足，一沒病二沒愁，連遭人作踐的慘事，也在陛下昨日來過之后沒了，還有什么好探望的？

    陸靈薇答不出來。

    見她吱吱唔唔地不吭聲，蕭辭鈺干脆把目光轉向鄭選侍：“要不你說？”

    “妾、妾”鄭選侍也是半晌才吱聲，“妾和陸姐姐只是擔心沈常在一個人待著煩悶，所以來找她聊天解悶兒。”

    這個理由，勉強站得住腳。

    但蕭辭鈺聞言卻笑了：“又是找她聊天解悶兒？你們怎么都愛找她聊天解悶兒？昨日朕過來，碰見董才人，她也是這么說的。”

    鄭選侍垂下眼簾，尷尬扯扯嘴角。

    來替人解悶兒的人多了，便活像是她們有悶，來找人解的

    見她不言，蕭辭鈺又把目光轉向沈瀾熙，玩味問道：“沈常在，她們都經常來看你？”

    沈瀾熙如實道：“沒有，妾禁足小半月，除了白美人時常過來探望，其余人都只在昨日和今日來過。”

    “哦？”蕭辭鈺挑眉，“這倒是有趣了。來陪她解悶兒的人，還都擠在這兩日來？”

    什么解悶兒，一聽就有問題。

    昨日來的董才人可能是碰巧，但今日這倆，一定不是碰巧。

    陸靈薇也明白這理由找得不好，但現在，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一聲巧。

    末了，她還想把話題帶過：“不管怎么說，妾與鄭選侍都是出于好心，可沈常在實在實在欺人太甚！”

    “是嗎？”蕭辭鈺淡淡撇她一眼。

    “是”陸靈薇小聲。

    她琢磨不透帝王的心思，氣勢自然不足。

    蕭辭鈺大抵也知道她猜不中自己的心思，隨手把茶盞往邊兒上一拂，便托了下頜傾身直言：“可朕覺得你不是好心。”

    “陛下？！”陸靈薇驚愕抬首。

    帝王這句明白得不能再明白的話，瞬間讓她面色煞白。

    五月中旬的天已然很熱，沈瀾熙屋中又沒有放置冰盆，唯有那一陣陣溫熱的風，能稍稍驅散炎熱。

    陸靈薇畏熱，此刻的她，當是嫌熱的。

    但蕭辭鈺一句話，卻讓她從心頭到指尖，涼了個透徹。

    陸靈薇急忙抬首，想替自己說兩句辯解的話。可在目光對上蕭辭鈺眸子的那一刻，又只剩下了哆嗦。

    蕭辭鈺才不管她有多怕。

    瞇瞇桃花眼，便冷聲道：“陸常在，你是把朕當成傻子在哄嗎？伸手不打笑臉人，沈常在就算是討厭你，你誠心來探，定也不會鬧到動手的地步。她既豁出臉面，當然那么多人的面跟你撕扯，原因必然不會是你說的那般簡單！”

    “妾”陸靈薇幾經張口，都抖不出一個多余的字來。

    她已經，被帝王冰冷的語氣嚇破了膽。

    見她不語，蕭辭鈺又坐直身子，隨手端上茶盞輕呷一口。

    順帶，點了旁邊周德舜的名字：“周德舜，欺君之罪當如何論處？”

    周德舜毫不猶豫道：“回稟陛下，欺君者，當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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