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熙這話一出，凝妃那方，便有宮婢露出些不滿的神色。

    什么獨賞無趣？

    她分明就是在諷刺娘娘昨日未得陛下陪伴！

    凝妃也在這時露出點若有若無的笑：“是嗎？可本宮覺得，一個人賞花甚是安靜，是難得的享受。”

    “是安靜還是寂寞，娘娘難道分不清？”沈瀾熙彎唇笑笑，“您是聰明人，想來，自己喜歡安靜還是熱鬧，無需別人幫著分辨。”

    “沈貴人，自以為是未必是好事…”

    兩人你來我往，句句話夾槍帶棒。

    說到后面，凝妃甚至還揮手讓彩云屏退了左右。

    顯然，是要與沈瀾熙爭些不便給外人聽見的話題了。

    然，左右一退，剛剛還爭鋒相對、水火不容的兩人，立馬就收了掛在嘴邊的嘲諷。

    凝妃彎唇笑笑：“聽說陛下今日在你那兒晚起了？是昨晚上交流太多，以至于今早起不來了？”

    話題仍舊是之前的話題，但語氣，卻與之前截然不同。

    不僅諷刺全無，甚至，還多了一分調笑。

    “不是…”沈瀾熙扯扯嘴角，“陛下只是單純因為今日休沐，多睡了一會兒。”

    “他從小就被管得嚴實，從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凝妃笑著給自續了杯茶，又略帶深意地看了沈瀾熙一眼，“除非，是有什么特殊情況，讓他不得不打破原則。”

    沈妹妹今日看上去，仍不像是承了寵的模樣，但她唇畔的小口子，卻叫人瞧得一清二楚。

    想來，師弟昨天晚上還是嘗到了甜頭。

    沈瀾熙：“…”

    凝妃的笑和眼神都太過直白，她著實不好意思接話。

    見她不好意思，凝妃也沒有過分為難，話鋒一轉，便換了別的話題：“關于我的事，師弟應當同你說了吧？我們之間沒有同門以外的關系，你大可放心。”

    “對，陛下昨天說了此事…”沈瀾熙點頭。

    但她并沒有像凝妃所想的那樣，流露出什么喜色，反而是擔憂地看向對面：“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姐姐不必介懷，你值得更好的。”

    凝妃：“？”

    為什么師弟的媳婦看起來更關心她？

    所以…

    一眼望進沈瀾熙關切的目光中時，凝妃不由輕笑出聲：“昨晚上，你關注的重點該不會也是我吧？”

    “當然。”沈瀾熙答得理所應當。

    那種時候不關心受害者，關心什么？難道要竊喜陛下身邊沒有寵妃，自己往上爬的機會更多？

    踩著他人的痛苦慶幸自己獲利，未免太沒良心。

    更何況，這人還是一直待自己很好，且對自己有過救命之恩的凝妃！

    “哈哈哈…”凝妃再忍不住笑意，寬袖一掩，一連串低笑便自她的唇畔溢出。

    笑罷，她又彎彎眼眸，笑瞇瞇地看向沈瀾熙：“沈妹妹果然是性情中人，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好妹妹。往后，若有什么不想讓師弟插手的事，盡管來找我，我一定幫你。”

    “多謝姐姐。”沈瀾熙彎眸應下。

    “姐妹之間，本當如此。”凝妃笑著擺了擺手，隨即起身，“聽說今天晉陽王和綏寧公都在，一道去御書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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