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暢談時間不長，但對孫海澤來說，卻像是去閻王爺跟前走了一圈。

    一想到對方是皇帝，想到皇帝是沖著翻案而來，他的后背，便有一陣陣的涼意竄起。

    心慌意亂之下，很多事情，他甚至找不好理由。

    所幸，他也依照綏寧公的意思，大致探到了對方核查的進度。

    “來人！”孫海澤豁然抬首，叫來一名丫鬟。低聲與其交代了一番，便匆匆讓丫鬟辦事去了。

    接下來，便該把事情移交給綏寧公了。

    …

    沈瀾熙與蕭辭鈺從靜海樓出來后，并未走遠。

    沿街買了些零嘴兒和小玩意兒，兩人便在街頭的茶樓中坐下了。

    沒多久，蕭辭鈺派去暗中盯著靜海樓的人，便回了消息：“公子，靜海樓的東家孫海澤已經啟程往綏寧公府的方向去了。且表面上，他只帶了一名小丫鬟作陪…”

    “表面？”蕭辭鈺哂笑，“你想說，實際上，他周圍會有很多人埋伏？”

    “屬下確實有這種猜想。”

    “不可能的。”蕭辭鈺托著下頜看向窗外，淡淡道，“人家不過是暗中從我這兒打探點兒東西，又不是明搶，哪能有這番防備心思。

    “再說，咱們也沒打算現在就把他怎么樣，就算暗中有幾個人，又如何？”

    “公子說得是，是屬下多慮了。”侍衛迅速低頭，低聲請示，“若是孫海澤真打算去見綏寧公，要不要就此抓個現形？”

    “抓到了你以什么方式定他們的罪？人家非說自己是與朋友相約，您能怎么辦？”蕭辭鈺彎彎嘴角，“一直盯著吧，等他們帶你們去找線索。”

    “喏。”

    侍衛很快領命出去。

    沈瀾熙則是幫蕭辭鈺續了盞茶，蹙眉問他：“你覺得，他們這回就回忍不住去動過往可能留下的隱患了嗎？我覺得綏寧公應該沒那么沉不住氣？”

    “董老頭確實還算端得住，但是那靜海樓的東家卻未必。”蕭辭鈺輕笑，“他不過是個做偽證的從犯，為什么要為了保住董浩晨而堵上全家人的性命呢？

    “他大可以放心大膽地去毀滅證據，萬一被抓，就推脫說綏寧公仗著權勢威脅他，逼他做壞事，不就好了？”

    “也是。”沈瀾熙頜首，“他一個小小酒樓東家，在綏寧公府這等龐然大物面前只敢服從，是完全說得過去的。”

    “至于當年的酬勞靜海樓，在這樁案子中，也算不得什么大手筆。”蕭辭鈺淡淡把話接著說完。

    相比于董家一派，孫海澤明顯是有路可退的人。

    既然有路可退，那壓力大到一定程度時，他定會選擇逃跑。

    他又不是綏寧公府的死士，于他來說，自然是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更重要。

    “行了，等著吧。”蕭辭鈺重新將目光投向窗外，“等確認他們見過面之后，咱們再送他一份禮。”

    “什么禮？”沈瀾熙怔了怔。

    但蕭辭鈺，卻故意跟她賣了個關子：“現在先不告訴你，送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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