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您到底在說什么？！”董淑妃難以置信。

    這些話…

    姑母怎么會跟她說這種話？讓她自己折騰？還警告她不要動沈瀾熙？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實話實說罷了。”太后閉目揉揉額角，似乎是不想再與董淑妃廢話，擺擺手，便讓劉姑姑領著人強行把董淑妃送出了延壽宮。

    …

    后宮消息向來傳得極快，更何況，是這等沒有特意遮掩的事。

    前腳，董淑妃被劉姑姑“送走”，后腳，她在太后處碰釘子的消息，便火速傳遍了整個后宮。

    就連一直待在凌云宮沒有到處走動的沈瀾熙，都聽聞了此事。

    “太后跟董淑妃這唱的又是哪出？”趁著晚膳，沈瀾熙把事情同蕭辭鈺說了一遍。

    這情況她實在看不透，只能寄希望于蕭辭鈺能否理解。

    蕭辭鈺看去倒是沒多少意外，平靜咽下口中吃食，他便道：“無非是想保董茗昕一命罷了。她們到底是親姑侄，又在宮里相處了幾年，如此想法，也情有可原。”

    “啊？”沈瀾熙不明所以，“保淑妃一命？這才到什么地步，怎么就想著放棄掙扎各自保命了？”

    雖說董浩晨與誣陷的事脫不了干系，人也被下了大獄，但這件事到底不是他親手辦的，他這指使者就算被查辦，也不會直接讓整個董家倒臺。

    要想徹底肅清根深葉茂的董家，后邊兒還得辦不少事。

    而這其中，并非沒有翻身的機會。

    依常理來說，在這段時間內，太后應當還會有多掙扎才是，可她竟然直接給淑妃指了個保命的途徑，然后就撒手不管了？

    這是什么路數？

    沈瀾熙滿臉茫然，等著蕭辭鈺為自己解惑，可蕭辭鈺卻只輕笑一聲：“為什么不可以放棄？利弊你回去延壽宮，不都跟母后分析清楚了嗎？她或許，是信你說的了。”

    “什、什么？”沈瀾熙徹底怔住。

    好一會兒，她才從蕭辭鈺的驚人之語中掙扎出來，怒瞪向他：“蕭辭鈺你消遣我是不是？太后那樣的人，怎么可能因我那兩句話就放手了？

    “若她真的那樣好說話，這些年，你又是怎么跟她疏遠的？！”

    “這…原因就復雜了。”蕭辭鈺趕緊給人夾一塊辣子雞讓人消氣，隨后又含糊道，“她確實不算什么好說話的人，但你若說中她心中所想，說不定不花多少力氣，也就成了。”

    “嗯？”沈瀾熙緊蹙眉頭，“說中心里所想？”

    多年籌謀，人還能忽然放棄不管，心甘情愿地去做個只吃齋念佛的無權太后？

    沈瀾熙覺得蕭辭鈺的話越說越邪乎，但她也知道，他這樣說話時，便代表她從他這兒撬不出什么有用消息了。

    不悅看他兩眼，她干脆放棄追問。

    少頃，用完晚膳的她又淡淡道：“這兩日，有夠你忙的，我就不在你跟前打擾你了。待會兒，我便回雪梨苑去了。”

    “你生氣了？”蕭辭鈺緊張抬眸。

    是他沒認真回答她方才的問題，惹她生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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