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但不確切。”
事情涉及到小朋友，秦夜也不再和鐘離抬杠：“具體的，還未查到。”
“…那就夠了。”
面上冷意褪去，鐘離自然也認真了起來：“…今日來此，孤其實有一事想同南楚陛下商議。”
秦夜瞇了瞇眼，頓了頓。
旋即才開口：“…什么事？”
“…除了眠眠的事，孤并不覺得自己還有什么事情可以同南楚陛下商議。”
鐘離似笑非笑道。
這倒是。
了然地點了點頭，秦夜眉心不由自主地擰了擰，旋即才沉聲開口：“那…找個地方聊聊？”
鐘離漠然頷首：“可。”
旋即兩人抬步離開。
四處的暗衛無聲跟上。
兩人就這樣難得周身沒有火藥味地走進了燕京城。
“二皇子。”
守城門的將士對鐘離這位皇子自然是熟悉的：“您可算回來了，大皇子剛剛派人來詢問過您在何處。”
“大皇兄找我？”
在外人面前，鐘離自然還是維持著自己溫和的一面的：“他可有說因為什么事找我？事情可重要？”
一旁的秦夜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避開眾人的視線，鐘離眸光冰冷地投以一個警告的眼神。
兩人的舉動不過短短幾秒。
是以除了他們自己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看見。
“大皇子未曾說是什么事情，”守城門的將士恭恭敬敬地開口：“只是他吩咐屬下等人，若是看見二皇子，便告知你，盡快去一趟皇宮。”
去一趟皇宮？
眸中劃過一道若有所思之色，鐘離點了點頭，輕聲開口：“多謝告知。”
“二皇子客氣。”
那將士受寵若驚地搖搖頭。
“二皇子若是有事，那我們二人便晚點再交談好了。”知曉鐘離定然是不能先同他商議事情了，秦夜也很干脆地開口：“不過…一個時辰為限…”
“過期，不候。”
鐘離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兩人就這樣分開。
鐘離去了皇宮，而秦夜，則是回了在燕京的住處——無憂閣。
他說了，只等鐘離一個時辰。
若是到時候他還沒有來的話…他就會直接離開燕京帶人去找小朋友。
秦夜在無憂閣待了一個時辰。
幾乎是一到時間，他便迅速地起了身，快步越出無憂閣之后，他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鐘離。
還真是…一個時辰啊…
頭疼地揉了揉額角，秦夜勉強壓下心中的急躁和對鐘離的不滿，頓住腳步再次同人進了無憂閣。
“一個時辰，時間恰好。”
像是沒感受到秦夜的不悅，鐘離嗓音淡淡地開口：“現在…”
“談談吧。”
秦夜冷著臉：“說。”
“最新消息，眠眠在世外谷。”冷漠地瞥了他一眼，鐘離實在懶得偽裝，冷著嗓音直截了當道：“對世外谷，你了解多少？”
這個消息是由鐘清絕提供的。
不過同時，他的暗衛倒也把這個消息報了上來。
由此可見，消息屬實。
不過顯然…
鐘清絕查的速度，比他們任何人都要快。
…這還真是，令人驚訝。
卻不意外。
因為他向來都很清楚，榮親王鐘清絕，絕對是一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而聽到這話的秦夜…
他頓了頓。
旋即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抬起手從袖口里拿出一張紙條。
鐘離冷眼看他。
秦夜沒在乎他的目光，自顧自地把紙條攤開。
世外谷。
秦夜：“…”
這張紙條還是在他去秦熙鸞那里之前被遞到他手上的。
他這天也就派給了暗衛一個任務，那就是找到小朋友——但前幾天他們遞過來的消息都是：
無消息，待查。
弄得他一度很暴躁。
所以消息被遞過來的時候，他想當然地就認為還是沒有消息…誰知道…秦夜默默地把紙條捏緊。
…都怪他們不說話。
絕對不是他太蠢了。
不過這時候也不適合思考蠢不蠢的問題，所以秦夜把紙條重新收回袖口，擰著眉心開口：“世外谷并不在九州地圖內…所以我知道的消息，不算多。”
的確不算多。
九州地圖誰都可以買的到，但實際上，九州上還有一些地方，并沒有記載在地圖之上。
比如世外谷。
還有樓盡月之前所居住的桃花谷。
這二者，都是因為處于國家邊境，并且是高峰山谷之中，人跡罕至，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人跡罕至的地方，誰都不想去。
畢竟鳥不拉屎，有沒有人，會不會被活活餓死，會不會有危險的東西，尋常人一概不知。
這些事情，大概也就只有住在那里的人知道了。
“那就說你知道的。”
鐘離眉目冰冷道。
秦夜瞥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么懟人的話，而是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地處陵城與東盛交界處，距陵城更近，谷中具體情況不明，但似乎藥材很多…而且…”
他頓了頓，漂亮的桃花眸瞇起：
“這谷中，有秘密。”
“我就知道這么多，”秦夜說完這句話，卻又補上了一句：“若想知道具體的情況，我知道一個人，或許，可以問問。”
鐘離眸色微凝：“誰？”
“你大抵不認識。”唇角彎出散漫的弧度，秦夜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此人，名為顧懷深。”
顧懷深？
鐘離眉心微緊。
他的確不認識，所以…像是看不出來秦夜眸中的嘲諷一樣，鐘離嗓音冰冷地開口：“他是何人？”
“此人之前在世外谷居住過。”
秦夜眉骨輕揚：“他對世外谷的情況很清楚…不過，他的行蹤很詭秘…想要聯系到他，很麻煩…孤建議還是由我們自己來查。”
“可以。”
事關眠眠，鐘離也還是更相信自己查到的，所以答應地很干脆：“你應該知道，眠眠遇刺，不僅僅只是秦熙鸞的手筆。”
秦夜點點頭：“她沒那個本事。”
“所以，你有懷疑目標么？”說到這里，鐘離的目光冷了幾分。
秦夜微微抿唇，若有所思。
鐘離看向他。
“之前傳聞，一塊凰影兵符曾在西疆出現過。”許久之后，秦夜終于開了口，說的話卻是十分莫名其妙：“它，是不是落到了你手里？”
鐘離沒否認：“所以？”
“你得到了凰影兵符，定然會第一時間送給小朋友。”眸光劃過一道森森冷意，秦夜沉聲開口：
“凰影衛，九州第一暗衛。”
“乃是，前朝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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