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怎么回事？”
鐘澤說這話的時候，包括他在內的三人皆定定地望著她。
鐘眠:“...”
有點慌。
干嘛突然就問她這個問題...她現在已經表現得這么明顯了么？似乎也沒有的吧？
...還是...她對秦夜太縱容的態度引起了皇兄們的疑心？
應該不會吧...
她也沒有很縱容啊...
只是比對平常人好了一點點...就那么一點點吧...
“怎么不說話？”
鐘澤眉眼彎彎地笑:“眠眠是在想...該用什么正當的理由，來搪塞幾位哥哥么？”
鐘眠:“...”
“才沒有。”鼓了鼓臉頰，鐘眠有點心虛地避開了幾人逐漸幽深的目光，吶吶地開口:“...我...我只是沒想好該怎么完整又流利地把原因說出來。”
“是么？”
眸色漸深，鐘瑾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樣子竟在那時像極了鐘衍:“...眠眠，你別撒謊...”
“明白么？”
鐘眠:“...”
她有點慌。
總感覺...皇兄們的情緒似乎都不太好...是因為她和秦夜的事么？可是他們為什么那么討厭秦夜？雖然知道是因為她的原因...可是還是不太明白...
拋開她來說...
秦夜...他其實也是挺好的吧？
皇兄們怎么就對他的意見那么大？
搞不清楚。
不清楚，就不想好了。
忽略自己心中的疑惑，鐘眠無辜地眨了眨眼，輕聲開口:“皇...哥哥們誤會了，我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撒謊的。”
當然不是她說的這樣子。
但三皇兄都叫她不要撒謊了...現在怕是撒謊也行不通了。
會被看出來的。
那...會很尷尬的。
但是說實話的話...
有點為難地抿了抿唇，鐘眠軟了嗓音:“其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她在撒嬌。
眠眠...在撒嬌。
三人的面色不由得頓了頓。
“那...”面色柔了柔，鐘爵唇角勾起很淺的弧度:“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眠眠實話實說不就好了么？”
心軟的確是心軟的。
但這個問題很重要。
可不是眠眠撒一兩句嬌就可以直接被他們略過去的。
這很重要。
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來的重要——畢竟吧，眠眠的事情，就是他們北陵皇室，所有人的事情。
所以...
眸色深了深，鐘爵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眠眠...你不會...”
眠眠年紀尚幼，這么多年來，除了他們這些個皇兄，見過的其他男人也就只有那些歪瓜裂棗的大臣們...父皇和皇叔長得也不差...但是他們年紀有點大啊...
除此之外，也就只有慕流封那個臭小子長相算是看得過去的了。
當然了，北京皇室中，根本就沒有哪一個是長得丑的——但是母后說過，長得再怎么好看，看久了的話，也是很容易產生視覺疲勞的嘛...
視覺疲勞...
這話很有道理...所以，眠眠一定只是被秦夜那張臉給短暫地迷惑住了...但是若是如此...
那姜都督，似乎...比南嶼太子還要好看吧...
眠眠為什么就沒被他迷惑？
還是...
鐘瑾不敢深想下去了。
“不會...什么？”
不免有些緊張，鐘眠吶吶地開口:“...三哥若是想說什么...直言便是。”
事情早晚都是要說的。
讓皇兄們問出來...總比她自己開**代要來的好——至少不會讓她覺得那么尷尬。
“...直言？”
唇瓣抿了抿，鐘瑾勾起唇角輕聲開口:“眠眠，你...想讓三哥問什么事情呢？”
鐘眠:“...”
她...想讓三哥問...什么...
“三哥想要問什么...就...問什么啊。”有點心虛地移開目光，鐘眠小聲地開口:“...明明是三哥自己想問我的...為什么還要問這么奇怪的問題...”
“眠眠既然讓我問...”
唇角的弧度淡了下去，鐘瑾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那...三哥...便問了？”
鐘眠滿眼無辜地點點頭。
然后鐘瑾開了口，嗓音平平淡淡的，語氣卻分明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眠眠，你喜歡秦夜。”
喜歡秦夜...
語氣極為篤定。
此話一出，鐘爵和鐘澤的目光齊齊望了過去。
鐘爵是滿眼的懵。
鐘澤看上去卻顯然是并沒有多意外，但是...面上還是要裝裝樣子的，所以他當即便收斂了面上的笑意，眸子有些危險地瞇起。
正準備說“是”的鐘眠:“...”
等等...
三皇兄剛剛說了什么...似乎不是疑問句？
他剛剛說的是...
眠眠，你喜歡秦夜。
是肯定的語氣。
她...喜歡秦夜。
三皇兄他們...鳳眸微微瞪大，鐘眠有點詫異地抬眸看向三人:他們三個...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她暴露了么？
已經這么明顯了？
鐘眠簡直...不敢相信。
“眠眠...”眼眸微闔，鐘瑾輕嘆一聲:“你喜歡誰不好...但是為何偏偏...要喜歡秦夜？”
鐘眠沉默地抿唇。
“...他是南嶼太子，將來便是南嶼的帝王...眠眠，他會是帝王...而同樣，你也會是...到那時候，你們二人，又該怎么辦呢？你們兩個想過沒有？”鐘瑾神情認真。
鐘眠卻從這些話中...聽到了另一番意思。
三皇兄這意思分明是...
“他若僅僅只是南嶼人...也就罷了。”抬手揉了揉鐘眠的腦袋，鐘瑾一向淡然的眉眼染上了幾分無奈:“...眠眠，你的秘密遲早都是要被別人知道的...所以你喜歡誰...三哥雖然會有點不甘心...但是...本也不會阻攔什么...”
“畢竟那是眠眠喜歡的人...同樣，那也是眠眠自己的選擇...可是現在的情況...”
“眠眠，你可曾想過，你們之間的未來？”
未來？
也不等鐘眠做出反應，還有點懵的鐘爵卻是忍不住了:“三皇兄...你怎么...”
雖然不知道三皇兄是怎么看出來眠眠喜歡秦夜的...但是眠眠都喜歡別人了...三皇兄為什么還能那么灑脫那么淡定？
眠眠可是要被拐走了！
劃重點，拐！走！了！
三皇兄知不知道這三個字是什么意思？
他們疼了那么多年的妹妹...
怎么可以...就這么輕易地...被別人拐走呢？
“我怎么？”
扭頭看向鐘爵，鐘瑾慢條斯理地開口:“老四，你倒是說說...這種情況，你...又能怎么？”
鐘爵沉默了一下。
旋即他開了口，語調是冷冰冰的:“當然是...打斷他的腿。”
“四皇兄。”
眸光微微動了動，鐘澤勾起唇角輕聲開了口:
“可是...眠眠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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