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這話說的如此自然。
可是他明明什么也沒有說。
抬手將棋盤上的棋子一顆顆收了起來,南嶼帝實在沒忍住輕咳了兩聲,這才開了口:
“都督這是...”
“...又想與朕,合作什么?”
...
今夜的月,很亮。
眉心緊了緊,秦夜抬眸看了眼天上皎潔的月,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小朋友。
雖然這個時間,小朋友應該已經睡了...
但是...他就是想去看看她。
不然...他睡不好。
也睡不著。
而這邊,被秦夜覺得已經睡了的鐘眠其實并沒有睡。
白衣黑發的少年倚在窗前,皎潔的月光傾灑下來,籠罩了她修長的身形。她的眉心微微擰起,纖長的睫毛輕垂,掩住了那雙鳳眸中所有的思緒。
秦夜走過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當真是...
秦夜的眸光亮了亮,然后他抬了步,直接湊到了窗前:
“小朋友?”
鐘眠的思緒被打斷。
然后她下意識地抬了眸,恰好對上青年那雙笑意瀲滟的桃花眸。
“你怎么來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鐘眠假裝沒看見青年幾乎是在瞬間就委屈下來的神色,干咳一聲,這才強裝淡定道。
“哥哥想小朋友了啊。”
見裝可憐沒用,秦夜便很迅速收斂了面上的委屈之色,笑意盈盈地開口:“怎么,小朋友難道...一點都不想哥哥的么?”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里又帶上了委屈之色。
鐘眠:“...”
她的面色不由自主地頓了頓。
“其實...我應該還是...有點想的...吧...”自己喜歡的人,鐘眠自然也就只能無條件地寵著了:“但是我們白天才見過面...所以...你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
眸色頓了頓,秦夜勾起唇角輕笑著開口:“...看出來了?”
“你好像...有心事。”
鐘眠點了點頭,很關心地開口詢問:“...那...要告訴我么?”
她輕聲詢問道。
容色清雅的少年,漂亮的鳳眸里盈滿關心的時候...秦夜穩住自己加速的心跳,眸中的笑意卻是不由自主地更深了:
“...心事什么的,其實也不是很重要了。”
只要看到了她...看到了他的小朋友,看見小朋友這么關心他...突然就感覺,什么都不重要了。
什么心事,都不用考慮了。
“...不重要了?”不由自主地愣了愣,鐘眠擰起眉心不解道:“為什么?你...不想告訴我么?”
“不是啊。”
也許是月色太溫柔,秦夜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撫平了少年緊擰的眉心:“就是...看見你之后,心事,就想不起來了。”
鐘眠:“...”
她的耳根再一次紅了。
“所以,你的確有心事。”
勉強穩住自己臉上的表情,鐘眠語氣認真:“你不同我說么?你忘記了?你答應過我的。”
他答應過她...
不論想做什么事,不論要做什么事,又或者是做了什么事和發生了什么事,都是要同她報備的。
“就是突然...有點心慌。”
自知是必須要說了,秦夜有點好笑地抓住她散落在肩頭的發,輕聲開口:“真的是...有點突然。”
以前從未有這種感覺。
秦夜估摸著,這些日子,大抵會有大事發生。
“突然?”
抓住了這個字眼,鐘眠若有所思地瞇了瞇鳳眸,沉吟道:“...為什么會?是什么時候這樣的?”
“今日,父皇醒來,召見姜稚之后。”
面對鐘眠,秦夜自然是直言不諱了:“...從那時候開始,我就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為什么會不安?
他不知道。
父皇寵信姜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醒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見姜稚也并不奇怪,秦夜本來早就已經習慣了。
但是莫名的,就心慌。
可是...父皇召見姜稚,他慌什么?
“...這樣么?”
抿了抿唇,鐘眠抬起睫毛看向秦夜:“你有沒有查,皇兄同你父皇說了些什么?皇兄最近,又在做些什么?”
說起來,她也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看見皇兄了。
“自然查了。”
小朋友思考地太認真,秦夜自然也不會拖后腿:“父皇和他說了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們兩個下了一盤棋,而這幾天...姜稚也沒有什么動靜...唯一的大動靜...”
他的眉心微緊:
“...前幾天的時候,他在他府上的茶室里,莫名其妙地推翻了一個茶幾。”
他的勢力雖說并非無孔不入,但都督府到底底蘊單薄,他要想安插幾個人進去,還是很簡單的。
就是不知道姜稚有沒有發現。
不過發現了也沒有關系...照目前的情況看來,秦夜并不覺得姜稚會輕易地把那些來自無數世家的眼線一一剔除。
畢竟那樣太麻煩。
當然了,據消息傳,姜稚自己說是不小心的。
但是不小心的推,可是和有意推很不一樣的——那么大的動靜,那么狼藉的場面...姜稚那么蒼白的面色,不小心的么?
他信就有鬼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
蒼白的面色...
漂亮的桃花眸若有所思地瞇了起來,秦夜的唇角頗有些漫不經心地勾了勾。
姜稚莫非...
身體有什么問題不成?
“推翻茶幾?”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鐘眠的眉心擰得更緊了:“...好端端的...他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生氣了才...還是...”
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推翻茶幾呢?
無非就只有三個原因了。
一個是憤怒之下,脾氣暴躁導致;一個是疼痛難忍,心緒繁雜想要發泄導致;而最后一個...
自然是真正的神經病,沒事找事了。
鐘眠當然不會覺得姜稚是神經病了...雖然自家皇兄的性格有時候的確喜怒無常了一點,但那也只是脾氣不太好罷了。
聽到什么消息生氣應該也不太可能,畢竟皇兄什么都能繃得住...那就只有...
“...皇兄他的身體?”
鐘眠扭頭看向了秦夜。
“沒聽說有什么毛病。”搖了搖頭,秦夜老老實實地開口:“我也沒有特地查過...但若是姜稚不想讓別人知道,自然也是查不到的。”
“若想知道點什么,估計...也只有找錦王府的人了。”
...錦王府的人?
錦王府已經覆滅,要找錦王府的人,何其困難?而且即便是錦王府一般的仆從,估計也是不清楚這其中的內情的...
那么...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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