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公主郁郁寡歡的這兩日,如愿發現自己有用的背上了洛無塵后,他發現,公主的心情突然變的好好....
一路上背著他走到紫竹林中央的廊亭下,南晚將他輕輕的放下。
蹲下身就要去檢查他腿上的傷勢。
卻在她伸手之際,洛無塵一把拉住她的手。
“怎么了?我就看看!
南晚眨巴眨巴眼,不解。
“無事,只是不小心扭到了!
“那就更該看看了,你這細皮嫩肉的!”
南晚不再管男人的抗拒,執意的就要掀起他的褲腿看。
男人很瘦,皮膚很白。
晶瑩剔透,潔白無瑕,看到了男人暴露在空氣中的那只修長的腿后,南晚才發覺,雪白,其實也不過如此。
只不過,那上面還有許多,密密麻麻她之前懲治他留下來的傷痕。
一時間,她又是自責,又是心疼。
手小心的撫摸上去,輕輕的觸碰著上面已結疤的傷口:“很疼吧?”
洛無塵沒有說話,只是抿了抿唇瓣。
南晚將他擁進懷里,小手拍了拍的腦袋:“小傻瓜,以后疼就喊出來,總是這么倔強,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才更讓人心疼。”
“喵嗚——”
南晚正抱著男人。
忽然間,耳畔傳來一聲貓叫。
她抬眸,看到的就是不遠處,小英短左一扭右一扭的朝他們這個方向跑過來。
看來洛無塵沒少打理它的毛色。
幾日不見,整個貓身胖了一圈不說,就連那周身深灰色的貓毛也變成了淺灰色。
一開始南晚以為它是貓毛顏色重。
現在看來,估計是懶得長時間沒洗澡...
小英短一跑過來就蹦跶到了洛無塵的身上。
洛無塵接過它,輕撫它的腦袋。
小英短嗚嗚嗚一臉滿足的愉悅叫。
南晚:“....”
不知道為啥。
莫名的,看著洛無塵這么在意這個小家伙,南晚有些吃味。
尤其是它來了之后,洛無塵的視線就只在它身上了。
她沉默的坐在一邊,敵視的盯著小英短瞪了會兒:“這小畜生平日里挺能吃的嗎?”
“嗯。”
像是這能吃的小家伙讓他想起了某個人的影子。
洛無塵聲音淺淺的,寡涼的臉上也多了一抹少有的暖色。
于是——
南晚的醋意就更大了。
但是她咬了咬牙,忍住了。
想她堂堂一國公主,和一個畜生爭寵算什么樣子!
她給自己灌了一口茶:“明日我要帶禾賢進宮見母皇,你跟我一起進宮!
把他放在府上她有點不放心,保不準下次回來,他又被欺負成什么樣。
她發現府上的那些男人是真的留不得了。
真是當她是死的,次次將她的話當耳旁風。
不聽也就算了,還敢忤逆。
這讓她不由得又想起,還在院子里跪著的離墨。
已經快要跪上連續三日了,那張溫雅白皙的臉已完全沒有血色了,再這么跪下,怕命就要真的交代在那了。
洛無塵落在小英短腦袋上的手,聞言不由一滯。
也僅是片刻。
“你別怕,有我在,母皇不會將你怎么樣的!
況且,洛無塵的身份,盡管南晚不愿意承認,母皇也不屑將他放在眼里。
....
“公子,明日便是第三日了,公主她,真的會帶我們進宮見女帝嗎?”
房中少年,這兩日來,一直不曾合眼。
俊逸的臉上有著倦色,好看的眉眼上面也有著一層烏黑。
他所住的院子不大,足以安置他和蘇寶二人。
張公公將他們帶到這后就走了,臨走前也沒有什么交代。
這兩日,也會有人按常送吃的。
甚至還會給他們捎來幾件換洗的衣裳。
白日里還好,一到晚上,他就害怕。
夜里防備的連眼都不敢合上,好在那個女人并沒有來...
這兩日除了第一次見面,她就再也沒有來過,他也沒有再見到她。
“不知道!
他搖了搖頭,望著外面已經逐漸快要黑的夜色。
放在茶幾上的手,不由緊了緊。
這兩日,他愈發摸不準南晚到底什么意思。
存心幫他,與看上了他的姿色,他更傾向于后者。
畢竟,她與司徒雙是摯友。
可司徒家在朝位高權重,司徒池又是當今女帝最信任的重臣之一。哪怕明知跟著她,會步入另外一個火坑,但,他別無選擇....
想起姐姐的慘死...
他漆黑的眼底,霎時間猩紅一片。
時間過去已久,但是每次想起,都像是近在眼前,恍若隔日。
司徒池那個衣冠禽獸,他活活的將自己的姐姐玷污而死,讓她臨死前受盡百般屈辱與折磨。
白皙的手背,可見青筋一片。
禾賢猩紅的眸子,愈發顯紅,像是有血要奪眶而出。
蘇寶一臉擔心的望著他:“公子...公子....”
“蘇寶,明日,你便走吧!
“公子!”
一聽說他要趕自己走,蘇寶慌了。
跪到他面前:“公子,你不要趕我走。公子,你曾經答應過我,讓我一輩子留在您身邊伺候您的,公子...”
望著眼前這張稚嫩干凈的臉龐,禾賢眼底劃過一抹不忍。
“今日已不再是往日,蘇寶,你知道的,現在的我,早已是自身難保。”
從他為姐姐報仇,成為司徒雙床上男人的那一刻....
從他進入公主府,做了最壞打算的那一刻...
他取悅司徒雙,是為了搜集這些年里,他們父女倆,所犯下的種種惡行。
而他取悅公主...
則是為了讓她們自相殘殺...
可當看到了三公主府,那么多絕色貌美的男寵后,他又猶豫了。
依他姿色,確實是百里挑一,可是在這么多貌美的男人堆里,他就顯得太過于平庸,比不上司徒府,他尚還能名列前茅。
若是明日,南晚沒有遵守對他的承諾,他只能...強迫自己,用自己的身體,換取他所想要的。
哪怕那樣的希望少之又少。
但是蘇寶是無辜的,現在的他,變得如此骯臟,早已不是曾經昔日里的那個干凈少年。
但蘇寶是干凈的,他不想干凈的他被牽連進來。
“公子...公子不要....蘇寶不要走,蘇寶要永遠陪著公子...哪怕是死,蘇寶也不離開公子....”
“才兩日沒來,這兩天你們腦子里都在想什么?連生離死別都演上了?”
戲謔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本能的,禾賢身體一僵。
蘇寶而一張稚嫩的臉上全是淚,聞聲,他爬著跪到南晚的面前:“公主,求求公主您了,求求您放過公子吧,公主您想要做什么請對我來,我什么都可以的...我真的什么都可以的...”
“我雖然比不上公子艷色絕倫,但是我...我也是會伺候人的...我....”
南晚:“?”
“蘇寶,你在說什么!”
“公子...嗚嗚公子....”
望著這二人,南晚頭疼的扶額。
得虧了她想起他們,過來看看,要不然到了白日,估計這倆貨就要相約著去上吊自盡,共赴黃泉了。
“行了,咱們長話短說。我家寶貝知道我要來,又鬧脾氣了。所以我不能在你們這久待,說幾句話就走!
見蘇寶還在那抽抽噎噎。
離的近,南晚伸腳踢了踢他。
“本公主眼光高,除了我家寶貝那樣的,誰都看不上。”
走到禾賢的對面坐下,南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頭也沒抬。
“拿來吧!
“什么?”
“禾賢,你是聰明人,我想要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不過嗎?”
禾賢抿了抿唇,低下頭,緘默。
見他這副模樣,南晚微微一笑:“當今女帝,可是我母皇。沒有我給你引路,就憑你現在這樣的身份,想要見她,比登天還難。”
“這一年里,你忍辱負重待在司徒府,不就是期待著某一日,母皇能夠駕臨司徒府,你好將司徒父女倆所犯下的罪名,和盤托出嗎?”
看到那蒼白倦容的臉色多了隱忍。
南晚飲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我既說將你帶進宮見母皇,就會說道做到。不過在此之前,我也想知道,這一年里,你到底搜羅了多少,司徒池和司徒雙的罪名!
“況且,你也只能選擇相信我,和將那些罪證交到我的手上,別無它法!
“你為什么要幫我?”
“樂意,心情好!
禾賢:“....”
長袖下的大掌圈了圈,他話語清涼的開口:“司徒雙不是你義結金蘭的姐妹嗎?你——”
“當今世上,親生姐妹都可為了皇權自相殘殺,又更何況只是一個義結金蘭的姐妹?當初罩著她,是興致高,F在不想罩了,玩膩了,想殺了!
南晚的話,簡單明了。
對他也沒有絲毫的隱瞞和轉彎抹角。
正是因為太過于直白,一時的,讓禾賢滯在當場。
過了片刻,只見他起身,走向床上的那一小包包裹。
從里面掏出一疊百人血書。
正七品京縣縣丞元振雄,因其長女樣貌端莊秀麗被司徒池看上,元振雄不從,被司徒池冠以貪贓受賄之罪名,全家滿門抄斬。唯獨剩下其長女,被掠回府中。
從六品部千總郗韻清,年少有為,樣貌出眾,得以司徒雙垂涎,安以強搶民女,欺壓弱小惡名罷官掠回府中,三個月前曾不甘受辱,留下一紙血書,自縊房中。
從七品盛京副尉衛鈞,膝下一雙兒女艷麗無雙,為逼迫二兄妹,當著他們的面,斬殺副尉頭顱。
....
血書上面,整整百人之多,有重凰六品以下官員,也有出身平民世家。
除此之外,光是南晚所不知道的,就高達八十多人。
南晚手拿血書,看著上面鮮艷凝固的紅色,可想而知,這些人,在臨死之前,寫下這些下書時的絕望與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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