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后,在這虛幻的八千年前,許浩坐在洞府前面靜靜佇立,他不再去感悟什么道法,也不在去努力修煉,只看著天空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外面的戰(zhàn)爭越來越兇,李紫月來陪了許浩幾天。
二人相對無言,只是靜靜的陪伴,一切的一切都在不言之中,又過了幾天,李紫月走了,她也要參戰(zhàn)了,她最后看了看許浩,但許浩卻還是一言不發(fā),眼中濃濃的都是迷茫,李紫月嘆了口氣離開了……
直到有一天,這里已經開始出現大片的重疊和空缺的時候,他明白,這里即將要消散了,而他也要離開了。
“生與死,即是離別,也是開始!”許浩有了些許頓悟,這感悟當初在葬界之時就有所頓悟,但此刻卻越發(fā)濃重,他閉上了眼睛,許久后再次睜開的時候目中已滿是堅定。
他回到了洞府看了看那雕塑,這里的一切皆為虛幻,他什么都帶不走,也什么都帶不來,那最后深深的抱了抱那雕塑輕聲說道:“爹……我走了!”
空間已經出現濃重排斥之意,許浩感到一股無聲的吸引之力越來越重,他看到眼前的一切快速閃過,這一場戰(zhàn)爭越來越嚴重,直接打的中州到處都崩潰,李家出現了不少叛徒,但都被逐漸平息。
最后李家的護族劍陣因為叛徒被破開了,雙方都有大量修士隕落,李問潮的父親在嘶吼之間與敵人同歸于盡,其余至尊也因為各種原因緩緩隕落,而歸海家族也不好過,死傷不在李家之下。
李家的地盤越來越縮小,最后不知是因為歸海落梅心中那一份隱藏的感情,還是他們對于李家劍陣的恐懼,兩家最終達成聯盟,李家和北羅劍宗一樣成為歸海家族的附屬宗門。
而李紫月她在戰(zhàn)爭中屢屢立功,戰(zhàn)場上她獲得了女戰(zhàn)神的名譽,但也失去了一只眼睛,最后戰(zhàn)爭結束,李紫月本來可以獲得一份大大的獎賞,但她什么都沒有要。
她回到了出云鎮(zhèn),在那里她開了一間小酒館,她做酒分為好幾種,但其中一種最為奇特,那酒初品極苦,后來卻回味無窮,正如同一份還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感情。
喜歡是一個人的事情,相愛則是兩個人的重疊,而這其中單相思卻又是極苦,可后來隨著時間的沉淀,這苦也慢慢變成回憶深深的埋藏在心底之中,化為甘甜。
許浩嘆了口氣,將面前的一切牢牢的記在了心底,再一轉眼四周都變了,李月明站在他的面前靜靜的看著他,四周滿是尸首。
“師尊……”許浩緩緩開口。
“謝謝你,我們回家,百日之后,為師渡劫!”李月明微笑,拉著許浩轉身離去,而那夜獸此刻生機絕斷,也即將要消亡了。
“師尊,那李紫月……”在路上,許浩情緒失落,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世人多奇怪,喜歡的得不到,得到了不珍惜,在一起時懷疑,失去了懷念,懷念時想相見,相見了又恨晚,終其一生,滿是遺憾。”李月明并沒有正面回答,許浩思索片刻,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沉默……
他們并沒有直接回出云鎮(zhèn),李月明要準備渡劫的東西,許浩就跟著他直奔那李家的幾位老祖哪兒去。
而他們各自的身份許浩也搞清楚了,其中那身穿黑衣臉上有疤痕的李紅塵是其中輩分最小最年輕的,他當初只是個李家的核心弟子,但也經歷過了李家當年的那一戰(zhàn),他臉上的疤痕也是在那時留下來的,經過多年苦修,他終于也到了成道境大圓滿,位列李家十大金牌長老之一。
而當初那九大主脈早已不復存在,當初那一戰(zhàn)之中,九大主脈各個奮勇殺敵,最后死傷極其慘重,有的主脈甚至拼到了最后一兵一卒,而第七脈就在其中。
那李問潮和李問蒼是李月明最好的朋友之一,還有那李媚,這三人結局都十分悲慘,其中李問潮的父親在最終決戰(zhàn)之中和歸海家族一人同歸于盡,而后來李問潮也死在了戰(zhàn)爭之中。
而李問蒼則是出去歷練,這么多年過去了卻還是音信全無,其父壽元終斷的那一天還在等他回來,卻最終都沒有等到他回來,而李媚,她最終還是嫁給了別人,對方也是一個隱世家族的道子。
要不是聯姻拉攏了那個隱世家族的話李家恐怕會損失更多,而當初那些在眾人口中的紈绔子弟,也都成為了現在李家的棟梁。
李月明一直在明悟其父留給他的九百道法,修行起來十分迅速,用了兩千多年的時間也到了成道境圓滿。
這么多年過去,李家越發(fā)落寞,雖然勢力范圍還是不小,但其中底蘊還是少了很多,而且每年還得向歸海家族進貢許多許多東西,并且李家現在僅剩下的一百二十四座劍城中,每一座的最高守將都得是歸海家族的人。
當初那護族大陣也不在了,李父重新祭煉的那劍陣也拆除了,而主持這一切的正是第五脈家主的兒子,他也是現在李家的第一祖。
李月明最瞧不上他,但也最敬佩他,因為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家族的延續(xù),當時的李月明才剛剛達到化靈境,看到李家俯首稱臣的他心中十分痛楚,除了他從劍閣中帶出來的那把劍在他強烈要求下留在了李家,其余的八把全都被歸海家族帶走了。
而李家的劍冢其實最初就是李月明所布置的,而那顆斷了的樹其實就是李山川的墳墓所在,后來,李月明把那些逝去長輩的佩劍都收攏起來插在李山川墳墓的附近,慢慢哪兒就形成了劍冢。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開始做的,從那之后李家所有化靈境以上修士隕落之后都會把自己葬在哪里,而其中最中間的那一個,就是李山川的墓,怪不得許浩當初去那里的時候會倍感親切,眼睛發(fā)酸,原來這一切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李月明用成道境圓滿的修為來施展縮地成寸簡直是大材小用,從北羅劍宗哪里趕往李家也只不過是才用了數十步。
他先去的是一祖的洞府,一祖的洞府就在李家最深處,那里花團錦簇,靈氣充沛,一個老者正在哪里靜靜呆坐,手邊的茶早已涼了。
“月明,你來了?”原本這里萬籟俱寂,連花鳥蟲魚都沒有一絲動靜,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副畫,但現在隨著許浩和李月明的到來打破了這種寧靜,那老者驀然回神,看到了走來的李月明。
“嗯,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說一件事,我下定決心要渡劫了!”李月明一笑灑脫的說道。
“什么?你要渡劫了?”那老者一驚,隨即大喜,他說道:“你有幾成把握?”
“一成都沒有!”李月明搖了搖頭說道。
“那你的心結打開了?”那老者又問道。
“這次我通過我弟子的眼睛又看到了那個身影,我已經明悟了,他永遠都不會是我的心結,他是我的大山,他是我的擎天柱,定海針,我一定要找到傳說中的魂河,渡過彼岸,找尋那一朵由他化成的彼岸花……”
“可……彼岸花,只是個傳說啊!”那老者失聲說道。
“那又如何,誰又可以證明沒有呢?”李月明搖頭說道。
“唉!”那老者搖了搖頭半晌之后說道:“那你這次是來拿那些東西的嗎?”
“是,光是李家的恐怕還不夠,我會出去再找一些來,若是不成的話,化道也無妨!”李月明語氣灑脫。
“什么時候要用?”那老者點了點頭問道。
“近期有些明悟,我估計大約是在百日之后,等我出關就要用!”李月明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好!”那老者點了點頭,當你他和李月明交際并不算深厚,可以說,他們就是兩條相反的線。
他們一個早早的被定為家族的傳人,一個則是被人害怕畏懼的紈绔惡霸,但這些年他親眼看到李月明一步一步修煉到了今天,雖不愿承認,但他內心也知道,在修煉一途,李月明已經走到了他的前面……
看到那白發(fā)老者首肯,李月明點了點頭帶著許浩瞬間消失不見,那老者眼中露出些許追憶之色,他又想起了當初那道身影,是那么那么偉岸,他渡劫失敗卻用最后的生命為李家留下了最強的后手。
現在的他如果能看到這樣的一幕應該會很開心吧,李月明終于成長起來了,他也要渡劫了,他要去追尋那傳說中的彼岸。
可誰都清楚,彼岸花之言其實是李父的安慰之言,實則,恐怕連那個傳說都不曾有過,所有人都不信,可偏偏李月明相信,并且堅信!
片刻后,那老者傳令,李家上下把這么多年積攢下來的所有帶仙氣的物件全部集中,家族有用處!
回到了那出云鎮(zhèn),李月明和許浩回到了那屋子,這屋子現在看卻又別有韻味了,這就是當初李紫月的家。
“怎么了?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說。”李月明看著許浩說道。
“師尊,我想……爹了。”許浩喃喃的說道。
李月明一怔,眼中閃過一層失落,接著他微笑著說道:“他一直都在,他教你的道法應該都消失了吧?你這具身體中的靈臺也消失了,沒關系,我代他傳你,之前為師只教你雕刻了,現在也要教你道法了。”
說著李月明一指點向許浩的額頭,頓時那九百道法和李月明的一些感悟全部在許浩腦海中浮現。
做完這一切李月明就要轉身回去閉關,許浩忍不住張口問道:“師尊,你為何要教我雕刻?”
“你會知道的!”李月明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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