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初冬的第一場雪,來的有點(diǎn)晚呢,并且下得不算大,不過總算是下雪了,這對于在外辛勞一年,長期與家人分離的電氣化工程人來說,這說明離回家的日子,不太遠(yuǎn)了。因此,根據(jù)施工單位的以往慣例,這段時間的施工任務(wù)并不是太飽滿的,作業(yè)隊(duì)日常工作也都是些巡視一線現(xiàn)場已安裝的設(shè)備,并加固到位,為迎接來年再干而精心忙碌著……
作為指揮部工程部,這個靈魂部門此時的技術(shù)工作,也顯得有些清閑,除了寫一寫年終工作總結(jié)和各種年終報表以外,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配合一線現(xiàn)場施工進(jìn)度和來年建設(shè)單位既定的工期節(jié)點(diǎn),做好下一年度施工計劃編制工作了。
陳如香經(jīng)過將近半年多的一線施工技術(shù)鍛煉,這個時候,說話、辦事也顯得有板有眼,她師父楊中華手頭許多工作,此時也放心大膽地交給她辦了。
就在陳如香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專心編制下年度施工計劃的時候,屋外傳來指揮部調(diào)度呂師傅的呼喊聲:
“陳如香,電話!”
陳如香一聽有自己的電話,顯得頗為驚詫,因?yàn)樽约簛砉さ剡@半年多來,媽媽是從來都不會給自己打個電話問候一下,這個作為女兒的陳如香,對此也不計較太多,因?yàn)樗溃瑡寢寣λ齺黼姎饣习啵拇娼娴伲@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從心里原諒她,哪會是誰給自己打電話呢,難不成是妹妹小如花嗎?于是陳如香帶著疑惑,急匆匆地去了指揮部調(diào)度室。
她拿起放在桌子一旁的那個紅色話筒,還沒等她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如香,你好嗎?我是冀超呀!”
“我很好,謝謝你,請問你有事嗎?”陳如香冷冰冰地問。
“這么長時間,咱們不聯(lián)系,你都不想我嗎?”冀超風(fēng)趣地問道。
陳如香雖然心里恨冀超,但他這畢竟是自己的初戀,要是讓自己一下子忘了他,短時間內(nèi)是不可能的呀,可是,她對冀超的怨氣,尤其是此時此刻,那是難以消除的呀,于是她繼續(xù)冷冰冰地說道:
“你有事嗎?沒事,就掛了吧,我很忙?”
“我去看你,好嗎?”電話里傳來冀超急迫的聲音。
“哎呀,你還是別來了,我們住在一個大山村里,可不方便呢?”陳如香不想再給冀超心里有啥奢望的念頭,于是斷然拒絕道。
冀超聽了,也不生氣,依舊笑呵呵地說:
“我現(xiàn)在就在徐州火車站廣場呢,哎呀,下雪了,好冷呢?”
“你不知道穿厚點(diǎn)嗎?”陳如香此話一出,馬上就后悔了,她對著話筒,沒好氣地說: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來看我!”
“好了,香香,甭生我的氣了,經(jīng)過這半年多來的自我反思,我還是覺得忘不了你,我愛你!”冀超大聲說道。
陳如香聽了冀超這番電話表白,一行清淚隨著臉頰悄然落下,她哽咽著說:
“你好狠心,去北京上班前,都不和我話別,而且這么長時間,也不和我打個電話呢,現(xiàn)在知道愛我了,晚了?”
“咋,你又有相好的了!我,我,我……”冀超一時心急,竟然在電話那頭失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傾訴道:
“香香,起先我來到北京上班,是賭氣不和你聯(lián)系的,可是隨著時間推移,我心里還是忘不了你呀,我知道我愛的還是你呀,就你這聯(lián)系電話,還是通過你妹妹如花給我的,我一連給阿姨打了幾個電話,她都說沒有呢?,你今天要是不來接我,我就不回家,一直在火車站等你!”
“那你就等著吧!”陳如香聽了,賭氣把電話掛了。
一旁呂師傅聽了,哈哈大笑道:
“如香,這是你男朋友呀?咋,聽這話語,你們鬧矛盾了,我看你呀,是個女娃娃,咋一點(diǎn)都不溫柔呢,人家大老遠(yuǎn)地來工地看你,你可倒好,說話冷冰冰的,也不去火車站接人家,咋,還真的想讓你男朋友在這大雪天里,火車站廣場上過夜呀!”
“呂師傅,你不懂!”陳如香輕聲嘟囔道。
呂師傅看了一眼滿臉?gòu)尚叩年惾缦悖挍]說,拿起筆,在派車單上很快就填好了出車信息,然后,笑著對陳如香說:
“這是派車單,讓咱指揮部小車司機(jī)李師傅,開車,和你一塊去!”
“我,我,我……”陳如香一時不知所措。
“好了,還不快去接人家呀!”呂師傅好心地勸道。
陳如香看著滿臉熱情的呂師傅,嘴里也不好說了,只好去找司機(jī)李師傅,李師傅一聽是她男朋友來,連忙起身去發(fā)動車,不一會兒,就和她一起開車去了徐州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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