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舜豪身上的那些壞習慣沒有了,那些銹跡斑斑的劣跡也都被摩擦掉,呈現(xiàn)出來的是嶄新的一面。
看來喬舜辰對喬舜豪是用了心的,看來喬舜豪也盡了自己的最大力氣在努力著。
努力成為喬舜辰欣賞的人,成為可以讓喬舜辰驕傲的人。
“姐……”
喬舜豪不敢用語言來表達喬雨對他的認可,叫了聲姐后朝著喬雨豎起大拇指。
“頑皮,不過你以后還要繼續(xù)努力,還要成長,要成為最更秀的人。”
喬雨對于喬舜豪送過來的大拇指心知肚明,怕他驕傲又不得不囑咐幾句。
“OK,我要成為大哥大嫂這樣優(yōu)秀的人。”
喬舜豪早就把喬舜辰和秦靜溫當做自己的榜樣,哪怕是學到他們的一半,他都會躋身于優(yōu)秀人才的行列。
一邊的秦靜溫對“大嫂”這個稱呼很抵制,但她沒有說什么。
喬舜豪想說她也控制不住,只要她自己不因為“大嫂”這個稱呼而迷失自己就可以。
只要她認清事實,不要癡心妄想就可以。
喬德祥自從知道秦靜溫生病之后,一直在惦記著,總想打個電話問問恢復的怎么樣了。
但同時他又掙扎于秦靜溫的身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憐愛何去何從。
他在想,秦靜溫有一天演不下去了,暴露出她的本質(zhì)。
他是不是也會有種被欺騙的失落感。
拋開一切不說,單純的只說秦靜溫這個人。
喬德祥是喜歡的,也是認可的。
在不知道秦靜溫的身份之前,在秦靜溫這件事情上他已經(jīng)妥協(xié)了,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他喜歡的孩子。
喜歡?
他竟然也承認自己喜歡秦靜溫這個孩子。
這可是喬德祥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爸……”
“爸……”
“爸,你想什么呢?”
喬斌詢問著。
一聲沒有反應,那就叫第二聲。
第二聲還是沒有反應,只好直接問了起來。
“啊……沒什么。”
喬德祥的思緒終于被喬斌給叫了回來。
“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總是不在家?”
喬德祥反過來問著喬斌,像今天這樣陪著他在客廳里看新聞聯(lián)播好像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想象不到喬斌在忙什么,忙的晚上都不在家。
“沒什么,出去打牌喝茶。
在家里挺悶的。”
喬斌隨意回答著,他忙什么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知道了他就白忙了。
“舜豪呢,最近怎么樣,也好長時間沒回來?”
喬德祥又開始關心著喬舜豪。
然而他對家人的這種關心,對于喬斌來說也是很稀奇的。
在喬斌看來,對他父親最重要的是公司,其次是大客戶,然后才能輪到家人。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開始關心了。
“不回來,閑他媽媽太鬧人。
也不知道住在哪里,問了好幾次都不說。”
“孩子養(yǎng)大了根本不受控制。”
喬斌也開始抱怨著孩子的不懂事。
在他的印象里孩子還是那個叛逆不懂事的孩子,還是那個稍不順心就鬧脾氣的孩子,還是那個只會交女朋友根本不上進的孩子,還是那個一直被喬舜辰踩在腳下的孩子。
正因為這樣一個集所有缺點為一身的孩子,才需要他這個做父親的多多去爭取。
“是你們從小就沒養(yǎng)好,心思根本就不在孩子身上,現(xiàn)在想起抱怨了。”
喬德祥忍不住說教著,喬舜豪并不比喬舜辰笨,但從小接受教育的方式方向都不同,所以才會有現(xiàn)在的叛逆產(chǎn)生。
仔細想想,喬舜辰嚴厲的管教喬舜豪還是正確的,這樣才能避免第二個喬斌出現(xiàn)。
“怎么不在孩子身上,是現(xiàn)在的孩子都叛逆不好管理。”
聽著父親的指責,喬斌有些接受不了。
是因為父親話里有其他的含義,不僅僅說他沒教育好孩子,還說他在不應該用心的地方過于用心了。
“秦靜溫和舜豪年齡相仿吧,人家怎么沒叛逆成這個樣子,人家是怎么奮發(fā)向上養(yǎng)活一家人的。
人家可是女孩子,舜豪是大男人。
你還好意思說叛逆不好管理。”
喬德祥就這樣很自然的把秦靜溫和喬舜豪放在一起比較,這足以證明他對秦靜溫是認可的。
“怎么能和秦靜溫比較呢,她爹媽都沒了,留下一身外債。
人家跟著她要錢,她不賺錢難道等著死啊。
她是被生活逼迫出來的,是她爸媽沒有能力把包袱扔給了她。”
“如果她爸媽沒死,如果他爸的公司還在,她一定也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孩子,不比舜豪好到哪里去。”
喬斌不服氣的一口氣懟了這么多,他不覺得自己的孩子比秦靜溫差,只是還沒有磨煉出來而已。
誰讓他們家條件好,誰讓他們沒有負債壓在孩子身上呢。
“你什么意思?”
喬德祥的眸子突然犀利了,他側頭盯著喬斌質(zhì)問著。
“什么什么意思?”
喬梁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也不明白父親的為何冷了聲音。
“你說秦靜溫的父母留下一身外債,你說秦靜溫父親有公司……”
“爸,您聽錯了,我是如果。
只是一個假設而已,只是做個比較而已。”
喬斌一下子醒悟,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他在回懟父親的那一刻全然忘了其他人還不知道秦靜溫身份這個事實。
雖然喬斌給出了流暢清晰,又容易被人信服的借口,但他的臉色突變是控制不住的。
這對于喬德祥這個老姜來說,一切都了然了。
“假設,你還真會假設。
你這是給你自己的不稱職找借口。”
“就算秦靜溫如你假設的那樣,遭遇過很多不好的事情,又背負了很多外債。
可越是這種情況,你越?jīng)]辦法比較。”
“那樣的困境都能成長起來,我們家給的這么優(yōu)越的條件是不是都浪費了。
是不是也該讓他們自力更生自食其力,才能磨礪出秦靜溫這樣的人才。”
喬德祥內(nèi)心所想和他說出來的完全不一樣,表面是在利用這個假設來教訓喬斌。
但心里想的就是喬斌已經(jīng)知道了秦靜溫的身世。
他既然知道了,竟然什么都沒說,他又是什么居心或者他在設計什么陷阱。
他不說出來,會不會和秦靜溫有什么計劃呢。
“……”
喬斌沒在回應父親,沒在替自己找借口,他怕自己一個沖動又把不該說的給說出來。
直到此刻他的心臟還在狂跳著,怎么也沒想到一把年紀的自己也會有這樣疏忽的地方。
幸運的是,他父親沒有在意,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否則他知道的事情就要暴露,他手心里攥著的法寶也就失去了。
父親兩個的談話就這樣各懷心思的結束,父親沒有在逼問下去,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繼續(xù)看著電視。
而兒子已經(jīng)沒有了繼續(xù)陪著父親的心情。
“爸,我出去抽支煙。”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借口,喬斌就出去了。
喬德祥一個人在客廳坐了一會之后回了書房,隨后就把劉管家叫了進來。
他先是把喬斌剛剛說的話和劉管家說了一遍,然后才說了自己對這些話的判斷。
“喬斌一定知道了秦靜溫的真實身份。”
“應該是知道了,否則他不會做出那么精確的比喻。
他應該是不服氣然后沖動就說出來了。”
劉管家回應著,并不擔心喬斌知道與否,擔心的是又要和秦靜溫聯(lián)系在一起,秦靜溫會被再一次懷疑動機。
果不其然,喬德祥的下一句話就是如此。
“他和秦靜溫在計劃什么?
是不是一起算計喬氏?”
喬德祥眉頭緊皺,語氣冷冰。
好似已經(jīng)確認了秦靜溫和喬斌之間的合作關系。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假如秦總監(jiān)這么做,她得不到好處。
喬氏要是脫離了舜臣的管制,損失最多的就是他們一家四口。”
“現(xiàn)在公司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您會把董事長的位置給舜臣,所以秦靜溫不可能看不出來這樣一個趨勢。”
“這種形勢下,她要是和喬斌合作,不是成了傻瓜了么。”
然而劉管家并不認為秦靜溫是傻瓜。
她在這方面如果真的有野心,恐怕喬德祥也是防不住的。
“如果她僅僅是為了報仇呢?”
喬德祥繼續(xù)懷疑著,無法百分百的相信劉管家的說法。
“報仇是不會把孩子豁出去的,如果董事長的位置是舜臣的,那下一任管理者就是軒軒,這一點她是不可能忽略的。”
總之,劉管家就是相信秦靜溫。
因為相信她的人品而相信她所做的一切,還是無條件的那種相信。
“董事長,您還是給大哥打個電話問一下,也許秦總監(jiān)真的不知道車禍的事情。”
劉管家提醒著,這是最簡單又直接的辦法,可以證明秦靜溫揣著什么樣的心思。
如果秦靜溫什么都不知道,那喬德祥安在秦靜溫身上的罪名都是偏見。
“嗯,明天我打電話給他。”
“如果我們排除秦靜溫的可能性,你認為喬斌知道了卻不說出來是為了什么?”
喬德祥繼續(xù)分析著。
“這個不太好分析,他一定有他的想法。”
暫時劉管家不好給出定奪,畢竟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加大力量調(diào)查喬斌,要方方面面的信息。”
喬德祥只能這么做,只有把事情都弄清楚了他才知道怎么處理這件事。
否則他會覺得一個很大的地雷埋在了喬氏大樓下面,一旦引爆整個喬氏毀于一旦。
秦靜溫和喬舜辰也還沒有休息,秦靜溫坐在床上和楊姐視頻商榷著工作的事情。
她好多天沒去公司,有些工作因她都擱置了。
“好,我做一個具體的分析表給你,然后你再決定。”
楊姐很認真的對待著此刻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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