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靜地看著她……總感覺，這就像一場美好的夢。
是了，他曾經做夢都不敢這么夢。
他曾經想過，如果她能夠活著，無論她提什么要求，他都無條件地答應她。
而現在，她是真的又回來了。
她的笑容像花一樣綻放在他的世界。
他怎么看也看不夠……許久，他發現她一直在盯著他看。
“怎么？”
“嗯，你說我們以前認識？
我想聽聽，我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葉綿綿拿著湯匙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
“你身邊的人沒有告訴過你嗎？”
葉綿綿搖頭，“秦烈跟安瀾一直在身邊照顧著我，但是，他對我的過往緘口不提。
我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么。”
“你跟秦烈在一起快樂嗎？”
葉綿綿笑了。
“他對我很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是約定好一個月之后結婚的……秦烈對我很好！我聽安瀾說，在我植物人狀態的那半年里，他一直對我不離不棄，衣不解帶地陪著我。
如果沒有他，我想，我可能活不過來吧！”
雖然秦烈一直對她有所隱瞞，但她心里對秦烈仍舊是感激的。
慕寒川沉默了。
這個結果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她曾經那么喜歡秦烈。
所以，今天跟她在酒店里開房的男人，應該就是秦烈了。
從今往后，她應該可以跟秦烈過上幸福的下半生了。
他喝了一口咖啡，苦得發澀，這種苦味一直彌漫到了舌根處。
“抱歉，我得離開了……”她在說到秦烈的時候，他突然站了起來。
手扶著桌子，一直在顫抖著，臉上的豆大的汗珠往下掉。
她連忙伸手扶住了他。
“你怎么啦？
是不是病又犯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蒼白地轉身，“我沒事……”說完，便是匆匆地轉身。
她感覺到他不對勁，連忙追了上去，“喂，我送你去醫院吧！”
他沒有再回應她，而是直接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人還沒有走到車前，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天哪……”葉綿綿驚呼了一聲，三步并作沖了過來，連喊著那司機一起幫忙，將慕寒川送上了車。
葉綿綿上次送慕寒川去了醫院，這一次更是輕車熟路，直接指揮著司機前往醫院。
葉綿綿坐在車后座上面，扶著慕寒川的肩膀，不時安撫著他。
“要撐住啊，醫院馬上就到了！”
車子顛跛不已，原本昏迷不醒的慕寒川，此時又被疼痛給刺激醒了。
葉綿綿說的話，每個字都落入了他的耳中。
“喂，你千萬不要死啊！”
她不停地跟他說話。
他深深地吸著氣……到了醫院之后，慕寒川又被推進了急救室。
他被插在輸氧管推icu的時候，他看著葉綿綿單薄的身影站在溫暖的燈光。
她沖他揮舞著小手。
他艱難地擠出一絲笑意，想要回應她。
一個小時之后，他被推出了手術室。
她竟然還在……他一出來，她便迎了上來。
“醫生，他怎么樣了？”
“你是他女朋友吧？
怎么不好好看著他？
傷口崩線了，建議躺床一周之后再行動啊！你們要聽醫生的話，不要到處亂跑，這不是開玩笑的……”醫生的臉色很嚴肅。
動手術第二天就到處亂跑的病人，慕寒川是第一個。
“好的，醫生，我會看好的。”
葉綿綿挨了批評，也不反駁，她非常謙虛地接受了。
等他進了病房，她便趕緊也追著進來了。
他摘掉了鼻上了吸氧器，轉過頭看向她，聲線有些沙啞，“你不必追過來的。”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跟我一塊喝咖啡的！你不要覺得愧疚，我得好好照顧你。”
此時，夜有些深了。
葉婉清出去了一趟，回來才知道慕寒川重新進了急救室。
她這又匆匆地趕進病房，一抬頭，竟然發現葉綿綿在病房里……她扶著門框，驚愕地看著葉綿綿。
正準備開口。
慕寒川已然發現了她，連忙喚了一聲，“媽！你怎么來了？”
葉綿綿聞言也是抬起頭，看著葉婉清，拘謹地打了一聲招呼，“阿姨好。”
葉婉清看著葉綿綿，左看右看都覺得很不順眼。
她輕哼了一聲，懶得理會葉綿綿，而是看向慕寒川，“她怎么會在這里？”
“媽，我想單獨呆一會，你先回去吧！”
“哎，兒子啊！你這是趕我走么？
我這是關心你啊！”
“我說了，不用你照顧，你回去吧！”
慕寒川冷著臉，說出來的話分量很重。
葉婉清瞟了葉綿綿一眼，她也想當著葉綿綿的面跟自己的兒子吵。
可是看到葉綿綿，她仿佛又看到了慕盛背著她偷情的畫面。
心里是各種的不痛快，就像眼里進了砂子似的。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葉婉清瞟了葉綿綿一眼，轉身走了出去，臨了，在關門的時候，用力的力氣很大。
那門是砰地一聲關上的，驚得葉綿綿瞪大了眼睛。
她也不傻，看得出來葉婉清似乎很討厭她。
“你媽是不是不太歡迎我在這里？”
慕寒川沉默了一會，“不是，我媽剛離婚……情緒不太好，對誰都充滿了敵意。”
葉綿綿哦了一聲。
這個答案似乎合情合理。
“你睡一會吧，我就在這里幫你看著點滴瓶……”她繞到病床的另一邊，幫他查看了一下，架子上掛著三袋點滴液，這起碼需要一個小時。
既然他母親不在身邊，她只好留下來幫他看著了。
“我沒事的，這么晚了，你趕緊回去吧！不然你朋友會擔心的……”“沒事，他沒心沒肺的，估計正玩游戲呢！這么晚了，你也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去對不對？”
“我幫你叫車！”
他拿起了手機。
“你就不怕是遇到黑司機？”
她故意嚇他。
他放下了手機，“我送你回去！”
“好啊！”
她笑瞇瞇地看著他，故意開了個玩笑。
沒有想到，他真的坐了起來……“哎，我逗你的！你快躺下來！我不走了，就在這里陪你一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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